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是牵扯深广的朝庭蠹虫大案,对于霍孟极这个尚未入朝参政的皇子而言,可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这个魏氏倒也是一员福将了,”秦皇后都不得不感慨一句,提到清娇时,面上已带了隐约笑意。筲霍孟极看着自家母后这神色,得意地挑挑眉,痞笑张扬。秦皇后见难得霍孟极主动说到前朝的事,还如此,忙顺口哄道,“极儿……”霍孟极一听秦皇后这个温柔带哄的开头,就知道她又要提让他留京入朝参政的事,立马起身就告辞往外走。
“儿子,你实话告诉母后,你对先前送去的那些宫女看都不看,却独独愿意临幸魏氏,是因为魏氏比她们都……年纪小吗?”筲
秦皇后还是委婉了一下用词的。
霍孟极嘴角吊儿郎当的弧度一滞,顿时就笑不出来了,他对上自家母后那忧心忡忡的模样,一口气堵在胸口。
“母!后!”
霍孟极咬牙切齿。
“您对您儿子是不是——太过分了!先前您找御医问儿子不行的事我都没找您呢!怎么这会儿又开始怀疑儿臣禽兽不如了!母后,我是您亲生的吗!”
秦皇后原本满腹烦愁,瞧见自家儿子这顿时变成苦瓜般的脸色,反倒是喜笑颜开了,她还惊讶地问道,“嗯?你怎么知道了?你不是还没临幸谭氏吗?”
霍孟极隽脸黑沉,咬牙道,“这种事,陈嬷嬷多走两步去谭氏院子里说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在去浆洗房路旁的花园里说?那个小丫头脑袋也是一点都不灵光,昨夜一见到儿臣,开口就让我别讳疾忌医!”筲
提到昨夜的事,霍孟极的脸色又黑了两分,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逼出来的,再次提起,他依旧恨得牙痒痒——那该死的小蠢兔!
“嗯?魏氏听到了,让你听本宫的早早看病?呵呵呵……这小丫头确实是有趣得紧啊!”
秦皇后一听,顿时就知道自家儿子这黑脸是为什么了,也知道他怎么总逮了人家小姑娘欺负了。
想通后,她就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边笑还边夸道,
“看来这个魏氏是个懂事的!儿子啊,母后也是担心你,那魏氏没有假装没听到,还肯提醒你,说明也是关心你的!”
霍孟极黑着脸,听着自家母后那过分开怀的笑声,薄唇抿得紧紧的。
秦皇后笑了一阵,见自家儿子脸色实在不好,总算是止了笑,正经解释道,筲
“好了好了,本宫也是担心你染上了些歪风劣品。这魏氏本来年纪是不符的,还是内廷司的大总管说放进去试试,说不定你就喜欢这样的。”
说到这,秦皇后反倒瞪了自家儿子一眼,没好气道,
“当时你每次都犯浑将内廷司送去的人扔回来,本宫想着死马当活马医,便允他塞进去了。可哪想你最后真的就幸了这丫头,本宫这才担心地问一问的!”
霍孟极听着秦皇后的解释,眼角猛抽,他是让内廷司总管何建义无论找什么理由,把清娇塞进入府名单里的,谁能想到他居然找了这么个理由!
还“放进去试试”?这个狗奴才!
霍孟极深吸了一口气,摁了摁直突突的额角,他突然觉得自己亏了,今晚得再找那小蠢兔要点补偿才行!
秦皇后说完后,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霍孟极,想要一个答案。筲
“那你倒是跟母后说说,若不是因为她年纪小,怎么你就偏先选了她?你不想碰太后送来的人,母后不是还给你选了个谭氏吗?”
