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莎委屈巴巴地钻入周赫臂弯,宁幼恩看了一眼,随后咬唇上楼。衣帽间里,她纤薄的身子蹲在一角,从行李箱拿衣服。其实同居之前,周赫早已让佣人备满了一柜子的新衣服。新衣,新睡裙,新胸衣,都是按照宁幼琳给的码数准备的。可眼前的“宁幼琳”,却一件也没有碰过。周赫倾长的身影掩在昏暗里,逆着外面射灯的光,半倚在门沿边上。他侧目微低,“上面的衣服都不喜欢?”冷清的嗓音倏然袭来,惊得宁幼恩毫无防备地缩紧瞳仁回眸。她露在衣裙外的肩头,在男人的寒眸里发颤得厉害,“阿...赫哥,你进来,怎么....都不吭声的。”
女孩颤颤巍巍地巡视着男人脸上的变化。
周赫深敛,一直是一副高深莫测,不可亵渎的样子。
他眸色是冷的,视线时而炙热烫人,时而冰凉刺骨,根本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思。
回程的路上,宁幼恩的心脏不知都漏掉了多少拍。
直至回到水月菀地,都一片昏沉。
卡莎在内厅里蹦跶。
望见他们,直接就跳高着要讨抱。
宁幼恩刻意侧躲开,佯装厌烦,“不抱你,你老掉毛。”
是的,宁幼琳讨厌卡莎掉毛,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再出错。
周赫盖下那片流转的暗芒,单手将卡莎捞起,温声道:“幼琳刚回来,要去洗澡。”
嗷嗷——
卡莎委屈巴巴地钻入周赫臂弯,宁幼恩看了一眼,随后咬唇上楼。
衣帽间里,她纤薄的身子蹲在一角,从行李箱拿衣服。
其实同居之前,周赫早已让佣人备满了一柜子的新衣服。
新衣,新睡裙,新胸衣,都是按照宁幼琳给的码数准备的。
可眼前的“宁幼琳”,却一件也没有碰过。
周赫倾长的身影掩在昏暗里,逆着外面射灯的光,半倚在门沿边上。
他侧目微低,“上面的衣服都不喜欢?”
冷清的嗓音倏然袭来,惊得宁幼恩毫无防备地缩紧瞳仁回眸。
她露在衣裙外的肩头,在男人的寒眸里发颤得厉害,“阿...赫哥,你进来,怎么....都不吭声的。”
宁幼恩觉得自己有些语无伦次,声音越变越小。
这本就是周赫的家,他想去哪去哪,是自己心虚过了头。
男人一双寒眸不明思绪地朝她走来,英挺的身姿,单膝跪地轻靠在她身侧,“给你准备的衣服都不喜欢?”
他音色渐轻,在光线不太明亮的衣帽间里,像藏着不肯明说的试探。
这是他开始怀疑了吗?
衣柜里的衣服,宁幼恩第一天来就看到了。
衣服漂亮,都是私定高定的款。
标签没拆,价格在那,尺寸在那,每一件都是明晃晃地叫嚣着宁幼恩,这些不属于她。
姐姐就喜欢这些彰显地位身份的衣服。
宁幼恩舔了舔唇瓣,话语絮絮解释,“我穿旧衣服舒服点,尤其是....胸衣。”
她脸颊羞赧,漫起热浪。
虽与周赫也坦诚相对过好几次,可要脱口说出这些私密的话,她还是有些放不开的别扭。
可周赫却一副不想就此放过她的样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瞳仁里的月牙影子看。
宁幼恩顿感心口发胀得厉害。
这要比刚刚在车内被他端视着的感觉,更为可怕。
周赫有话,但他不说。
藏着,掖着,像把无声凌迟的刀架在宁幼恩的脖子上。
似乎在等,她什么时候要说实话一样。
“按你喜欢的牌子挑的,试试。”周赫倏地起身,长腿迈到在那堆琳琅满目的胸衣睡衣前,随手挑了一件,“试试。”
