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两人双双否认，许维涛泄了气，喃喃道：“如果是因为他，我倒是认了。”抬头盯着姜明霜：“我以后，还能去听你的课吗？”这样的问题着实是不好回答，要么断不了对方的念想，要么以后再也做不了同事。但对于姜明霜这种心理专家来说，应付回答是很简单的事情。“当然。”她微笑着回答，“我的课堂对任何喜欢犯罪心理学的人开放。”只对喜欢犯罪心理学的人开放，而不是喜欢她的。“好，我明白了。”许维涛说完这句话，不敢再多看她一眼，飞快地离开了餐厅。
她转头看去，仔细想了想才把脸和名字对上号：“许老师。”
悄无声息来到她身旁的正是旁听了一节课的许维涛，脸上带着腼腆生涩的笑：“好久不见了。”
“一个月吧，不算太久。”
“姜教授对学生真好，还特地留下来回答问题。”许维涛看了看教室门，“刚才那个学生问的问题是有什么不对吗？我看你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姜明霜笑了笑：“问问题没有不对的，只是作为老师，有时候我希望他们能了解的多一点，有时候又希望他们在无法控制自己、保护自己的时候不要太勤于思考。”
许维涛醉翁之意不在酒，对这个随口一问的答案并不在意，转而对她提出了邀请：“听说有家酒店的自助很好吃，现在也是饭点了，我们一起去吧。”
她还没开口拒绝，许维涛又接了一句：“我一个人去自助不方便，一时半会儿也不想约别人，姜教授不会连这个面子都不给我吧？”
许维涛经常来旁听她的课，相比于其他同年龄的同事，姜明霜和他确实要更熟悉一些，偶尔在食堂遇到也会一起吃个饭。现在他这么认真的邀请，也没有什么好的理由拒绝，只能答应下来。
当坐在明光酒店的自助餐厅的位置上的时候，姜明霜有些心情复杂：“你说的自助餐厅就是这里？”
“啊，是。”许维涛不解，“怎么了？”
姜明霜当然不可能和他说昨天才在这里破获杀人案的事情，只是摇了摇头：“没什么，去取东西吧。”
两人一早一晚拿着托盘回到餐桌前坐下，许维涛看了看她的盘子：“姜教授，你这吃的也太少了。”
姜明霜只是礼貌的笑了笑，没说一句解释，拿起了筷子开始认真的解决食物。见状，许维涛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也低下头开始吃饭。
食物消灭到一半，许维涛没忍住，咽下嘴里的东西开了口：“明霜。”
她一惊，抬头看他。
许维涛被她看的有些紧张：“那个，我可以、可以这么叫你吧？”
“呃……”姜明霜有些不好的预感，但拒绝也不太对，僵硬的点了点头，“可以。”
“好，那我就叫你明霜，这个名字很好听的。”许维涛像是松了口气，却又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开口，“我、我们认识有一年了吧，你觉得我怎么样？”
此话一出，姜明霜突然明白过来，许维涛根本不是对心理学感兴趣，而是……对她。随口敷衍一句：“挺好的啊。”说着，她站起身来：“我去拿杯饮料，刚才忘记拿了，你先吃。”
转过身去的那一瞬间，眉头便蹙起，咬着唇向饮料区走去。
而这一幕却被不远处装饰屏风后站着的人收入眼底。
“看起来像是遇到麻烦了。”
说话的那个男人身姿笔挺，穿着一套银灰色西装，领带系的一丝不苟，本该是个严谨的商场精英，偏偏一手插在口袋里，多了些许风流样。
“那我们要过去打个招呼吗？”身旁的人问他。
刚才几个主管都在汇报工作，忽然领班过来说见到了昨天的姜警官，问要不要打个折。本来想请示一下意见就让领班去解决，没想他听了竟然直接起身来了餐厅。可来了也不过去，只在这里看，要不是知道他有多宠惯家里夫人，他都要控制不住往那里想了。
男人摇摇头，继续透过镂花看着那里，似乎对接下来的发展很有兴趣。
姜明霜磨蹭了一会儿才回到桌旁，许维涛小心翼翼地试探：“怎么去了那么久？”
“饮料太多，不知道选什么。”姜明霜指了指角落的饮料区，“你要不也去看一看吧。”
“不用了。”
说完，许维涛就那么看着她，姜明霜并不想和他有眼神交流，借着喝饮料避开视线，微微抿了一口，甜的发腻，果然随便拿了一杯就是不行。
“明霜，饮料有很多不好选，但现在在你面前的只有我一个人。”许维涛坐的端正，“我们认识一年多了，我觉得你真的是个很优秀的女生，我非常、非常欣赏你，我觉得你很好。我不知道你对我是什么感觉，但是我很喜欢你。我今天约你来这里就是想问问你，可不可以做我女朋友？”
果然如此。
