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悠悠地,直接戳破,“还真有点麻烦。”话音落下陆安时眉梢轻挑,修长如玉的手指点了点唇上那抹暗红,语调拉得长而慢,“牙齿挺尖的。”沈溪和面红耳赤,低着眼睛羞赧道,“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所以,一句对不起就想打发我?”陆安时唇角弧度渐深,懒洋洋地说。“啊?”那还能怎么样,赔钱给他吗?他也不缺那点医药费啊。沈溪和思索了半天,扬起头,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大不了······”
早晨起来头疼欲裂,沈溪和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六点二十,她平时上班都是七点才起床,身体的不适感让她提前醒了四十分钟。
手肘撑在身后微微用力起身,指尖按压着太阳穴,窗外天光已凉,拖鞋也不知道被踢到哪里去了,室内开着空调四季恒温,她赤脚走在地毯上倒也不会觉得凉。
进入浴室,双手撑在盥洗台面上,凌乱蓬松的头发散落在肩上,明亮的镜子将她脸上的憔悴照得一清二楚。
沈溪和抚额仔细回想昨晚发生了什么,她不就是多喝了一杯她们的果酒怎么会醉成这样。
那后来自己是怎么回到星尘湾的呢?
还有昨晚那个梦,梦里陆安时薄唇的触感真实到如有实质,还有那股若有似无的铁锈味。
她居然在梦里那么大胆,不仅强吻陆安时还把他嘴给咬破了。
简直色胆包天。
不过···她还挺享受那种感觉。
甩了甩脑袋,她从镜子里看着自己的嘴唇,有点微微发肿,往电动牙刷上挤了牙膏,她现在嘴里还有股宿醉之后的怪味。
几分钟后沈溪进了淋浴间,依稀记得昨晚睡前是清洗过的,但她后面做梦的时候又出了很多汗,向来爱干净的她不能忍受这种感觉。
淋浴间里,淅沥沥的水滴落在地上,磨砂玻璃蒙上一层白茫茫的雾气。
出来后沈溪和给自己套了件毛茸茸的米白色家居服,下楼时陈姨正在厨房忙活,听到客厅有动静,从厨房探出头。
“夫人,你起床了,怎么不多睡会啊,现在还难受吗?”陈姨放下手里的勺子,走上前关切地问道。
刚才淋了个澡的沈溪和精神好了许多,虽然太阳穴还是偶尔会抽搐一下,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沈溪和唇角小幅度地扯了下,“没事,晚上睡一觉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炉子上温着青菜粥,我马上去盛,你喝点胃会舒服很多。”陈姨说完就转身进了厨房。
青菜粥温度恰到好处,不会觉得烫口,米粒已经熬得软烂入口即化,想必陈姨很早就开始熬的。
“谢谢陈姨,粥很好喝。”
陈姨看她好像有些误会,解释道,“这粥是少爷一大早给你熬的。”她只是负责端上桌而已。
“啊?哦···”意料之外沈溪和微微一怔,随即心底涌上一股暖流。
“那昨晚也是他把我接回来的吗?”
陈姨轻笑,“对啊,昨晚的醒酒汤也是少爷喂你喝的。”
“啊?”搁下手中的碗,沈溪和抬头忍不住拧了拧眉,她醉了之后应该没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吧?
应该没有,许玳玳以前说过她喝醉了一般都是直接倒头就睡。
陈姨轻咳一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少爷在花园,夫人去叫少爷过来吃早餐吧。”
“好的”沈溪和微微颔首,自己也应该向陆安时道声谢,毕竟他昨晚还照顾了醉酒的自己。
她起身走向花园,远远看见柚子树下男人身形玉立,冷白色的手中拎着花洒正向花房的方向走去。
沈溪和本想张口叫住他,但目测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还是抬脚跟了上去。
推开花房大门,入目是一大片乳白色铃兰,花间清香幽然飘荡,她之前只是无意和陆安时提过一嘴自己喜欢这种花,没想到这么快花房就种上了。
沈溪和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陆安时的身影,绕过那片铃兰继续往前走在一株约莫两米高的量天尺旁瞧见了他。
听见动静的陆安时侧目看过来,她弯起漂亮的眼眸,冲他浅浅地笑,“吃早饭了。”
“好。”
陆安时停下浇水的动作tຊ,弯身放下花洒,徐徐朝她走来。
唇上那道口子已然结痂,在他削薄的唇瓣十分醒目,待他走近,沈溪和自然也注意到那一抹暗红。
如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她昨晚醉酒后的记忆犹如泄洪般从闸门中一涌而出,心脏猛的漏了一拍。
原来那些都不是梦!
