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们也能种地,岛上的空地多的是。他们现在还没种地的打算,其实不过是觉得自己在岛上呆不了多久,种地也是徒劳。时梨自己辛苦种出来的东西,当然可以自己决定给谁不给谁,而且岛上人少,暂时也不缺粮食。尚小美刚想一口答应下来,突然想到无规矩不成方圆的说法,无论怎样,她都应该定个规矩下来。这样以后再有人种地,才不会乱套。“这样吧,以你种地的面积来算,每一亩地,每年给我上交两百斤粮食就行,剩余的粮食你自己分配,你看怎么样?”
第二天,一切好似都恢复了原样,却又像什么都变了。
尚小美开始故意躲着宴淇,跟花楹走得越来越近。
鬼卿和稚子把她的变化看在眼里,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时梨照常起早贪黑地去地里干活,他种的小青菜已经能吃了,一大早他就摘回来一大把青绿色的菜叶,煮汤给尚小美喝。
尚小美喝着鲜香的青菜汤,不由得夸赞道:“真新鲜,真好喝。”
其他几个男人托了尚小美的福,也喝到了青菜汤。
如果不是因为尚小美,时梨绝对不会给他们吃自己种出来的东西。
“夫、夫人,这岛上的土壤太肥沃了,种的菜和其他作物都长得非常好!”时梨太开心了,出生在北漠的他,从小缺衣少食,冰天雪地的土地上什么粮食都种不出来。他们狼族唯一的食物来源,就是去其他兽族劫掠粮食。
每次行动,他们都会遭到龙族和岛国人的截杀,和其他兽族人的殊死抵抗。很多时候不但抢不到食物,还会折损很多族人。
如此残酷的生存考验,给狼族带来的是灭种的危机。他们狼族的兽人,每年都在锐减。年老体弱的长辈们,害怕拖大家的后腿,都会选择脱离狼群,一个人自生自灭。
时梨的爷爷也是如此,在一个很平常的早晨,他没有留下一句话,一个人走向了冰天雪地的大山深处。
时梨从小就在想,如果他出生在土地肥沃的地方就好了,那么他们就有吃不完的粮食。
如果他们狼族能拥有肥沃的土地,他们就不用抢别的兽人的粮食,就不用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
尘封岛的生活对他来说,就是天堂一般的日子。
不过唯一不好的一点是,他要叫鬼怪夫人。重新穿上鬼怪服的尚小美,在时梨的眼里,连雌性都算不上,他面对她的时候,除了畏惧现在还多了崇拜。
就是没有半分喜爱之意。
他这人遵从本心,生性直率,有什么就说什么。不像花楹他们,心机深沉,心里想的什么,旁人永远都猜不到。
他心里没有当尚小美是夫人,叫夫人这两个字的时候,也显得格外烫嘴。
“夫、夫人,你那天说没得到你的准许,不准叫你夫人。我想你应该跟我一样,也觉得我们之间以夫妻相称很别扭对不对?”
“啊?”尚小美茫然地应了一声,不知道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时梨清了清嗓子,一鼓作气道:“其实我对鬼怪大人你非常的崇拜,你虽然长得……长得吓人,但是你还是有良知的。你愿意让我在岛上种地,你就是最大的好人。我对你没有夫妻之情,但是我已经把你当成我的大哥了,以后你想让我做什么,只需要一句话,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短短几秒钟,尚小美被他的话震惊了两三次。他是真敢说啊,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钢铁直男?
“那你以后想跟我以什么关系相处?”尚小美在心里想,肯定不会是兄弟关系这么离谱吧?自己就算穿了鬼怪服,从外表看分不清男女,但是自己的声音可是实打实的女性嗓音。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猜对了:“当然是跟你以兄弟相处,以后你就是我的大哥!”
“大大大哥?不好吧,我可是女的。”
“那以后你就是我的大姐!我就叫你大姐了!”没等尚小美回答,时梨已经拍板决定了。
尚小美无言以对,好久都没有说一句话。
时梨却还在兴高采烈地描述他种的萝卜和红薯:“大姐,我种的红薯长得特别好,等以后结红薯了,我把最大个的红薯烤了给你吃。还有我种的萝卜,萝卜苗也长得很高了。水田里培育的秧苗,很快就能插了……”
时梨说起他种的农作物,满脸兴奋,根本停不下来。
尚小美插不进话,只能在一旁嗯嗯啊啊地附和他。
说到最开心的时候,时梨突然问尚小美:“大姐,等红薯长好了,萝卜和水稻都成熟了的时候,我可以把我种的粮食,带回去给我的弟弟妹妹们吗?”
