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室内篮球场侧门走进去。宋轻歌听见空荡的球场响起一个男生的笑声。“周司晨,宋轻歌那么穷,你把钱借给她不就是肉包子打狗嘛!你这两天不会是在烦她怎么还不还钱吧?”周司晨不耐道:“我就没指望她还。”他烦的是,宋轻歌拿了钱却怎么还没回学校!钱冶看着皱眉的周司晨,和胡说八道的一群人。忍不住开口:“行哥,宋轻歌虽然家境不好,但学习好人又乖,虽说一开始是为了打赌,但你要真喜欢她我也认了这个嫂子。”可他的话不知触到了周司晨哪根反骨,他冷嗤一声:“她也配得上我?我怎么可能喜欢那种臭烘烘的人!”
两个人沉默着。
很久,宋轻歌先开了口:“我奶奶病重,你能借我点钱吗?”
周司晨一噎,没想到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多少?”
“一万二。”
“好,那你……”
宋轻歌径直打断他的话:“我会给你欠条,不会赖账的。”
听着这话,周司晨心里升起股怒气:“不需要。”然后径直下了楼。
取款机旁。
在周司晨将取出来的钱递给宋轻歌。
这一刻,她清晰的意识到了两人间的差距。
他冉冉松松就能拿出来的东西,她奶奶攒了一辈子都做不到。
狼狈的将钱攥在手里,宋轻歌低声说了句:“谢谢。”
便快步逃离。
几步外,钱冶走过来:“她奶奶的事,我们要不要……”
周司晨直接将人扫开:“滚开!”
他大步离去,钱冶开口问另一个人:“你说宋轻歌刚才到底听到没有?”
没等那人回答,他自己便答:“肯定听见了。”
“这样也好,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早点摊开也不至于伤人太狠。”
而另一边,宋轻歌赶到医院的时候,等待她的就只是一张白布。
停尸房。
宋轻歌手里还捏着借来的一万二,孤零零的站在蒙着白布的病床边。
在另一户死亡人员的家属痛哭哀嚎中,她不知为什么,一滴眼泪都没有。
站了很久很久,停尸房的冷气冻得她的心似乎失去了知觉,她才对着病床说了句:“奶奶,你一个人别怕。”
她步伐僵硬的转身往外走。
医院外的电话亭。
宋轻歌最后将电话打给了说能借五百块给她的小姑。
接通后,她声音沙哑:“小姑,奶奶没了……”
吊唁这天。
宋轻歌跪在遗像前,眼神空洞的看着黑白照片上盈盈笑着的老人。
她是身后,本该庄重沉寂的地方充满了吵闹声。
不是为了人,而是林奶奶留下的这套院子。
据他们说,过不了几年那里会拆迁,拿到房子的人会得到一笔拆迁款。
因为没有结论,他们不肯让老人入土,直到宋轻歌签了自愿放弃房产的证明书给他们。
这一刻,她没了家人,也彻底失去了家。
抬棺上山,山脚下。
宋轻歌再次被拦住。
大伯道:“你一个女孩子,没有送妈上山入土的资格。”
宋轻歌只能站在原地看着棺材远走,眼里一片死寂。
最后,只能在心里说了句:“奶奶,一路走好。”
宋轻歌足足站了一整夜。
第二天她拿着没用上的一万二,迈着僵硬的腿脚回到了学校,打算将钱还给周司晨。
周司晨不在教室,她想了想,走去篮球场找他。
从室内篮球场侧门走进去。
宋轻歌听见空荡的球场响起一个男生的笑声。
“周司晨,宋轻歌那么穷,你把钱借给她不就是肉包子打狗嘛!你这两天不会是在烦她怎么还不还钱吧?”
周司晨不耐道:“我就没指望她还。”
他烦的是,宋轻歌拿了钱却怎么还没回学校!
钱冶看着皱眉的周司晨,和胡说八道的一群人。
忍不住开口:“行哥,宋轻歌虽然家境不好,但学习好人又乖,虽说一开始是为了打赌,但你要真喜欢她我也认了这个嫂子。”
可他的话不知触到了周司晨哪根反骨,他冷嗤一声:“她也配得上我?我怎么可能喜欢那种臭烘烘的人!”
空荡的篮球场,周司晨的话,一遍遍戳入宋轻歌的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