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都在祠堂跪了两个时辰了!还跪?她膝盖都要废掉了。许氏心疼不已,“夫君……”奈何姜屹松铁了心,“再说连你一起去跪。”许氏噎住。见状,苏姨娘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平常许氏有多嚣张,现在就多憋屈。姜清瑶根本不管他们,只吃自己的。晚上就听说姜韵雪病了,不能跪祠堂了。姜清瑶轻笑,“也是巧了,这会儿生病,父亲就不好叫她继续罚跪。”她施施然起身,“走,去瞧瞧我生病的二妹妹。”
姜清瑶愣愣看着他,便听贺峥淡淡道了声“过来”,声音清冷,却不是命令的语气,不会让人不舒服。
街上行人不多,只是视线都忍不住被华贵的马车吸引。
姜清瑶闻言没有矫情,快步上前,掀开帘子迈进了马车,柔声道:“见过安国侯。”
马车内比她想得还要宽敞许多,穷奇香炉里散发袅袅清香,像松雪味道,清冷的沁人心脾。
她坐下的地方有块金丝软垫,入手质感极好,身前小案几摆着一壶香茗和点心,对面正是手执茶盏的安国侯。
贺峥面上情绪不显,给她沏了一杯茶。
姜清瑶抓不准他的意思,要是来退婚的,没必要单独见她,跟祖母,父亲商议即可。
而且以安国侯的身份,这婚说退就退了,宁远伯府都不敢不答应。
姜清瑶乌黑的眸子盯着他,吸了口气问:“安国侯过来是为了咱们俩的婚事?”
“嗯。”
贺峥动了动唇:“姜姑娘愿意做侯府夫人吗?”
嘶!
姜清瑶捧着茶盏,没被茶盏烫到,倒是被他的话惊了一下。
她一顿。
这……安国侯居然先问她的意见?可是她的意见重要吗?
其他人都觉得能嫁给安国侯就是天大的荣耀,她该欢天喜地喜极而泣战战兢兢,却不会有人管她的想法。
安国侯果然人品贵重,不会只顾着自己的想法。如果是贺怀轩就不会管旁人死活,只顾自己快活,由着心意。
见她没有应声,贺峥又道:“如果姜姑娘需要时间考虑,可以改日再答复。”
姜清瑶抬眸看着他,干脆道:“不,不用,我现在就可以答复,我愿意。”
贺峥眼底掠过一丝情绪,那日在凤来茶楼听她说喜欢他,然而他知道那不是真的。
至于她为何那样说,估计是想让薛家的人放心。
如今她答得坦荡干脆,贺峥默了下,素来冷酷矜贵的面庞方才显露一丝兴味。
“为何?”
姜清瑶也不含糊,直白道:“虽说谈婚论嫁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如果有的选择的情况下,我还是希望选一个自己称心如意的。”
称心如意?
他这般的就是称心如意?
贺峥淡漠的眉梢微微一动,嗅着茗茶的香气,周身威势便褪了去。
姜清瑶是这样想得,退婚后,祖母父亲肯定会给她挑选糟糕的夫婿,与其被动,不如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
况且前世跟贺怀轩那段孽缘给她留下了深深的阴影。
不仅白白替别人养孩子,贺怀轩在外面养了一堆女人,他自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其实有几个都跑到她面前挑衅,给她脸色看。
姜清瑶真是受够了这样的日子,夫君在外面拈花惹草,还给她整出什么外室子女,安国侯这样的,就不会有这种事。
安国侯是真的无法生育,且不近女色,从未听说与任何一个女子有牵扯,就连皇上想要许配他公主,他都拒绝。
如此一个禁欲到极致,又一心搞事业的男人,跟他过日子要快活许多。
重活一世好好搞事业不香吗?
姜清瑶对他满意极了,低声道:“再也没有比侯爷更好的人选了。”
贺峥眸光深邃,这一刻的心情不知如何形容。
怎么也料不到有一天被一个小姑娘说称心如意,再也没有比他更好的。
姜家大小姐的嘴如此甜?
“嗯,知道了。”
既然都说好了,那就没事了?她可以走了?
姜清瑶离开软垫,一副完事了要走人的姿势,贺峥却将一个紫檀雕花木盒推向她。
“这是什么?”姜清瑶一愣。
“特产。”贺峥轻描淡写。
反正安国侯假死的事两人心照不宣,就当他到外地办差回来带点特产也不稀奇,可那不是夫妻间才做的事情吗?
等等,他们现在也算未婚夫妻,也差不多了。
姜清瑶抱过木盒,道了声谢,下了马车。
“溪枫,走了。”贺峥的声音响起。
守在马车外面的灰衣青年朝姜清瑶颔了颔首,越进马车,看了一眼软垫,默默挪开,这是给姜姑娘准备的。
等回到花间居,丫鬟们才放下手里的活围过来,之桃率先开口问道:“小姐,刚才见的是谁?”
姜清瑶一边打开紫檀盒子一边淡淡道:“安国侯。”
“嘶——”
丫鬟们纷纷倒抽一口气,安国侯居然来找小姐了,来干嘛的?
这会儿姜清瑶终于看到盒子里的“特产”,眼睛一亮,“居然是湄潭翠芽。”
“湄潭翠芽,民间又唤雀舌茶,乃贡茶,专供皇室贵族享用。”
“有钱也买不到的东西。”
丫鬟们震惊,这么珍贵的东西分明是皇上赏赐,安国侯竟然送给小姐了?
姜清瑶也没想到安国侯说的特产,居然是从皇宫里带回来的特产。
⽩凝欣喜:“安国侯有心了。”
姜清瑶疑惑,“安国侯怎么知道我喜茶?思妤告诉他的?”
还有一件事,姜清瑶才反应过来,安国侯问她愿不愿意,可她没问他怎么想的。
……
夜幕渐临。
除了姜老夫人卧病在床,一家人用晚膳。
姜淑宁忍不住道:“外面都在传批命的事,安国侯不见得乐意娶大姐姐吧?该不会改天就要退婚?”
话音落下,立马收到姜屹松一记眼刀。
“说的什么混账话?”
姜淑宁讪讪住嘴,眼底是浓浓的嫉妒。凭什么姜清瑶能够嫁给安国侯?
侯府夫人,光耀门楣,说出去多威风?
一个灾星,根本不配!
现在姜淑宁就盼着安国侯府的人赶紧来退婚,这样姜清瑶就沦为整个上京的笑话。
姜屹松心里也没底,不知道安国侯怎么想的,就像头上悬着一把刀,不知何时落下。
他冷着脸对姜韵雪道:“吃完继续回去跪着!”
“啊。”
“父亲……”姜韵雪泫然欲泣。
今天她都在祠堂跪了两个时辰了!还跪?她膝盖都要废掉了。
许氏心疼不已,“夫君……”
奈何姜屹松铁了心,“再说连你一起去跪。”
许氏噎住。
见状,苏姨娘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平常许氏有多嚣张,现在就多憋屈。
姜清瑶根本不管他们,只吃自己的。
晚上就听说姜韵雪病了,不能跪祠堂了。
姜清瑶轻笑,“也是巧了,这会儿生病,父亲就不好叫她继续罚跪。”
她施施然起身,“走,去瞧瞧我生病的二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