尚小美还没想好该怎么答,时梨又立刻补充道:“我只带很少的一部分回去,大部分的粮食,我都会孝敬给大姐你。”
尚小美刚要开口,他又抢先道:“我爹娘早些年失踪了,从小将我们养大的爷爷也离开了人世。以前还有我照看着弟弟妹妹们,现在我也离开了。我是把自己卖了到这里来的,卖的钱就算弟弟妹妹们省吃俭用,也只够用半年。我如果不带粮食回去看他们,他们一定会饿死的,我最小的妹妹,今年才四岁,还是个小奶兽……”
时梨因为太害怕尚小美会拒绝他,竟不停地说,不停地说着他和弟弟妹妹的事。
尚小美有空间,根本不会为粮食发愁。宴淇他们除了宴淇,其他三个男人看上去都挺有钱的,他们也能去岛外购买物资。或者就在岛上打鱼、捕猎为生。
当然他们也能种地,岛上的空地多的是。
他们现在还没种地的打算,其实不过是觉得自己在岛上呆不了多久,种地也是徒劳。
时梨自己辛苦种出来的东西,当然可以自己决定给谁不给谁,而且岛上人少,暂时也不缺粮食。
尚小美刚想一口答应下来,突然想到无规矩不成方圆的说法,无论怎样,她都应该定个规矩下来。这样以后再有人种地,才不会乱套。
“这样吧,以你种地的面积来算,每一亩地,每年给我上交两百斤粮食就行,剩余的粮食你自己分配,你看怎么样?”
尚小美大概记得一亩地有六百多平方米,她从小在城里长大,没有种过地,不知道一亩地的产量有多少,但是她知道农民伯伯种地都很辛苦,她没有狮子大开口。她粗略估算了一下,一亩地两百斤粮食,尘封岛这么大,她以后就算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做,一年收到的粮食,也足够她吃十几年了。
“一年一亩地两百斤粮食?”时梨不敢置信地问尚小美。
尚小美看他震惊不已的模样,不知道自己是要多了还是要少了,不好意思地说:“两百斤是不是太多了,那……一百斤?”
“两百斤不多,一点都不多,我愿意,我一定会把最好的粮食敬献给大姐!”时梨开心的一蹦而起,这些天在尘封岛吃得好,睡得好,他没有刚来的时候瘦了。
因为一直劳作,他就像每天进健身房的男模一样,身材特别好,宽肩窄腰,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肌肤,银白色的狼尾短发,馨寒色的黑眸,让他看上去野性十足。
这样有男人味的男人,哪个女生不心动呢?
可惜尚小美心动也没用,他看地里的土豆,都比看尚小美深情。宁愿每天对着黄土展现他完美的腹肌,也不会多看尚小美一眼。
尚小美也逐渐在他一声声的大姐中,收起了不该有的想法。
这样也好,有了时梨,尘封岛就有了新的生机。以后想吃新鲜蔬菜的时候,也非常方便。
最重要的是,自从时梨来了,以前经常欺负尚小美的野猪家族,再也没出现过,这也算是替尚小美报仇了。
尚小美猜到野猪是因为害怕狼兽才没有出现,但是她还是不放心地问时梨:“真的没有野猪拱你的菜园吗?”
“没有啊,我没有看见过什么野猪。”时梨又补充道:“如果有野猪敢拱我的菜园,我一定找到它的老巢,把它的猪窝端了。”时梨的语气并不凶狠,但是尚小美知道,他一定能说到做到。
看来这野猪也是个欺软怕硬的,根本不敢在时梨面前露面。
回尘封岛的这几天,总体来说,尚小美过得还不错。
以前没有宴淇他们在岛上,她根本不可能一个人在岛上呆这么久。那时候,她几乎每晚都会出去逛,很多时候都是直接住在热闹喧嚣的客栈里。
她喜欢热闹,如果不是因为身份的原因,她肯定不会选择住在渺无人烟的尘封岛。
这两年来,系统时不时的就会给她布置任务,最近这段时间,系统已经很久没有给她布置任务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结婚’了,给她放婚假呢?