霍孟极对上秦皇后询问的目光,毫不掩饰狭眸里浮上的浑笑兴浓,坦然道,
“母后安心,儿臣会先注意到那魏氏,是因为听许平谓说,先前入府查检时,魏氏的包裹里带了本游记……”
一边说着,霍孟极的思绪悠悠飘去了遥远前世,想到最一开始的那些事,他不禁痞坏地勾了勾薄唇,嘴角翘起少年恣,肆意张扬。
“那本游记里有她写的释注,负责搜查的那些奴才不懂这些,索性便抄了一份备录。”
“儿臣听了此事,正好对那游记有所耳闻,便要来了那份备录瞧了瞧,那小丫头写的释注甚是有趣,儿臣这才想要去瞧瞧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儿的。”
这一世,清娇进府时自然也被检查了包袱,查出了那本游记,同样被抄录了一份,霍孟极自然也要了那份已经被他翻了无数遍的抄录。筲
再看到这份崭新的抄录,他就再也忍不住偷偷摸去了她那。
秦皇后听了这来龙去脉,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她看着自家正常的儿子,心情豁然开朗,语气也变回了慈母温柔,
“原是这样,倒也是个缘分。如此,本宫便放心了!你啊,也不许再欺负魏氏了,魏氏昨儿提醒你也是为了你好,你这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这么小肚鸡肠!”
霍孟极嗤了一声,状似随口道,“儿臣就是逗她玩的。而且母后您瞧,就因为儿子昨儿去逗她玩,这才发现了那个宁氏私下用来历不明的巨款买通王邸奴才。”
“儿臣就随手派人去一查,竟牵扯出一桩隐藏多年的官商勾结、卖官鬻爵的贪腐大案,这么一看,儿臣应该多去逗弄那小丫头几次才是,儿臣开心,父皇也‘开心’呢!”
霍孟极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混账话。筲
秦皇后凉凉掀了他一眼,“你是高兴了,你父皇可真不一定。”他都快气死了,这会儿还在乾泰宫里大发雷霆呢。
霍孟极噙着混蛋笑,深眸染痞肆,幽幽戏谑道,
“父皇虽生气,但早早抓出朝廷蠹虫却是好事。就是要辛苦大哥了,前些日子刚tຊ‘忙’完南边赈灾,便要回来‘忙’这朝中贪腐了。”
秦皇后瞧着自家儿子这毫不上心的混蛋样,无奈又犯愁地叹气扶额。
宁家皇商这件事现在还没有矛头指向东宫太子一党,但昨夜霍孟极“随手”派去宁家查问的人,到宁家时“恰好”抓到了宁家正替朝中某人卖官鬻爵交易时,人赃并获。
这已是牵扯深广的朝庭蠹虫大案,对于霍孟极这个尚未入朝参政的皇子而言,可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
“这个魏氏倒也是一员福将了,”秦皇后都不得不感慨一句,提到清娇时,面上已带了隐约笑意。筲
霍孟极看着自家母后这神色,得意地挑挑眉,痞笑张扬。
秦皇后见难得霍孟极主动说到前朝的事,还如此,忙顺口哄道,“极儿……”
霍孟极一听秦皇后这个温柔带哄的开头,就知道她又要提让他留京入朝参政的事,立马起身就告辞往外走。
“母后!儿臣军营有事!”
秦皇后气得顿时没了慈母温柔,一拍凤椅厉声威胁,
“臭小子你给本宫回来!不许去军营,今夜继续给本宫去后院!若你敢跑,别怪母后把今儿做的混账事告诉你父皇,甭管你有什么理由欺负人家小姑娘,你父皇可不会惯着你。”一顿板子是跑不掉的!
别说千古帝王家,就是但凡家教严正些的大家族,都不会容忍这样的事!筲
霍孟极走到门口的脚步一顿,他可不是怕那老头揍他,主要是想着那老头正在气头上,把他气成这样的事本来就是他亲自送去的,这时候再去触他眉头,是不是有点太不孝了。
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蠢事,霍孟极一向不做。
秦皇后瞧见自家儿子总算被吓住了,也缓了语气,半哄半命令地说道,
“你若不想去旁人屋里,那就去魏氏那,好好哄哄人家小姑娘!不许再欺负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