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磨蹭什么?”苏毓办好出院手续,见薄修景抱着宋婳漫无目的地在医院走廊上游走,忍不住朝他们喊着话。“爷爷的情况很危急,我希望你能看在爷爷对你不薄的份上,陪我演完这场戏。”薄修景将宋婳抱上车前,低声嘱咐道。“好,我会配合你。”宋婳忍着身体上的不痛快,苍白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勉强的笑意。她的身子并没有完全恢复,坐上车后腰腹部总在隐隐作痛。薄修景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忽然伸出手揽过她的腰,将她轻轻一提,迫使她坐到了他腿上。
薄修景一来,关瑶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小心翼翼地站到他身后,声音细若蚊蝇,“薄哥,伯母没有对我发火。”
苏毓很少有和关瑶正面对上的机会。
头一次见识到关瑶的绿茶属性,气得连翻白眼。
薄修景对绿茶的这一套倒是挺受用,反过来数落起了苏毓,“妈,关瑶心脏不好,她要是惹了你,还请你多担待。”
“薄修景,你别太离谱!”
苏毓心底里暗暗吐槽着薄修景的渣男属性,说话的语气也越来越冲,“今天要不是姓关的这丫头不知死活地跑到婳婳这里来耀武扬威,我才懒得和她掰扯。”
“薄哥,我真是来看望宋婳的。”关瑶晃了晃手上提着的水果,小声解释。
“你先回去。”
“那你今晚来看我吗?”关瑶为了在宋婳面前扳回一程,故意问了一句。
“好。”薄修景答应得倒很是干脆。
他明明不想去看关瑶,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在宋婳面前,他就是想要闹出点动静。
宋婳则冷眼看着薄修景和关瑶打情骂俏。
失去孩子之后,她的心似乎更加麻木了。
毕竟爱了十年,难过不可避免。
但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因为薄修景态度的转变患得患失。
苏毓却见不得自家儿子渣得这么明明白白。
她双手叉腰,指着薄修景的胸口,不满地问道:“婳婳意外流产,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就该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照看。”
“她不需要我照看。”
薄修景没有跟苏毓说起宋婳主动流产的事。
他们两人的矛盾,他不想牵扯到家人身上。
“你这是人话吗?”
“婳婳怀孕流产难道只是她一个人的事?”
“要不是因为你,她需要受这种罪?”
苏毓其实也盼着薄修景和宋婳能够早日离婚,薄修景根本不懂得怎么疼爱妻子。
宋婳跟了他,无疑是倒了大霉。
只是薄老爷子还不知道宋婳流产一事,他有交代,务必要让薄修景和宋婳两人和和美美。
苏毓也只能硬着头皮撮合,“修景,我让人去给婳婳办理出院手续了。你把人抱到车上,今晚回祖宅,我必须好好看着你们。”
“妈,我...我不想去祖宅。”
宋婳此刻只想快点和薄修景离婚,结束这段让她窒息的婚姻。
“婳婳,这是老爷子的嘱托,我呢,也只是来传个话。修景这混账东西我也看不入眼,你要是觉得勉强,我就让他滚。”
“不,不,我听爷爷的。”
薄老爷子病情危重,宋婳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也不好再说什么。
“修景,你愣着做什么?把婳婳抱车上去。”
“嗯。”
薄修景的目光沉静如水,神情也看不出半点情绪。
他走到床边,轻轻掀开了被子,“把手搭我肩上,我抱你。”
“我自己可以走。”
“行,我看着你走。”
薄修景后退了一步,准备冷眼旁观。
苏毓正好出了病房给宋婳拿药去,宋婳身边连个扶她的人都没有,只能靠着双手的力量,强撑着病床颤巍巍站起身。
可才走出两步。
薄修景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你做什么?我自己可以。”宋婳偏过头,小心翼翼地藏起心底里的委屈。
从她出事之后,薄修景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说过。
这样的他,太让人寒心。
“伤口还疼吗?”
薄修景斟酌了许久,才将这句话问了出口。
“你会在乎吗?”
“是我没有做好避孕措施,你流产遭受的痛苦,也有我的过错在里面。”
薄修景避而不谈宋婳主动预约流产一事。
他宁可这只是一个意外。
听了他的答复,宋婳苦笑出声:“薄修景,你知道你最残忍的一点是什么吗?”
“什么?”
“你最擅长的就是用温柔刀,杀人不见血。”
宋婳宁可薄修景绝情到底,最让她难受的,就是他忽然而至的温柔和体贴。
就好比她身处悬崖绝境,薄修景在她左手上割了一刀,又在她右手上套了救命的绳索...
“你不也一样?”
薄修景停顿了片刻,深深地看着怀里脸色苍白的女人。
“我们不一样。”
宋婳避开了他的视线,心里空落落的。
她曾将所有的筹码全部压在肚子里的孩子身上,现在孩子没了,她和薄修景最后的一丝联系也没了。
也许,离婚真的是她眼下最好的选择。
薄修景一直深爱着关瑶,离婚后他就可以抱得美人归。
而她,终将忘掉这段婚姻...
“你们在磨蹭什么?”
苏毓办好出院手续,见薄修景抱着宋婳漫无目的地在医院走廊上游走,忍不住朝他们喊着话。
“爷爷的情况很危急,我希望你能看在爷爷对你不薄的份上,陪我演完这场戏。”薄修景将宋婳抱上车前,低声嘱咐道。
“好,我会配合你。”
宋婳忍着身体上的不痛快,苍白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勉强的笑意。
她的身子并没有完全恢复,坐上车后腰腹部总在隐隐作痛。
薄修景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忽然伸出手揽过她的腰,将她轻轻一提,迫使她坐到了他腿上。
“你做什么?”
苏毓的反应比宋婳还大,她目睹了薄修景对关瑶的维护,又看到薄修景对宋婳暧昧不清的态度,总感觉自己生了个极品渣男。
“她才做完手术,伤口经不得颠簸。”
“......”
苏毓默默闭了嘴,她其实也看不懂自家儿子。
又或许,薄家的男人就是如此,最最擅长的就是脚踏几只船。
“薄修景,你放开我。”
宋婳伸手推了推他,他却将她搂得越来越紧。
“你别这样,我不舒服。”她蹙着眉,郁闷地看着他。
“乖,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
薄修景心里藏着对宋婳的怨气,但面对她的时候,还是不自觉放缓了语气。
听秦晋阳说,宋婳这回遭了不少罪。
只要想到她躺在手术台上血流成河的画面,他就会没来由的心软。
“我没在闹脾气。”
宋婳一心想离薄修景远一些,他都草拟了离婚协议书了,还这么抱着她,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是个活生生的人,有自尊也有七情六欲。
被伤透心之后,她再也不想和薄修景有任何亲密的接触。
“没闹脾气就乖乖坐着。”
“不可理喻。”
宋婳随口将薄修景曾挂在嘴边的话说了出来。
这一瞬,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宋婳是在讶异她对薄修景竟变得这样不耐烦。
薄修景只道是宋婳在报复她,也不再言语。
“你放开我。”
宋婳没有放弃挣扎,一只手撑在他胸膛上,另一只手无意间碰到了他的敏感部位。
刹那间,她如同触电一样将手缩了回来。
薄修景被她一掌摁下,疼得直皱眉,“你就不能换个地方攻击?”
“我不是故意的。”
“......”
薄修景阴郁着脸,将宋婳小心地抱到了边上的座位。
宋婳的脸上则多了一分讥诮。
她才流了产,从鬼门关口走了一遭。
他非但没有半点心疼,反倒还对她生出了欲念。
果然,薄修景从始至终,都只是把她当成暖床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