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有人摔跤、有人喝酒,围着篝火跳舞唱歌,只是所有的热闹都与她无关,她听不懂,手帕紧紧地搅着,藏了一根见血封喉的银簪。直到有人满身酒气地走了进来。萧安乐手上的簪子握得更紧了,她听着那脚步声愈发靠近,呼吸都急促。下一瞬盖头被挑开,她看见了一双深邃的眉眼。男人生得高鼻深目的好相貌,身高腿长,宽肩窄腰,正是曾经带领安国打了无数胜仗的、威名远扬的君王,图崖。
安国相较大晋而言,冬日要难捱得许多,雪白的大氅披在萧安乐身上,显得她身形越发地瘦弱了。
身后男人驻足,见她神色漠然地站在雪地中,倒也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默默地扶上前来,将她带往屋里去。
“天冷,不要冻着了。”
萧安乐这才回神,摸了摸被冻得发红的鼻尖,在暖融融的炉火边打了个喷嚏。
“哎呀!”女孩惊呼一声,连忙呈上姜汤,抱怨道,“嫂嫂又跑出去吹风!”
“没事的,图朵,”萧安乐无奈,“就站了一会儿,哪那么容易生病?”
“哥你看她!”
小女孩娇哼,惹得图崖一阵大笑,他的手比起萧安乐要大上一圈,此时握紧了妻子冰冷的手掌,煞有介事地说:“图朵说得对。安乐,莫要在外头发呆了。”
“安国不比大晋,总归是要冷些的,开春就好。”
萧安乐心中暖洋洋的,脸颊不知是被炉火烘得发热亦或是别的什么,手指无措地缩了缩,却没有抽回。
这是她在安国的第三个月了。
初来时,萧安乐已经做好了为国献身的准备,她接受不了一个异邦粗野的丈夫,正如安国的皇帝并非有意娶一个娇滴滴的中原女子。
这桩婚事无非是抱着宁可玉碎、不为瓦全的目的达成的。
哪怕是皇帝娶妻,安国的礼仪也与大晋大不相同,她本以为会是如大晋一般盲婚哑嫁的习惯,却在下马的第一时间看到了图朵。
图朵是安国当今大王的亲妹,更是这片疆域出了名美丽的公主,她生得像是草原上最灿烂的凌霄花,骑在马背上的身影英姿飒爽,冲着萧安乐笑。
“嫂嫂,我来接你了,”她拍拍马背,“这是我的马儿,她很听话。”
安国与大晋语言不通,图朵的汉话也说得一般,但萧安乐听得出来,她用心学过。
她被女孩接到马背上,扬鞭甩开了长途跋涉后疲惫不堪的马车,草原的冬风凛冽得要割人耳朵,图朵却将这风挡得结结实实,大声欢呼起来。
“哥——我把嫂嫂接回来了!”
婚礼进行的那样快,她还没见到那名彻草原的大王,就被一群像花一样的女孩儿簇拥着进了帐篷,外头天寒地冻,里面却温暖如春,她们嘻嘻哈哈地为她梳妆打扮,学着大晋的习俗,为她盖上盖头。
只是多少学的有些四不像。
萧安乐被这极端的热情闹得没了脾气,她坐在噼啪红烛作响的帐篷里,等待那个听说十分凶残暴戾的夫君。
外头有人摔跤、有人喝酒,围着篝火跳舞唱歌,只是所有的热闹都与她无关,她听不懂,手帕紧紧地搅着,藏了一根见血封喉的银簪。
直到有人满身酒气地走了进来。
萧安乐手上的簪子握得更紧了,她听着那脚步声愈发靠近,呼吸都急促。
下一瞬盖头被挑开,她看见了一双深邃的眉眼。
男人生得高鼻深目的好相貌,身高腿长,宽肩窄腰,正是曾经带领安国打了无数胜仗的、威名远扬的君王,图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