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来,李玄盛已经习惯于面对他周围女人们的种种请求,这还是第一次,有女人愿意为他付出最宝贵的东西。他一把握住路清清柔若无骨的白嫩小手,言辞之间满是深情。“清清,此事难为你了。”在路清清退下换衣的间隙,贤妃暗暗思忖。她突然回忆起那日路清清求见的情景。路清清曾向她直言,怀疑万寿节有人故意毁她容貌。她在万寿节病酒之后脸颊生出红疹,和今日皇上的症状一模一样!而她身上有问题的衣裙,也是那日万寿节由内务府定制的宫装!
宫装?
李玄盛不可置信地盯着看着路清清,他怎么也无法将红疹与她身上的衣裙联系起来。
路清清也是一脸惊讶为难的表情。
嫔妃的衣裙乃是私隐,如此公然要查看路清清的衣裙无异于是对后宫女人的唐突冒犯。
虽然路清清心中并不介意,甚至她还十分感激窦太医发现了宫装的异样。但是为了避免引起李玄盛的怀疑,她还是故作为难,吞吞吐吐。
“窦太医,这……非要检查我的衣裙才可以吗?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窦太医沉默地摇了摇头,场面一旦陷入了僵局。
虽然李玄盛心中也很想知道他病酒出疹的真正病因,但是,碍于路清清是他心爱的女人,她穿过的宫装让一外男查验实属不妥。
可是,他不愿意强迫路清清换下衣裙。
正当李玄盛犹豫之际,路清清看出了他为难的神色,正好抓住这个机会,让他感动一把。
她俯身向李玄盛行礼,坚定的目光与李玄盛的视线交汇,仿佛接下来要说的话需要她鼓起极大的勇气。
“皇上无需犹豫,臣妾愿意换装!”
“您怜惜臣妾,在臣妾宫中过夜却病酒出疹,臣妾心中愧疚万分,此刻,别说是让臣妾换一件衣裙,就算是让臣妾替您脸上生红疹,臣妾也万般愿意!甘之如饴!”
路清清细细柔柔的声音,却像是给李玄盛打了一针强心剂。
之前,他对于路清清的感情,多半是因她在宫中毫无背景根基,生得娇媚又心思纯粹。
没想到,今日她竟能为了找出自己的病因,而敢堂而皇之放下身为女子最珍视的矜持和自尊!
后宫的女人,接近他,献媚于他,无不带有或大或小的目的,无论是为了家族,亦或是为了权力。
多年以来,李玄盛已经习惯于面对他周围女人们的种种请求,这还是第一次,有女人愿意为他付出最宝贵的东西。
他一把握住路清清柔若无骨的白嫩小手,言辞之间满是深情。
“清清,此事难为你了。”
在路清清退下换衣的间隙,贤妃暗暗思忖。
她突然回忆起那日路清清求见的情景。
路清清曾向她直言,怀疑万寿节有人故意毁她容貌。
她在万寿节病酒之后脸颊生出红疹,和今日皇上的症状一模一样!
而她身上有问题的衣裙,也是那日万寿节由内务府定制的宫装!
这会是,巧合吗?
有个可怕的想法在贤妃脑海一闪而过,她怀疑路清清已经知道了宫装的问题,是故意让皇上出疹!从而引出真正的幕后黑手!
但是,很快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毕竟,蓄意谋害皇上会被认定为刺客,可是杀头的死罪!
路清清一个小小宫婢出身,量她没有这等胆子,更没有这份缜密的智慧。
没过多久,路清清已经更换好衣裙,缓缓从屏风后走出。
那件深紫色宫装过于沉闷,本就不符合她的气质。
现下,路清清身着一袭轻盈透薄的妃色纱织衣裙,若樱花般淡雅缥缈,温婉而不失娇媚,发间略插着几朵精致珠花,与衣裙相得益彰。
李玄盛虽卧病在榻,但见路清清走出,还是下意识得眼前一亮。
她新换上的衣裙更加贴合身形,勾勒出曼妙的身姿,走动之间透出朦胧的美感,让他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李玄盛的眼神紧紧粘在路清清身上。
一旁的贤妃脸色愈发难看,她轻咳一声以示提醒。
皇上当着她的面就做出这副痴情的样子,全然把她这个贤妃当空气是吗?!
经贤妃提醒,李玄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妥,眼神收敛成往日的冰冷平静。
他清了清嗓子,声线恢复到毫无感情的平淡——对于朝臣,他一向如此。
“窦太医,路贵人的宫装已经交于你查验,可查出了什么?”
窦太医拿着路清清的宫装仔细端详,为了更加确定,他用清水浸泡了宫装一角,果然不出他所料,清水由清转红。
他将浸泡了衣料的清水端给李玄盛查验。
“回皇上,您的病因在此。”
“此件宫装被红景天汁液浸泡过,而红景天与酒同饮,即使是酒量再好的人,也极易出现病酒反应,故而出现晕倒和面生红疹的现象……”
窦太医顿了顿,仔细斟酌接下来要说的话,生怕惹得皇上尴尬。
“恐怕您昨夜……与穿这件宫装的路贵人靠得太近了……”
听完窦太医的解释,李玄盛倒是不觉得尴尬,毕竟他来路清清这里就是为了要和她亲近的。
反而,面色逐渐凝重,额间皱成了川字。
病酒之事,是有人蓄意谋害。
他记得,万寿宴上路清清也是穿了这件宫装,也是饮酒后不久就晕倒在殿上,脸颊也是泛起了红疹。
当时,他还以为是路清清体质原因。
现在想来,此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正当李玄盛思绪翻涌,路清清却突然“扑通”一声跪到了他的面前。
她深邃的眸子里,失去了往日的璀璨灵动,恐惧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只剩下无尽的惊恐和困惑在其中交织、翻涌。
声音微微颤抖,像是在努力抑制着内心波动,隐约可闻的哭腔,如同细丝般缠绕在李玄盛心头,让他动容。
“皇上,臣妾实在不知这件宫装为何沾染了红景天汁液,才害得您病酒出疹,臣妾若是知道,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您靠近臣妾的!”
李玄盛觉得跪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小女子,简直天真得如同一只初入世间的小鹿,让他一瞬间忍俊不禁,心生怜爱。
他哪里能忍住不靠近她?
更何况,这宫装是内务府为了万寿节所特制,路清清也深受其害!
就算此刻他出了红疹,但有昨夜这个小女子单独为他庆贺生辰,那也是值得的!
他用温柔的目光看着路清清,示意他不会怪罪,让她平身。
随后,他猛地转头,眼中瞬间换上了冷峻如冰的目光,紧锁着眉头,面容严肃得如同石雕一般,对贤妃沉声道:
“贤妃,朕记得,万寿节是你一手操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