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宅。用过晚饭后,时蕴希向往常一样陪着程骁俞来到祠堂。他们婚后不久,程父患病去世,从此每次回老宅,她都会陪着他一起来祠堂拜祭。但这一次,她步伐格外沉重。时蕴希跟在程骁俞身后,直到走到祠堂门口,她才鼓起勇气叫住他:“骁俞,你还记得我们在拉斯维加斯定下的那个赌约吗?”程骁俞脚步顿了一下:“记得。”时蕴希又继续问:“现在三年过去了,你爱上我了吗?”程骁俞沉默下来,没有回答。而他的沉默,却比千刀万剐更让她
程宅。
用过晚饭后,时蕴希向往常一样陪着程骁俞来到祠堂。
他们婚后不久,程父患病去世,从此每次回老宅,她都会陪着他一起来祠堂拜祭。
但这一次,她步伐格外沉重。
时蕴希跟在程骁俞身后,直到走到祠堂门口,她才鼓起勇气叫住他:“骁俞,你还记得我们在拉斯维加斯定下的那个赌约吗?”
程骁俞脚步顿了一下:“记得。”
时蕴希又继续问:“现在三年过去了,你爱上我了吗?”
程骁俞沉默下来,没有回答。
而他的沉默,却比千刀万剐更让她痛苦。
时蕴希忍着心酸,怔望着他:“那你还爱贝梦薇吗?”
在感情里,她其实很擅长装聋作哑。
可偏偏程骁俞对贝梦薇的偏爱太过明目张胆,让她无法做一个无知无觉的石头。
程骁俞眸色渐沉:“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时蕴希心腔像灌满了冰块,冷的发颤:“我胡说八道?那你要怎么解释在家里摆放的那些心理学书刊,你要怎么解释你对贝梦薇一次次的偏袒?”
“还有……在拉斯维加斯跟我定的赌约!”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这场赌约只是他的一时负气。
程骁俞爱贝梦薇,从来没变过。
时蕴希的质问让程骁俞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烦躁:“时蕴希,你现在真的很像个怨妇!”
他直接摘下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扔进了旁边的水池——
“现在开始,赌约作废!”
话落,伴随着“咚——”的一声轻响。
戒指沉入池底,就像宣告他们这场婚姻的终结。
这一刻,被时蕴希深爱的程骁俞,亲手给她判了死刑。
期限为永远。
时蕴希怔愣几秒,几乎用不确定的语气望向他:“什么叫作废?你想跟我离婚吗?”
程骁俞淡淡扫了她一眼,大步离开。
时蕴希呆看了他背影很久,才像是回过神来,走向水池,寻找那枚丢失的戒指。
即使是夏日,池水也冰凉一片,冰的指骨发红。
饶是这样,时蕴希还是直到找回那枚戒指,才选择返回。
临时午夜。
时蕴希洗完澡,躺回卧室的床上。
她看着侧卧背对着自己的程骁俞,心里蔓延着苦涩。
她很清楚他并没有睡着,因为在自己推门进房的前一秒,他的手机还亮着。
“骁俞……我明天就去退团,我们别离婚好不好?”
然而意料之中的,程骁俞没有回答。
她早就习惯了,在这三年的婚姻里,程骁俞大多时候都在沉默。
时蕴希小心翼翼从背后轻轻搂住程骁俞,将头埋在他的背脊处,试图用这种办法驱散心底的寒意。
可在下一秒,她被用力的推开。
黑暗的环境里,时蕴希清楚感觉到程骁俞伤人的目光,像钉子一般扎过来。
“时蕴希,我很累,你能不能别烦我?”
时蕴希心像被活生生剜了一块,她紧紧攥着冰凉的被褥,艰难挤出一声:“好。”
房间再次陷入寂静。
时蕴希眼角渐渐泛红。
程骁俞抗拒她的靠近,甚至是排斥,这段婚姻里,自己现在还能留住什么?
在作茧自缚的世界里,时蕴希彻底没了方向。
翌日,时蕴希再次睁眼时,身旁的位置已经变得冰冷。
梦想和婚姻的抉择,她也终于有了决定。
到了舞团后,时蕴希将申请表递向陈丽:“老师,我……放弃比赛资格。”
陈丽一惊:“你确定吗?这场国际比赛可是你唯一的机会。”
虽然心里极其不舍,但时蕴希还是咬紧唇点了点头。
见状,陈丽只能接过那份申请表,收了起来。
白色的申请表被放进原木色的抽屉里,时蕴希看着,垂在身侧的手不断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