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但又带着莫名熟悉的气息。室内清光明亮,榻上衾褥帷帐素净雅洁,上面摆着两只玉枕,带着剑穗的古剑悬挂在床头。我起身走至桌边。看到书案上一副画卷的落款,才发觉是余以宸的房间。“所以,救我的人是你吗?”我抚摸着画卷里余以宸的名字呢喃道。这一瞬间,她想去看看他。然而在开门的瞬间,一个飞镖从我耳边飞过,将我的发丝带落几根。我本能关门,看向飞镖。熟悉的纸条缓缓飘落。“衣湿如藻垂,汗满似花躁,小娘子穿着薄纱落水的样子真美,让为夫来好好疼惜你,解你身上燥热……”
我踉跄地跟着余以宸模糊的身影奔跑。
可身影越走越远,我再也追不上。
但我停下的瞬间,姜家父母却站在我面前,姜母鄙夷的看着我:“果然是登不上台面的东西,没有半分仪态可言。”
姜父叹了口气:“你找些教养嬷嬷好好带着,别到时候丢了姜家的脸。”
我看着年幼的自己怯懦的跪着地上,接受着她们的打量。
就像感同身受一般,我再次感受到了自己当时的惶恐不安。
姜父坐在高堂,对着我说:“既然回来了,念着血缘我们也不会亏待你,那个养你的婆子,我们也会治的。”
姜父说完不欲多留,只留下姜母撇着嘴看着我:“既然回来了,你就唤我们父亲母亲便可,对外你就是我们家的二小姐,以前的一切就别想了。”
小小的我低声道:“是,母亲。”
姜母点了点头:“能过上这般好日子,你得好好感恩,到时候嫁到侯府也别忘了你是承了姜家的福。”
我惊愕的抬头:“嫁给……侯府?”
看着曾经自己的样子,不免有些悲戚。
那个时候只知生父来寻,心里还生出一丝期盼。
加之阿娘当时病重,村里无法根治,我才答应跟他们回家。
却不想,他们将我带回家后立马将他们的真面目露了出来。
他们不是想我,而是想要一个和他们有血液关系又好拿捏的女子,去搭上侯府的线。
我想离开,但刚刚入府,他们便说要带阿娘去医治,把阿娘带走了。
至此我再也没有见过阿娘。
若不是每隔上几月还能收到阿娘的书信,我根本没有办法撑下去。
我的视线重新投到姜母身上。
姜母的野心、虚伪、不屑,在这一刻被我瞧的分明。
我自嘲的笑了笑,又想起阿娘。
不知阿娘被他们藏到哪里了,我好像见见阿娘。
梦境里的时间过得飞快。
我看着自己因为各种原因被罚跪挨打,看着自己偷偷蜷缩在被子里哭泣,看着自己独身一人面对糟糕的一切。
我想拥抱自己,但只是徒劳。
我看着自己在镜中梳妆,我站在身后,想给曾经的自己一个支撑。
当看向镜中的瞬间,灵魂深处在突然间颤栗。
我似乎感觉到了曾经的我再与现在的自己对视。
一滴清泪从眼睛划过,我分不清是谁的。
泪水滴落在地的瞬间,世界变了模样。
大红的嫁衣鲜红的夺目,我依然被送进了洞房。
我想救自己出来,可到手触及的瞬间,灵魂与身体竟奇迹般的融合在了一起。
可是我无法做出什么改变。
为什么在我的梦中,我也没有办法为曾经的自己做些什么。
一种强烈的愤怒席卷在我的脑海里。
我不想自己的人生就是这样,我想自救。
强烈的情绪将我身体的潜能唤醒。
当穿着喜服的我抬手的瞬间,床上的自己也微微弯曲着手指。
当我完成自救的那一刻,我的眼睛突然睁开。
身体的酸痛无疑不在告诉着我,这不是梦,我醒了。
我挣扎着起了身,大口的呼吸着。
空气进入肺部的瞬间有一些刺痛,可我却笑了出声。
我还活着,而且我会好好的活着。
等收拾好情绪,我才重新打量起这个房间。
陌生,但又带着莫名熟悉的气息。
室内清光明亮,榻上衾褥帷帐素净雅洁,上面摆着两只玉枕,带着剑穗的古剑悬挂在床头。
我起身走至桌边。
看到书案上一副画卷的落款,才发觉是余以宸的房间。
“所以,救我的人是你吗?”我抚摸着画卷里余以宸的名字呢喃道。
这一瞬间,她想去看看他。
然而在开门的瞬间,一个飞镖从我耳边飞过,将我的发丝带落几根。
我本能关门,看向飞镖。
熟悉的纸条缓缓飘落。
“衣湿如藻垂,汗满似花躁,小娘子穿着薄纱落水的样子真美,让为夫来好好疼惜你,解你身上燥热……”
我先前想见余以宸的念头被冲了个感觉:“我就不该对你有所期望。”
巨大的失望席卷在我脑海里,在这个房间待着甚至都让我生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恶心。
余以宸来到我的房间时,看到的便是我要走的样子。
他握住我的手,急切的说道:“你要去哪。”
我一把将他甩开:“我真希望,我从来没有认识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