他幽深的寒眸熠熠,灼烫着想要确认“真相”的目光。
就这么一寸寸,磨在此时同“宁幼恩”白天穿着一样的“宁幼琳”身上。
宁幼恩深知躲不过。
最后,她还是抬起那青葱白玉的指骨,佯装淡然地接过男人手里的胸衣。
这件胸衣是淡粉色的,半罩杯的胸型款,重点遮住了,其他全是蕾丝的。
周赫说,这是姐姐喜欢的牌子。
性感,火辣。
只可惜,这罩杯是B,不是C,对宁幼恩来说小了。
“阿赫哥,你帮我把身后的拉链拉开。”
既然逃不过,就硬着头皮面对。
如果说,这最后七天是两人的期限,为何不可,就当是命运对这场愚弄的馈赠。
女孩背过身,顺到一侧的长发露出纤细的后脖颈。
周赫走近,灰色的袜子抵在她的脚跟处,如有电流,蔓延通至宁幼恩全身。
女孩压着呼吸,不敢大喘出声。
周赫抬手,轻捏起那颗珍珠样式的拉链头时,喉结滑动。
白天办公室里的那个女孩,就是穿着这条淡黄色的裙衫,犟气一脸地看着他说要解释。
倏然,他凝神,将所有的注意力压到女孩右耳垂后的小红痣上。
认真地确认是他那晚抱在怀里的“宁幼琳”,没错了。
两姐妹,再怎么双生,都不会有这么一致的身体特征。
宁幼恩等了好一会,裙衫还没被退下来,她偏头,低喊了声,“阿赫哥?”
周赫闻声一顿,下秒,女孩洁白的玉背没入眼底。
毫不避讳,裙衫退至脚踝。
女孩反手把身上的贴身衣物褪去。干脆利落地换上那件新的粉色胸衣。
前面压得窒息,勒。
宁幼恩咬白了唇瓣低头,怎么拉怎么扣,就是难受到系不上。
她看不到周赫的脸,不知道他现在是以什么样的心思看待此时的她。
唯一能知道的,是她身上的这条与白天一模一样的裙子,让他起了芥蒂。
昏暗的衣帽间里,安静的仅剩两人交叉落下的呼吸,同窸窸窣窣,摩擦扣不上搭扣的声音。
就在女孩慌到额尖渗出细汗时,冰凉的手指竟被男人温热的指腹取代了,“我来tຊ。”
宁幼恩怯怯收回手。
半晌,她的身子被男人轻轻翻转而过。
漂亮的胸衣贴紧,半罩杯式的款式令女孩的曲线愈发优越。
不过,不合适。
太挤,太满,要溢出来了。
堵得她胸口闷。
“这胸衣有点....”宁幼恩的声线颤得有些不稳。
出口说胸衣尺寸不符,是大忌。
摆明了身材就同宁幼琳不一样。
周赫感受过的,他看不出来吗?
男人眸色发沉,视线轻扫过她挤涨得发红的心口,溢出喉咙的音调沙哑磨人。
他说:“脱掉吧。”
“嗯?”
宁幼恩眨了眨眼,错愕抬眸。
未待自己做出动作,胸衣的搭扣便被男人单手错开。
瞬间,呼吸顺畅。
“去洗澡,我到书房处理下事情。”
话落,周赫不带眷恋地抽身离去。
那一刻,宁幼恩身上挂着那件欲掉不掉的胸衣,怔在了原地。
周赫,没有吻她,也没有抱她。
这是,被发现了吗?
鼓噪的声音晃荡在宁幼恩耳边。
这一晚,周赫在二楼书房忙到很晚才回房。
至于多晚,宁幼恩记不清了。
她只记得这一晚,她睡得浑浑噩噩,又开始做之前妈妈虐打她的噩梦。
惊醒那瞬,睁眼,她的眼前是一大片深蓝的真丝布料。
她睡在周赫的怀里。
男人侧身,沉寂俊美的睡颜赏心悦目,长臂揽在她腰间的力道也丝毫未变。
宁幼恩窃喜:看来,没有认出。
她还能安心地陪伴他多几天。
虽然回到白天的身份,他会对自己凶,但宁幼恩始终贪恋这份“飞蛾扑火”的温存。
女孩欣慰抿唇,悄悄翻了个身,抓起他的大掌十指紧扣。
视线微转瞬间,落到床头柜上,那个透明的蕾丝包装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