见姜明霜只是垂眸看着玻璃杯不说话，他又急忙补充：“我知道我的经济条件、学术地位都不如你，但我真的很喜欢你，几乎是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你了，我会对你很好的。我会努力挣钱，你想要的以后我都可以买给你，希望你别介意。我现在没有那些，但我愿意把一颗真心交给你，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你……”
“许老师。”姜明霜少有的不顾礼貌打断别人的话，“很抱歉，我不能答应你。”
许维涛一愣：“为什么？”
姜明霜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他：“我目前没有谈恋爱的打算，更不用说结婚，所以不想耽误您。感谢您喜欢我，抱歉。”
“是没有计划，还是觉得我许诺你的不会实现？”许维涛露出一丝苦笑。他是来自农村的孩子，靠着读书好不容易攒了些钱，但他很清楚自己这些家底和一些城里人根本就不能比，更何况姜明霜这种在专业领域有名有姓的人，随随便便一场演讲可能就是自己几个月的工资。只是他不甘心，他一定要试一试。
“没有计划。”姜明霜回答的无比肯定，也断了许维涛的希望。
他颓然的垂下头去，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心底的自卑让他根本不愿意相信这句话。
姜明霜咬咬唇，站起身来将手机握在手里：“很感谢今天你约我来这里，是因为我的原因让你没有吃好这餐饭，我不知道有什么能补偿的，这餐饭就当是我请客，抱歉。”
说完，趁着许维涛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将包拿上朝前台走去。
经过一扇屏风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说话，是在叫人：“姜小姐留步。”
姜明霜脚步一顿，看着屏风后走出来的三个人。
最左边那个男人她认识，是酒店的总经理何凯。发现酒店出现命案之后第一时间封锁住户不让走动，而且没有一位顾客情绪激动，明显是安抚的很到位，另一方面则是派人守在门口，严防消息泄露影响酒店声誉，明光酒店自助餐厅今天还能有将近一半的上座率显然是得益于他的迅速反应。这样的水平，姜明霜想对他没有印象也不行。
他站在左侧，脸上表情有些谨慎，而中间的那个男人气质出众，脸庞也有几分熟悉，好像和某个人有着三四分相似……
“陆总？”姜明霜开口。
“姜小姐很聪明。”男人伸出一只手，“陆珏，没想到在这儿见到姜小姐。”
姜明霜回握了一下：“陆总客气，幸会。”
陆珏刚准备开口，眼神忽然看向她的后方，姜明霜下意识一转头，见到了正向他们大步走过来的许维涛。
“明霜，你拒绝我，是因为他吗？”
姜明霜一惊，连忙否认：“当然不是，你别乱说。”
陆珏则是举起了左手，露出无名指的婚戒：“我和姜小姐只是朋友。”
听到两人双双否认，许维涛泄了气，喃喃道：“如果是因为他，我倒是认了。”抬头盯着姜明霜：“我以后，还能去听你的课吗？”
这样的问题着实是不好回答，要么断不了对方的念想，要么以后再也做不了同事。但对于姜明霜这种心理专家来说，应付回答是很简单的事情。
“当然。”她微笑着回答，“我的课堂对任何喜欢犯罪心理学的人开放。”只对喜欢犯罪心理学的人开放，而不是喜欢她的。
“好，我明白了。”许维涛说完这句话，不敢再多看她一眼，飞快地离开了餐厅。
见麻烦终于离开，姜明霜松了一口气，转头和陆珏解释：“我同事不明白情况对您有些误会，很抱歉。”
陆珏一挑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没什么好道歉的。”一抬手示意了一下屏风后，“姜小姐如果方便，借一步说话。”
走到屏风后，陆珏开门见山：“前几天，宋局长有和我提起姜小姐加入阿琰的重案组的事情，也和我说了为什么是你的原因。我查了姜小姐的公开资料，确实巾帼不让须眉，你是国际顶尖的心理专家之一，阿琰有你帮忙，无论是工作还是他本人的问题，我都很放心。”
“您客气了。我主要还是来工作，陆组长的事情是我进了重案组之后才听宋局说的。”姜明霜顿了顿，“小孩子会本能的觉得母亲是最重要最亲近的人，小时候被母亲伤害导致的心理创伤延续到中年甚至老年都不足为奇。陆组长现在只是拒绝和女性接触，但并没有影响正常的生活和工作，不算严重。”
前几天在办公室，宋展支走陆琰之后吩咐她仔细观察陆琰，她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听话的注意了。宋展今天早上来找她，先问她有没有看出陆琰的心理问题，然后才将陆琰童年的事情对她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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