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好几个月过去了。元颂慈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临盆的日子也越来越近。接近临产的某个晚上,突然狂风大作,暴雨不止。深夜,元颂慈和司渊都入眠了。突然有不长眼的下属来敲门。两人被惊醒,司渊不耐的套上外衣出去。“尊上,人间那边……”小厮像是被打断了一下,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应当是两人走远了些。不一会儿,司渊才回来。他穿戴好衣袍,在她脸颊上摸了摸:“阿慈,我突然有公事,要去人间一趟,你先歇息,不必等我了。”
她决定完成最后三件事后,就彻底脱离这个世界。
第一件事,她要妥善处理好自己的尸身。
脱离世界后,她的灵魂会回家,但肉身不会消失,她不愿把自己的肉身留给司渊,更不愿意自己死后司渊对着一具尸体做出什么离谱的事,于是请求系统,在自己死后,帮她把肉身销毁掉。
司渊,背叛誓言的代价,是我们永生永世不复相见。
第二件事,她要处理好孩子的归宿。
她走的时候,无法从这个世界带走任何东西,包括孩子,她不愿把两人的孩子留给司渊,故而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孩子找一户幸福的人家。
系统帮她筛选出了最合适的人家,并以她的名义暗中联系了那家人。
第三件事,元颂慈留下了一封信。
在悄然安静的无情山庄,司渊为了不打扰她休息,并没有和她歇在同一处。
深夜,元颂慈偷偷点燃烛火。
手中握着狼毫,却久久无法下笔。
千年相伴,到头来,镜破钗分。
从前只知兰因絮果是话本子里的一句戏词。
如今亲身体验,才知其痛有多深。
这痛苦。
密密麻麻,丝丝缕缕,蚀骨穿心。
若再来一次,她再不要陷入这万劫不复的感情。
写着写着,一滴泪落在信纸上。
晕开了浓黑的墨。
满满一张纸快要写完了,元颂慈红着眼,一笔一划写上最后一句话——
司渊,辜负真心之人,要下十八层地狱。
……
在无情山庄休养了很久之后。
司渊终于带她回了魔渊殿。
她久违的在梳妆台上又收到了柳苏苏的信。
大概是这次司渊找她时的疯魔,叫柳苏苏又有了危机感。
她又时不时给元颂慈送信,事无巨细的告诉她司渊近日又陪自己做了什么。
无非是给她送绫罗绸缎,陪她看戏解闷……
元颂慈每每看完,都将这些信存在盒子里,心里没有丝毫涟漪。
就这样,好几个月过去了。
元颂慈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临盆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接近临产的某个晚上,突然狂风大作,暴雨不止。
深夜,元颂慈和司渊都入眠了。
突然有不长眼的下属来敲门。
两人被惊醒,司渊不耐的套上外衣出去。
“尊上,人间那边……”
小厮像是被打断了一下,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应当是两人走远了些。
不一会儿,司渊才回来。
他穿戴好衣袍,在她脸颊上摸了摸:“阿慈,我突然有公事,要去人间一趟,你先歇息,不必等我了。”
元颂慈最近十分乖巧,哪怕司渊连续几月未回魔界,她也不曾过问什么。
可这次,元颂慈却伸出手,抱住了司渊的腰。
“外面打着雷,我好怕,夫君,今晚不要走,可好。”
连司渊都没发现,她已经很久没叫自己夫君了。
司渊有些享受她久违的依赖,却仍没有要留下的意思。
他失笑的摸了摸她的发,语气宠溺,“都要当娘的人了,怎么还怕打雷?乖,夫君很快就回来陪你。”
最后,只在她脸颊落下一吻,人便离开了。
元颂慈平淡的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刚才的依赖就像从不曾存在。
元颂慈听着外面的狂风暴雨。
忽然觉得,今夜的确很适合分别。
司渊,
如果你知道,这将会是你见我的最后一面。
会不会后悔今日的选择。
她安静的坐了许久,最后召唤出系统。
语气十分平静:“就是今夜,带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