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陡然沉了下去。果然下一秒,我就听见裴渊说对我说:“你一个人住惯了,我跟墨瑾凑合一晚就行。”我的指尖嵌入掌心,心口疼得发颤。这是第一次,裴渊在有我的场合,选择别人。我们从小就有婚约,虽然从未表明过心意,但我能感觉到我在他那里的与众不同。可现在……墨瑾满眼得意:“三公主你别误会,我会变回原形……”裴渊立刻皱着眉头看向她:“你身体还没有修养好,变原形不适合疗伤!”我心里堵得厉害,没心情再看他们打情骂俏,径直走到门外想透口气。
我仿佛被锤子猛砸了一下:“什么叫先不去昆仑神山了?我父王还在等我接他回家!”
裴渊剑眉紧紧皱着:“龙王已经没了,早些去和晚些去又有什么区别?你非要搭上墨瑾吗?”
他从没有这么大声跟我吵过,也从来没有说过这么混账的话。
我的心一下就凉透了:“你在说些什么?”
一想到我的父王兢兢业业镇守东海数万年,护一方平安,如今为了芸芸众生将命搭了进去,却只得了这样一句话,我就替他觉得心寒。
裴渊不说话了。
四下气氛陷入僵持。
这时,南海最偏的小地仙畏畏缩缩探出头来:“太子,前面三百里……有前凡人留下的驿站。”
裴渊眼神亮了亮。
墨瑾连忙柔柔弱弱地说:“裴渊哥哥,别因为我和三公主闹得不愉快,我可以坚持。”
裴渊不放心地摸了摸她的额头,满眼心疼地问:“真没事?”
那温柔呵护的模样像针一样刺进我的心里。
直到墨瑾摇了摇头,他才看向我:“在驿站过一夜,总可以了吧?”
我心里仍堵着一口气,却也只能点头。
可我分明看到墨瑾倚在裴渊肩膀上,朝我露出的那一个挑衅的笑。
我冷着脸看了她两秒,双手无声攥紧。
一盏茶的功夫,我们便到了驿站。
说是驿站,其实就是几间破败的低矮平房,角落里甚至还拴着一匹马。
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凡界男子理着喂马的干草,扫了我们一眼:“打尖儿还是住店?”
我看了眼他脸上的刀疤,又悄悄扫了眼一旁磨刀砍肉的两个大汉,心里有些微微的不详的预兆。
裴渊站出来说:“都要。”
中年男人指了指中间的大堂道:“去那记账。”
我跟着裴渊,不安涌上来:“裴渊,我们能不能休息一会儿就上路……”
裴渊扶着墨瑾,一个眼神都没分给我:“不能,你都不看看墨瑾的状态吗?”
我心里被刺了一下,还想说什么。
就听老板娘不耐烦地看着我们说:“还剩两间房。”
我们三个人,注定有两个人要睡一间。
我抿了抿唇,开口:“那我和裴渊……”
不想话没说完,就被墨瑾娇滴滴的打断:“裴渊哥哥,你和三公主都是金贵的人,要不我在马厩凑合一晚……”
“那怎么行!”裴渊立刻沉下脸,朝她冷冷瞪过去,“你说的什么话!这里鱼龙混杂的,没有点自我保护意识?!”
他的语气凶得很,眼神里却满是对她的紧张和在乎。
我的心陡然沉了下去。
果然下一秒,我就听见裴渊说对我说:“你一个人住惯了,我跟墨瑾凑合一晚就行。”
我的指尖嵌入掌心,心口疼得发颤。
这是第一次,裴渊在有我的场合,选择别人。
我们从小就有婚约,虽然从未表明过心意,但我能感觉到我在他那里的与众不同。
可现在……
墨瑾满眼得意:“三公主你别误会,我会变回原形……”
裴渊立刻皱着眉头看向她:“你身体还没有修养好,变原形不适合疗伤!”
我心里堵得厉害,没心情再看他们打情骂俏,径直走到门外想透口气。
刚到门口,却见到一个一闪而过的高大身影,进了最角落的房间。
这里有其他的过路人?
一丝奇异的感觉在心头稍纵即逝。
夜晚,逼仄的小房间里。
我闻着房间一股说不出来的奇异香味,翻来覆去却睡不着。
满脑子都是死去的父王,以及隔壁和别人睡在一起的裴渊。
正想着,我听见一声隐晦的轻叫从墙壁那面传来:“啊……裴渊哥哥,别碰那里,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