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手中的砍刀,陆方海低头摸摸脖子,憨笑道:“我力气大。”“力气大也不行啊,都说磨刀不误砍柴工,你今天把它好好磨一下,锋利了,明日自然干活就快了。”杜文秀笑着把刀从他手中拿走,放在一边,又打了盆水,把手巾在里面打湿,递给陆方海,让他擦擦脸上的灰。等他粗粗擦了一遍,盆里的水都变成黑乎乎的了,杜文秀把水泼了,唤巧儿过来帮忙生火,自己准备做饭。外面的天渐渐黑了,方氏在堂屋里不点灯,也不说话,安静的像没她这个人。
在姑嫂两人的努力下,小厨房很快就收拾好了,还唤了陆方海过来把碗柜挪了地方,腾出地方放柴火,水缸加了盖子,灶间这就亮堂了起来。孟
杜文秀又跑到东厢房去看,洒了水再打扫,果然灰尘没有满天飞了,一个大炕占了三分之一的空间去。
墙角放着个断了一条腿儿的高低柜,底下用块木头抵着,倒也还算安稳。
炕这头儿挨着窗户,窗户下面摆着一张旧桌子,桌子很大,能顺手放点儿东西,上面还放着一个灰扑扑的灯台。
杜文秀笑着眯了眼睛,点点头赞赏地看向陆方海,直把这高大的汉子看臊了,拍打着自己身上的灰向院内转了去。
“那些小鸡,还是搭个鸡窝养起来,光在这笼中养时间久了可不行。”杜文秀在他身后喊着。
“嗯,我去砍些竹子来搭。”说完就往西厢不知道哪里拿了把生了锈的砍刀朝院门走去。
“哎哎......”杜文秀忙叫住他,有些哭笑不得。“哪里就这么急了,现在天儿也傍黑了,你又拿了这么锈的刀,砍到天黑也砍不下一棵来。”孟
看看手中的砍刀,陆方海低头摸摸脖子,憨笑道:“我力气大。”
“力气大也不行啊,都说磨刀不误砍柴工,你今天把它好好磨一下,锋利了,明日自然干活就快了。”
杜文秀笑着把刀从他手中拿走,放在一边,又打了盆水,把手巾在里面打湿,递给陆方海,让他擦擦脸上的灰。
等他粗粗擦了一遍,盆里的水都变成黑乎乎的了,杜文秀把水泼了,唤巧儿过来帮忙生火,自己准备做饭。
外面的天渐渐黑了,方氏在堂屋里不点灯,也不说话,安静的像没她这个人。
今天打扫卫生的时候,杜文秀已经发现这家里除了盐就啥也没有了,也没有油,怪不得不炒菜呢。
午间的豆腐还剩了半块,也只好切了做小葱拌豆腐,她又比方氏舍得放盐,自然味道也好一些。孟
黍米多煮了一些,待到火候差不多了,小白菜切碎了加进去轻滚一滚,再撒点儿盐,香气四溢。
杜文秀听到了巧儿吞口水的声音,自己也忍不住馋了。
做好了饭,在厨房门口支起不太牢靠的小饭桌,巧儿跑进去叫躺在炕上的方氏起来吃饭,杜文秀自盛了每个人的饭放了过去。
方氏不大情愿的慢悠悠从黑乎乎的屋tຊ里挪出来,借着天上的月光看见每人碗里浓稠的菜饭,只觉得自己眼角突突直跳。
“你这个败家媳妇啊,都像你这么做饭,这日子哪里过的下去啊?这一碗里的米都可以够我们吃两天了,你看看你......”
方氏眼前一黑,晃了晃身子,陆方海和巧儿赶快将手搭过去扶着。
午间的饭是怎么做的,杜文秀也知道,眼见方氏会有这么个反应,也是意料之中。呵呵赔笑道:孟
“娘,莫要着恼,夫君他明日还要去砍竹子,巧儿也在长身体,这吃不饱饭可怎么行。以后我与夫君多辛苦些,好好挣钱,让咱家过得越来越好,想吃多少吃......”
话没说完,方氏看向她的眼睛像是要喷出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弯腰脱了一只鞋抬手就朝她扔了过来。
虽说事出突然,杜文秀到底是年轻,头一偏躲了过去,一时有些愣怔:要装哭还是骂回去?
“娘!”陆方海丢了方氏的胳膊,走过来扒拉杜文秀:“没有被砸到吧?”
杜文秀这才反应过来,也不答话,用力拨开陆方海的手,冷着脸走到桌前,径自拿起筷子吃饭。
“娘若不想吃,那就不吃了吧,让夫君和巧儿每人多吃点儿,明日我便和巧儿去挖野菜,家里有男人能干活,女人也是有手有脚的,还怕饿死不成?”
杜文秀头也不回,语气冰冷地道。孟
听了她这话,方氏气得手直抖,这个家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指着她的背影就想开骂。
“娘,坐下吃饭吧,秀娘也是好心,而且秀娘说的也对,我回来了,以后定不要娘和妹妹受苦。”
陆方海嘴唇嗫嚅了半天,最后憋出来这么一句话,就也坐过去吃饭。
巧儿轻轻拽了拽方氏的胳膊,方氏脸涨得通红,想想午饭时儿子说的话,再加上刚才这番话,到底是没敢骂出来。
她站那不动,巧儿也不敢过去。
杜文秀心里带着气,加上也饿了,吃饭扒拉得快,没几口碗里就见底了。
扭过头看向巧儿,高声道:“巧儿过来吃啊,娘不吃,你也不吃的话,我就多吃一碗了,刚好还没吃饱。”孟
听她这么说,方氏才消下一点儿的气性又上来了。
若是多出来的一碗饭让自己儿子女儿吃了倒也罢了,给她吃了自己今晚怕是睡不着了。
气势汹汹的几步迈过去,“啪”一下打掉了杜文秀向自己的碗伸出的那只手,一屁股坐过去端起碗就“呼噜呼噜”往嘴里扒。
杜文秀“嘶”了一声,揉了揉手上被打的位置,也不恼,嘴角微微翘,斜着眼睛看向在一旁捂嘴偷笑的巧儿:“还不过来吃饭。”
巧儿连声应着,一溜烟跑过来坐下端起碗。
“娘,你别太过忧心,我回来的时候,军中一次将这些年的饷银发了下来,虽说不多,但也够我们家支撑一些日子,到时我找到活儿干了,家里慢慢就好了。”陆方海轻声对方氏说。
方氏也不看他,低头吃着饭,良久,才轻轻“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孟
吃完饭收拾好,巧儿和方氏去了堂屋,陆方海和杜文秀则去到东厢。
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虽说不管名义上还是法律上都是夫妻,但是还是不太熟,挺陌生的。
杜文秀内里是个现代人的灵魂,可是那时自己长得不太好,又一心扑在事业和攒钱上。
看得上她的她看不上,她看得上的看不上她,说什么宁缺毋滥,最后正经的男朋友一个也没谈过。
现下跟自己的合法夫君共处一室,她心里不免有点儿慌,是要主动点儿还是矜持点儿?
陆家是真穷啊,连个灯都点不起,陆方海摸黑脱了衣服上炕,扯过一条破单子盖在自己身上,只觉得紧张的要喘不过气了。
不管是以前的杜文秀,还是现在的杜文秀,都不知道,陆方海其实很早就见过她,并深深的将她放在了心里。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