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岁忙走了出去,她对娄家二房的院子并不熟悉,领路的小丫鬟提着灯笼带她去偏殿换衣裳。小丫鬟提着灯笼走在穗岁的前面,二人正走着,忽而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这酒味儿不是那醇香的味道,而是经过消化之后,从口中吐出来的奇臭无比的酒气。娄绍文挡住了二人的去路,对那个领路的小丫鬟说道:“你去忙,我带她过去。”小丫鬟似乎很怕娄绍文,哆哆嗦嗦地留下灯笼就跑了。穗岁发觉事情不妙,行了一礼:“四公子贵人事多,奴婢不敢耽误四公子的时间,奴婢自行过去吧。”
娄缙还想抱着她好好亲热一番,可看着她这心不在焉的样子,忽然就没了兴致,放人离开了。
出了寝殿,穗岁拿着外袍去洗,洗干净后,回到偏殿收拾收拾便睡下了。
……
次日,穗岁整理着为数不多的衣物,将衣服都叠好放回到柜子里,耳边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房门被推开,香儿满脸喜色地走了进来:“穗岁姐姐,府上发了春天的布料,你看我的新衣裳好不好看!”
香儿换上新衣裳之后就迫不及待地来给她看,穗岁看着小丫头穿着淡粉色的裙子,着实更显得娇嫩可爱,她点点头:“嗯,好看,就是这个时候穿,略薄了些。”
“阿嚏!”
香儿在她面前转了一圈后,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过来,张嘴。”
香儿十分听话地凑近她,张开了嘴巴,穗岁往香儿的嘴里塞了一颗糖,香儿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刚想说好甜,却忽而皱起了眉头,想要把糖吐出去,穗岁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吐。
香儿被辣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抬手在嘴上扇个不停,两只脚来回地跺着。
穗岁眉头轻蹙,拿起一颗放进嘴里:“很辣吗?我吃着感觉还好啊……”
香儿猛烈地连连点头,穗岁含了一会儿倒是不觉得很辣,可这姜糖是她做了要送给身边的人的,还是要照顾大多数人的口味。
“看来下次我要少放点姜丝,这是我做的姜糖,驱寒的,虽说春天到了,可乍暖还寒,你穿的这么少,别染上风寒。”
香儿听话地点点头,含了一会儿后,倒也适应了这姜的辣。
“等我再做一批新的给你带在身上,每天早上吃一颗便不会染上风寒了。”
香儿点头:“我知道!早上吃姜,胜过参汤;晚上吃姜,赛过砒霜!”
穗岁和香儿出了凌云院后,便去了松风院在院子门口等松莲,等松莲过来后,将绣线还给她,同时给了她两个香囊:“松莲姑娘,这是我自己做的,一个给你,一个,替我谢谢大公子。”
松莲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喜滋滋地回了院子,走进书房,将一个香囊递给娄钧:“大公子,这是穗岁姐姐送的,里面是姜糖。”
“你身上带着的,也是她送的?”
娄钧看了一眼她腰间的香囊,布料的颜色虽然不同,可款式和针脚绣法基本和他手里的这个一致,只是,松莲的淡粉色香囊上绣着漂亮的花朵和蝴蝶,可自己这个米白色的香囊上却是什么图案都没有,光秃秃的很是简单。
她这是在避嫌,还是根本就没上心?
但至少,她还是送了他香囊和姜糖的。
松莲丝毫没有注意到娄钧的神色变化,笑嘻嘻地点点头:“是啊,穗岁姐姐送的,穗岁姐姐说,每天吃一颗,对身体好!”
娄钧打开香囊,捏了一颗放进嘴里,甜丝丝辣滋滋的。
生姜发汗解表,温胃止呕,化痰止咳,可这东西,是助阳之品,男人不可多吃。若真如她所说每日一颗,要是冒出火来,可该找谁去灭?
松勤在一旁看着,牙龈发酸,这姜糖主仆二人都有,唯独他没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他自我纾解,心里暗道不过就是几块糖,没什么了不起的,不吃也罢。
只是,主子不过是含了一块姜糖而已,怎么就如此高兴?
……
天气渐暖,很快到了娄家二房老爷娄海的寿辰,二房的人请各府去参加寿宴。
娄缙收到请柬后就把穗岁叫了进来:“明天你和我一起去给二叔祝寿。”
穗岁低垂着头,二房的人她并不喜欢,尤其是庶子娄绍文,每次他看着她的眼神,都让她浑身不自在,脊背发凉。
“奴婢身份卑微,不如世子请世子妃一同前去。”
娄缙斜睨了她一眼:“世子妃自然是要和我一起去的,你难不成还想以女主人的身份参加寿宴不成?”
“你跟着,不然谁来伺候我?”
娄缙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木盒:“里面是新做的衣服和配套的首饰,明天穿这身去,别给我丢脸。”
穗岁应了一声,抱着木盒走了,回去试了试衣裳,竟然出奇的合身。她的身形和之前相比她瘦了一些,这衣服如此合身,显然是秀坊的尺寸也跟着做了调整。
是娄缙让人改的吗?
穗岁摇了摇头,他怎么会为这点小事费心。
……
次日,二房老爷娄海寿宴,热闹非凡,娄海的儿子娄绍元、娄绍文和小女儿娄绍婉身穿锦服站在门口迎接宾客。
远远地瞧见娄缙等人过来,娄邵元高兴地朝几人挥手:“大伯!大哥二哥!”
娄绍婉手里拿着帕子,屈膝行了一个见长辈和见兄长的礼,看到娄钧的时候不自然的脸红了红,更显娇憨可爱。
娄缙看到许久未见的娄绍婉,问道:“婉儿妹妹的病可好些了?”
娄绍婉腼腆地点了点头,她前阵子染上了风寒,近来才好,之前便没有跟着两个哥哥一起去狩猎,不过,那种尘土飞扬的地方她也不喜欢,还是在闺房里赏花作诗的好。
“好多了,兄长里面请。”
众人到齐后,寿宴正式开始,宾客们觥筹交错,举杯畅饮。
席间,舞姬和乐师在场地中央表演,一个丫鬟上菜的时候脚下一滑不小心将菜汁洒在了穗岁的身上。
娄缙瞟了一眼穗岁,洒的是鱼汤,味道极大,娄缙皱眉催促道:“还不快去换一身衣服!臭死了!”
穗岁忙走了出去,她对娄家二房的院子并不熟悉,领路的小丫鬟提着灯笼带她去偏殿换衣裳。
小丫鬟提着灯笼走在穗岁的前面,二人正走着,忽而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这酒味儿不是那醇香的味道,而是经过消化之后,从口中吐出来的奇臭无比的酒气。
娄绍文挡住了二人的去路,对那个领路的小丫鬟说道:“你去忙,我带她过去。”
小丫鬟似乎很怕娄绍文,哆哆嗦嗦地留下灯笼就跑了。
穗岁发觉事情不妙,行了一礼:“四公子贵人事多,奴婢不敢耽误四公子的时间,奴婢自行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