下午,尚小美正美美地躺在躺椅上晒太阳,系统突然发布了一条新的任务:“解救优伶,地点:松下城……”
后面是一大段任务描述。
大致意思就是松下城有一个伶人馆,原本里面的伶人都是穷人家的孩子被卖了进去,学了一身才艺,接待客人。
但是最近这家伶人馆被红日帮的人接管了,他们为了吸引客人,抓了一批未分化的鲛人到伶人馆接客。
因为大多数兽人,都对未分化的鲛人特别感兴趣,这也成了他们的卖点。
最近陆地上的人全都在传这件事,那些鲛人雌雄未辨,大家都很好奇他们的身体到底长什么样。
伶人馆的老板还放出话来,说要将那些鲛人脱光了放在水里,让大家亲眼看到他们分化时身体的变化。
这……简直没把鲛人当人看。
尚小美不知道稚子知不知道这件事,她毕竟是NPC,就算人在岛上,想知道陆地上的事,也是轻而易举的。
如果稚子知道了,他会很难过吧?
红日帮的人,真够可恶的!像他们那样任意作践兽人的人,就该下地狱!
尚小美默默地回屋准备,打算晚上就去松下城的伶人馆,会会那些畜生。
她进门的时候,躲在暗处的鬼卿,突然对着缓慢闭合的房门,弹出了一截树枝。
他以为用树枝卡着门,房门就不会关上。
但是令他没想到的是,没关上的房门,竟发出了滴滴滴的预警声,提醒尚小美回头关门。
尚小美闻声回头,看到门口的树枝,疑惑地嘀咕了一句:“哪来的树枝?”
她抬头看到门口的老树,比对了一下老树上的树枝,这才放下疑惑,扔掉树枝,重新关上了房门。
在暗处的鬼卿,这会已经吓出一身冷汗。
如果不是他提前筹谋得当,用的是尚小美屋前老树上掉下来的树枝,他现在说不定已经暴露了。
不能从门口进去,鬼卿还有预备方案。通过这几天的观察,他发现鬼怪的二楼有一扇小窗,有时会打开,目测通过那扇小窗,可以到鬼怪的房间里去。
尚小美回屋后,先从空间里兑换了晚餐,一桶她最喜欢的西红柿鸡蛋面。她习惯性地将自己第一次出任务时得到的龙蛋蛋壳,盖在了泡面上面。
她这一半的龙蛋蛋壳,是她救下来的那个小龙兽送给她的,小龙兽太稀有,幼兽习惯呆在深潭里。一是为了方便觅食,二是为了隐藏自己。
那只龙兽从出生起就没了爹娘,这两年来,尚小美有空就会去看他。
这么久以来,只有尚小美知道他的位置。
龙蛋壳可是个好东西,不但坚硬无比可以当头盔用。还有保温隔热的效果,尚小美每次泡面都离不开它。
她趁着泡面的功夫,先去卫生间快速地洗个澡。这是她每次出门执行任务前的习惯。
尚小美刚把身上的衣服脱光,卫生间的窗户突然一黑。
她抬头看去,正好跟鬼卿来了个亲密的对视。
两人同时怔住了。
鬼卿最宝贝的龙吟剑,哐啷落地。
几秒钟过后,尚小美尖叫一声,拿起洗漱台上的香水瓶就朝着鬼卿砸了过去。
“啊!!流氓!”
她的尖叫声高亢尖厉,歇在老树枝上的鸟儿全部被她吓飞了。
鬼卿的头也被她的香水瓶砸了个结结实实,香水瓶碎了,香水洒了鬼卿一身,他也从二楼跌落了下去。
他刚才看明白了,鬼怪就是那晚突然出现在他房间里的雌性。
只是……没有穿衣服的她……
鬼卿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中了邪,脑子发蒙,全身发热,面红耳赤,怎么都冷静不下来。
他可是来报仇的,他是个刺客!
一个刺客怎么能乱了心神,怎么能害羞!
怎么能连剑都拿不稳。
剑在人在,他连剑都丢了,还怎么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