楹娘子听后倒是没闹,只是小声地哭着。“王爷,求求你看在我怀胎十月的份上,给我们一条活路吧。且不说书兰县主那是自幼在将军府里长大的,纵是换了温婉的,又怎么能容得下宴儿呢?过继了他便是嫡长子,是要袭承您这王位的。”“王爷,楹娘从不敢肖想这些,也不敢奢望宴和能有多大出息,只求能陪伴王爷左右。”谢淮舟长叹了口气,自徐临月故去后,他本无心续弦,可偏偏下了圣旨。又偏偏楹娘产子的事不知怎地传扬了出去。走到这一步,他也是无可奈何。
“皇后手谕。”太监的传唱声响起。
谢淮舟匆匆接旨,王妃薨逝,这件事怎么也是瞒不住的。
谢淮舟入了宫,就见到一脸忧愁的皇后。
皇后张氏,贯以贤良淑德闻名。
“定北王,本宫本不欲管你家宅之事。可陛下嫡亲的弟弟只你一个,你正妃之位一空,众多世族又是虎视眈眈。你曾因为徐家一庶女公然抗旨,如今这旨你若是再抗,便是枉顾皇家颜面,到时众多言官弹劾,纵是圣上有保全之心,也无保全之力啊。”
谢淮舟顿了一声:“臣弟之妻刚逝不足一月,实在无心娶正妃。”
张皇后面容失色,第一次动了怒:“定北王!”
“你以为陛下又或是我想要你在丧妻之时再添正妃吗?你从前说你身有隐疾,世家大族这才歇了气,如今京都上下谁人不知一青楼女子给你生下了一个孩子。你要本宫颜面何存,如今只能是娶了高门贵女,再将孩子过继到她名下,此事才好遮掩。”
谢淮舟抬了头:“皇嫂……”
“此事就这么办,你的正妃祖上乃有从龙之功,三朝元老,她祖父配享太庙!”
最后又语重心长,长吁了一口气:“这也是陛下的意思,书兰县主配得上你。”
马车上,谢淮舟的心腹唐泉看着一脸愁容的主子甚是心疼。
不免劝慰:“王爷,续弦以保子嗣繁荣才是正事。王妃她自缢恐怕也是为了王爷着想,王妃也定是想王爷过得好的。”
谢淮舟垂下眸来,默了一瞬:“可她说要与我生生世世,不复相见。”
“王妃或许是因为楹娘子仗着殿下的恩宠屡屡以下犯上,忍得王妃不快,这才导致了王妃心思郁结。”
谢淮舟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
如今续弦之事已下了圣旨,他不得不娶。
回了王府后,谢淮舟就去了西苑,毕竟楹娘子是宴和的亲生母亲。
或是续弦、或是过继,此事都得和她知会一声。
楹娘子听后倒是没闹,只是小声地哭着。
“王爷,求求你看在我怀胎十月的份上,给我们一条活路吧。且不说书兰县主那是自幼在将军府里长大的,纵是换了温婉的,又怎么能容得下宴儿呢?过继了他便是嫡长子,是要袭承您这王位的。”
“王爷,楹娘从不敢肖想这些,也不敢奢望宴和能有多大出息,只求能陪伴王爷左右。”
谢淮舟长叹了口气,自徐临月故去后,他本无心续弦,可偏偏下了圣旨。
又偏偏楹娘产子的事不知怎地传扬了出去。
走到这一步,他也是无可奈何。
最后,他只丢下一句:“这是圣旨!”
等到人影渐远,楹娘子这才从地上坐了起来。
阿与扶着楹娘:“娘子,若是哥儿袭爵不是对娘子更好吗?”
楹娘撇了她一眼,稳了稳头上的簪子:“我好不容易将徐临月熬死了,又来一个正妻还是个将门之后,那我得熬多久。你以为我把怀孕的事捅出去是为什么,就是为了提醒王爷,他亏欠了徐临月。咱们这王爷,可贯是心软的。他那时候可以为了徐临月公然抗旨,娶了个小门小户的庶女做正妃,如今难道不能为了她在抗一回旨,空了这正妃之位?”
楹娘悄然一笑,又道:“正妃之位一空,我的机会不就来了。纵是我再上不得台面,如今我也是定北王侧妃,谁敢瞧不起我?”
阿与思虑片刻,又道:“可如今圣旨一下,楹娘子又如何破局。”
楹娘子笑了一声:“且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