他抬头一看,赫然写着三个字:太平间!霎时,顾远洲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支离破碎地疼。进了屋子,医护人员自觉让开了道路:“顾团,您看看。”他一步步靠近,却又觉得在一步步远离梅心兰。即便是到了这里,他仍然觉得,梅心兰还是在家里等她。他俯下身,对着触及到白布时,掌心忽的一颤。顾远洲心一横,掀开了白布!一刹那,时间仿佛都凝固,本就寂静的太平间,仿佛在一个落入了空荡的黑洞之中。等光下,梅心兰以往红润的脸此刻异常苍白,她划着戏妆,双眼紧闭,乌黑的长发散落着,几缕乱发贴着脸颊。
顾远洲闻声瞳孔骤缩:“你说什么?”
满头大汗的警卫员被吓了一跳。
“公社的人早上发现的,花了半天确认身份,现在人正在送往医院的路上。”
“顾团长,这次,您可能会有麻烦。”
顾团长的妻子公然带头穿着戏服自杀,这对于清扫活动来说,是一种挑衅!
但顾远洲哪里还想得到这些?
他此刻只觉血液凝固,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
“她明明在家里,怎么会自杀?”
他不信!
他要回去看看!
顾远洲还没踏出半步,就看到医护人员推着推车疾步跑来,推车上的躺着的人盖着白布,却遮不住这人身上的戏服。
和她垂下来,沾满鲜血的手。
“梅心兰!”
顾远洲疾步上前,拦住了医护人员。
顾远洲常来医院,所以这些医护人员都认识他。
他们纷纷停下脚步。
“顾团长,节哀。”6
这样说,就是已经确认了梅心兰的死亡。
顾远洲双眼发红,声音不知何时已经沙哑:“她,一定还有救对不对?”
医护人员见状,不禁叹息:“发现得太晚了,她失血过多,昨天半夜,就已经去世了。”
周围的人纷纷驻足,看着这稀奇的一幕。
“他们不是感情不好吗?怎么人死了,这么伤心的样子……”
“一日夫妻百日恩,再说,人家怎么也是活生生一条命,就是这个时候敢穿着戏服自杀,诶,放在古代也是个奇女子了!”
“先走。”
顾远洲深吸一口气,他不想让梅心兰再在这里遭人议论。
他跟着医护人员一路往医院深处走。
走到一个房间门口停下了。
他抬头一看,赫然写着三个字:太平间!
霎时,顾远洲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支离破碎地疼。
进了屋子,医护人员自觉让开了道路:“顾团,您看看。”
他一步步靠近,却又觉得在一步步远离梅心兰。
即便是到了这里,他仍然觉得,梅心兰还是在家里等她。
他俯下身,对着触及到白布时,掌心忽的一颤。
顾远洲心一横,掀开了白布!
一刹那,时间仿佛都凝固,本就寂静的太平间,仿佛在一个落入了空荡的黑洞之中。
等光下,梅心兰以往红润的脸此刻异常苍白,她划着戏妆,双眼紧闭,乌黑的长发散落着,几缕乱发贴着脸颊。
而她的脖子上,一条猩红可怖的结痂伤痕尤其刺目。
她的血,就是从这里流干的吧。
梅心兰是最怕痛,从前一点小磕小痛她在自己面前都娇气得不行的人,竟然会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
那时,她该有多绝望?
而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
顾远洲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太平间,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了家属院。
梅心兰的死讯,早就传遍的家属院。
顾远洲失魂落魄地路过走廊,邻居张霞看到他本来想宽慰几句,却又从下口。
只得说一句:“顾团,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她也觉得很奇怪,从前对梅心兰恨得牙痒痒,但突然得知梅心兰的死讯,却又觉得怅然若失。
进屋后,张霞看着自家男人,神色戚戚。
“我怎么忽然很后悔,那天我们不说那些闲话,她是不是就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