她竟然真的强吻了陆安时而且还在他唇上豁了一道口子,而且现在证据就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
脸颊突然蓦然涌上两片红潮,一路蔓延到眼角眉梢,手缓缓抚上心口那里仿佛有只小鹿正努力地往外撞,猛地咽了咽喉。
她现在无比懊恼自己昨晚的所作所为。
不得不说,男色误人啊。
陆安时充满兴味地打量着眼前仿佛是在表演变脸的沈溪和,语气暧昧,“昨晚······”
“昨晚我喝醉了,谢谢你照顾我,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沈溪和将他还未出口的话接过,以防他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陆安时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缓缓靠近沈溪和,四目相对之际,本就安静的花房只剩二人清浅的呼吸声。
他语气悠悠地,直接戳破,“还真有点麻烦。”
话音落下陆安时眉梢轻挑,修长如玉的手指点了点唇上那抹暗红,语调拉得长而慢,“牙齿挺尖的。”
沈溪和面红耳赤,低着眼睛羞赧道,“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所以,一句对不起就想打发我?”陆安时唇角弧度渐深,懒洋洋地说。
“啊?”
那还能怎么样,赔钱给他吗?他也不缺那点医药费啊。
沈溪和思索了半天,扬起头,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大不了······”
“嗯?”
“我让你咬回来?”
听到这话,陆安时像是忍不住了般,忽地轻笑出声,抿了抿嘴角勉强止住笑意,不慌不忙地说:“下次再说吧,现在先回去吃早饭。”
话音落下,沈溪和一秒也不耽搁地转身往回走,脚步很快。
陆安时眉眼含笑地看着她的背影,真不经逗。
吃过早饭,陆安时接了个电话又上楼去了书房,沈溪和看了眼窗外,阳光明媚风和日丽,头晕晕的正好出去晒会儿太阳。
她刚刚吃了一颗止疼药,头已经没那么难受,坐在长椅上接过血旺衔过来球朝着远处丢去,另一只手点开手机屏幕。
微信最上方跳出一个只有三人头像的微信群,点进去一堆表情包疯狂刷屏,沈溪和有点印象这是昨晚在小酒馆时虞晚晚拉的一个三人小组。
拉好之后许玳玳秉承着当代年轻人的精神状态为本群命名为“饭醉团伙”。
滑到最底部那条消息时间显示08:25是二十分钟之前发出的。
鱼丸丸丸:【@所有人,姐妹们,都还好吗?】
沈溪和指尖快速敲下几个字回复过去。
小小熊不睡觉:【我还行,就是头还有点疼。】
对面几乎是秒回,刚按下锁屏键就手机就传来“叮”的一声。
鱼丸丸丸;【嫂子,你怎么也起这么早?】
自从陆安时父母出事之后,陆静茵都会定期去庙里为家人祈求平安。
灵谷寺除了祈求平安姻缘签也很灵。
陆静茵跟虞晚晚说了好几次去一趟都被她以工作忙为由给蒙混过去了,于是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今天也要把人给带过去。
虞晚晚就是这么活生生被自家母上大人从被窝里扯出来的,她今年才二十三,有必要这么着急吗。
小小熊不睡觉:【头疼睡不着就起了,晚晚你也起这么早,头也疼吗?】
鱼丸丸丸:【那倒不是,说多了都是泪······】
两人就在群里面你来我往聊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许玳玳一直没出现。
鱼丸丸丸;【@加勒比海带,玳玳还没醒?】
此刻,床榻之上,少女发出均匀的呼吸声,长发铺在枕头之上,腰窝上横着一只小臂。
冷白皮底下藏着脉络分明的青筋,像是素胚瓶身勾勒出的青花。
腰间微沉的重量感让许玳玳忍不住掀眸,怔愣间男人净白修长的手指缓缓穿过她的发根,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落下:“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