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他功夫那么好,能给我安全感呢。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或许在我的努力之下,他愿意接受我呢?”“你……师兄她不是这种人。”月离被她的大胆直白之词给惊了一瞬,一双潋滟的眸子看着柳丝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柳丝丝兀自坐下,摇了摇团扇,又道:“想要我放了他,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姑娘可得想好了,要拿什么来交换呢?我这清清白白的身子,总不能让人给白白占了去,你说是吧,tຊ赵姑娘!”月离抿了抿唇,有些斟酌的开口:“不知丝丝姑娘想要什么样的补偿,只要是我能力范围所及的,必当全力以赴。”
丝丝作为楼子里的花魁,她的厢房和其它姑娘们不在一处,而是连着好几个抄手游廊。月离跟着她一路七弯八拐的,很快就到了丝丝的房门口附近。
见她打发了自己的丫鬟下去取水,月离不再犹豫,在丝丝进门之前叫住了她:
“丝丝姑娘!”
柳丝丝推门的手一顿,循声看过去,却见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女子,穿着粗使丫鬟的服饰向她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托盘。
柳丝丝眼神闪了闪,猜测着月离的身份。
待走近了些,月离看了眼四周,确定没人经过,主动道:“冒昧打扰,不知姑娘可方便,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姑娘谈一谈。”
柳丝丝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表情有些意味深长。
她轻抬手臂,推开了房门,嫣红的唇上下开启道:“姑娘里面请吧。”
花魁的厢房,一应摆设用具自然都是极好的,布置的也十分雅致,地上铺就的是鸳鸯戏水的绒毯,金丝楠木高几上摆放着白釉梅瓶,斜插了几支海棠花,最里面是一张梨木雕花拔步床,床边悬挂着金莎罗曼帐,帐上遍绣兰草,无一不透露着精致。
落座后,柳丝丝先是给自己倒了杯水,随后主动开口问道:“姑娘瞧着面生,倒不像是楼子里的人。”
月离自然知道对方在隐喻什么,她也没打算隐瞒,干脆开门见山道:“实不相瞒,我此番前来,是有一事,想要请姑娘帮忙!”
柳丝丝一副了然的神色,扬了扬眉,继而道:“哦?让我来猜一猜,你该不会是……为了陆怀川那个愣头青来的吧?”
月离倏的看着她,仿佛在疑惑,她是如何知晓自己的身份。
柳丝丝用团扇掩着嘴,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一定很好奇,我怎么猜到你的身份的,对吗?”
月离点了点头。
然而柳丝丝却并没有着急回答她的话,而是站起来,绕着月离慢悠悠的走了一圈,最后道:
“姑娘,这件事,恐怕我帮不了你,你请回吧!”
月离有些怔住:“为何?你明明有更多的选择,为何要……”
“你是想问,明知他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却为何还不肯放过他,对吗?”
月离心里的疑惑悉数被猜中,再次点了点头。无论是相貌还是家世,陆师兄并不占什么优势。
而柳丝丝是羊城最具盛名的花魁,想要脱了贱籍寻一普通人过日子,并不难。
而柳丝丝却并不着急回答她,而是反问道:“那你呢?你既知道我与他有了肌肤之亲,就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吗?”
“还是说,其实你心里,也并不是那么的喜欢他?”
“你是真的想好原本要跟他过一辈子吗?如果是,那我也不是不能考虑放他一马。”
面对柳丝丝的三连问,月离难得的沉默了下来。
要说她对陆师兄有感情吗?那肯定是有的。
只是在月离看来,仅仅是兄妹之情,和男女之间的感情无关。
尤其是在和魏玉寒有染之后,她就彻底断了和陆怀川在一起的想法。
三年前他即将出征,月离不想让他担忧,便答应了他所说的三年之期。而上一次的邂逅,原本是要拒绝的,可话到了嘴边,又想起自己如今的处境,根本没来得及和师兄解释清楚,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面对月离的沉默,柳丝丝了然,风华绝代的脸上笑的更欢了,媚眼如丝的对着月离说道:
“你看,你自己的心意都还没确定好,万一我把他给放了,日后你若是负了他,我可是会心疼的!”
“谁叫他功夫那么好,能给我安全感呢。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或许在我的努力之下,他愿意接受我呢?”
“你……师兄她不是这种人。”月离被她的大胆直白之词给惊了一瞬,一双潋滟的眸子看着柳丝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柳丝丝兀自坐下,摇了摇团扇,又道:“想要我放了他,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姑娘可得想好了,要拿什么来交换呢?我这清清白白的身子,总不能让人给白白占了去,你说是吧,tຊ赵姑娘!”
月离抿了抿唇,有些斟酌的开口:“不知丝丝姑娘想要什么样的补偿,只要是我能力范围所及的,必当全力以赴。”
“此事倒也简单!”她站起身,倚靠着窗户朝着外面望过去,眼中是一片向往和清明。
“若姑娘能助我拿到卖身契,恢复良籍,此事便可作罢。”
短短几个字,倒让月离紧皱了眉头。
不是她不肯帮忙,而是朝廷有规定,但凡入了贱籍想要再恢复良籍的,除非是本人做出过重大的贡献,亦或者有朝廷当权者作保,方可恢复良籍。
只是如此一来,今后若犯了什么事,作保之人也会受到牵连。
正因如此,古往今来,凡入贱籍者,后又恢复良籍之人,总共不超过五人,并且还都费了老大一番功夫。
月离仔细想了想,第一条关于做出重大贡献,这并非一朝一夕之事,须得是利国利民,上下传颂的大功绩才行,柳丝丝一届花魁,最大的本事就是供男人取乐,再或者有着一身好才艺,要说去做什么大贡献,倒有些不切实际。
而第二条,显然就显得简单了些,只要能说服羊城的高门权贵前来做保,便可恢复柳丝丝的良籍。
而月离认识的权贵,貌似就只有一个魏玉寒。他是侯府的世子,若由他出面作保,此事定能迎刃而解。
可她前脚才从魏府逃了出来,现在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魏玉寒不打断她的腿就不错了。
想到此,月离很快就否定了第二种想法,一时间有些烦躁不已。
柳丝丝也看出了她的为难,还试探道:“我瞧姑娘举止仪态,应该也学习过礼仪规矩,何不跟自己的主家想想办法,去求个情,或许此事能成。”
月离眸子沉了沉,摇了摇头,颇有些自嘲的说道:“姑娘不知,此事于我,根本没有可能。”
“你试都没试,又怎知不行?”
月离一时入神,没能察觉柳丝丝眼里那一闪而逝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