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魏昂渊脸色灰败,眼里的光一寸寸彻底灭了下去。他顿好久,像是觉察不到疼痛般,按住心口离开。走出观门的那刻,他像是觉察到什么忽然回头。想象着像很多次他下山时那样,梁嘉泓朝着他轻笑挥手,接着说:“魏昂渊,我等你来接我!”“好。”魏昂渊眼里也染上清浅的笑意:“好,曦儿要等我,我很快就来接你。”接着,他顶着漫天白雪一步步迈着脚步下山。不想才走到半山腰,天上的雪越下越大,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女娲观白雪簌簌,整个片山上都是银装素裹。
魏昂渊面无血色,眼底密密麻麻的血丝盘扎。
“你想要什么,或者女娲观想要什么,都可以提,朕能做到的,一定……”
“痴人说梦。”
白泽冷嗤一声:“你当神女的命是什么?想救就能救?”
魏昂渊眼神空洞,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当初她有办法让孩子活下来,现在怎么不行?”
“所以,你觉得是我们不想救她?”
白泽冷声反问,额尖隐隐有青筋暴起。
“魏昂渊,你别忘了当初非要逼着她去救孩子的人是谁!?”
“如果不是你一意孤行,刚愎自用。”
他一字一句都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曦儿怎么会死?我又怎么会一夜白头?”
魏昂渊空洞又麻木的眼神波动了瞬。
他的喉结滚了滚,还想再说些什么。
白泽却先一步开口,语气里的轻蔑不屑丝毫不掩。
“你有心情在这和我说曦儿的事情,不如回去看看你的孩子。”
“我保证,他一定活的很好,长命百岁。”
提到孩子,魏昂渊高大的身躯狠狠颤了颤,心里像是有把利刃在不断搅动。
那些对待梁嘉泓的不耐的过往一幕幕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过。3
每一桩曾经他刺向梁嘉泓的刀尖,现在另一种形式回到了他的身上。
魏昂渊心口跳动的恍若炸裂。
紧着,他剧烈咳嗽起来,喉头涌上一股腥甜。
一口鲜红的血液吐在地上,染红了洁白的雪地。
白泽眸色暗了暗,仍旧开口催促。
“快下山,不然你要是死在女娲观里,只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那……她有没有什么话留给我?”魏昂渊问。
“有。”
白泽漠然别过头,看向远方:“她说如果她还有来世,就请求女娲娘娘让她别再遇见你。”
霎时,魏昂渊脸色灰败,眼里的光一寸寸彻底灭了下去。
他顿好久,像是觉察不到疼痛般,按住心口离开。
走出观门的那刻,他像是觉察到什么忽然回头。
想象着像很多次他下山时那样,梁嘉泓朝着他轻笑挥手,接着说:“魏昂渊,我等你来接我!”
“好。”
魏昂渊眼里也染上清浅的笑意:“好,曦儿要等我,我很快就来接你。”
接着,他顶着漫天白雪一步步迈着脚步下山。
不想才走到半山腰,天上的雪越下越大,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魏昂渊身上的积雪越来越重,双腿也恍若灌了铅、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他眼前一黑,栽倒在了雪地里。
……
京城,乾清宫。
“温太医,皇上如何?”
“皇上的腿被冻了太久……以后恐会留下病根。”
“怎么会!是不是你们没有认真治!我们每月给你们那么多俸禄,你就是这般给皇上治病的?”
“就是,若治不好玄烨哥哥上,别怪我打断你们的腿。”
闻言,温太医眼里闪过抹不易觉察的鄙夷。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皇后是女娲观上的庄天师。
君凝霜本是太后养女,却插足帝后感情,与自己的皇兄有染。
吵闹的争执不断在耳边响起。
魏昂渊眉头蹙了蹙,接着睁开沉重的双眼:“曦儿……”
听见动静,太后和君凝霜眼神一亮,焦急的走到病床前。
“皇上!”
“玄烨哥哥。”
魏昂渊转动眼珠,见到君凝霜后神色骤然冰冷:“你怎还未滚出后宫?”
“君凝霜,再让朕在皇宫看见你,朕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