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台就在卧室,距离不远,所以我没开灯。因为走得急,路过沙发的时候,我的脚被地毯绊了一下,身体重重的摔下来,鼻血也喷得到处都是。我捂着腿呼痛了一声,还没挣扎着站起来,卧室的灯就被人按开。突然的光亮让我的眼睛出现短暂的失明,我闭着眼缓了三秒再睁开,就看到温令川已经到了我面前。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睡到沙发上的,也不知道明明软香惜玉在怀,他为何没在崔时雨那里留宿。我只知道,此刻的我狼狈不堪。我甚至能从温令川的瞳孔里,看到我蓬头垢面,满身是血的模样。
那段时间,除了我爸,程嫂就是最担心我的人。
她整日换着花样做我喜欢的吃食,为了哄我,喊了我“太太”。
那时候她说,“宁先生已经去跟温令川商量了,先生说,温令川马上就会娶你的。所以太太这个称呼我得提前叫着,恭喜太太了。”
我喜欢“太太”这个称呼,是因为它会让我觉得,我还是有些东西,能跟温令川绑在一起的。
而现在,抛去一些本不属于我的虚名,我又成了最初的那个“宁小姐”。也挺好。真的。
身体乏力,我吃完了饭就睡了。等再醒来,是半夜。
我是被鼻腔堵塞的异样感给惊醒的。
醒来后伸手摸了一把鼻子,就摸到了一手血,吓得我赶紧下床往洗手台走。
洗手台就在卧室,距离不远,所以我没开灯。因为走得急,路过沙发的时候,我的脚被地毯绊了一下,身体重重的摔下来,鼻血也喷得到处都是。
我捂着腿呼痛了一声,还没挣扎着站起来,卧室的灯就被人按开。
突然的光亮让我的眼睛出现短暂的失明,我闭着眼缓了三秒再睁开,就看到温令川已经到了我面前。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睡到沙发上的,也不知道明明软香惜玉在怀,他为何没在崔时雨那里留宿。
我只知道,此刻的我狼狈不堪。
我甚至能从温令川的瞳孔里,看到我蓬头垢面,满身是血的模样。
“怎么了?”温令川问。
我往上仰着头,学着学校里医务室老师教的方法,举起了双手,“流鼻血了。”
可这法子没用,血还是一滴一滴的往下流,两个鼻孔一起出血。
鲜红的血珠滴落到我白色的睡裙上,在灯光下尤为明显。
“我带你去医院。”温令川没有一句废话,去衣柜给我拿了件外套就要拉我走,我却趁着他拿衣服的间隙溜进厕所,反锁了门。
我放水冲洗着鼻子,见血止不住,便拉开抽屉倒了好几颗药到手心里,就着水龙头的水灌了下去,这才有了好转。
我的医生告诉过我,我的病早期只是无力,嗜睡,到了后期,就会出血。
先是鼻子,再是嘴巴,最后是全身皮肤毛细血管破裂渗血。
一般到了出血这步,化疗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用了。
所以医生才说不能拖。
可他应该也想不到,才不过一下午,我的病已经严重恶化到了这般地步。
我怕是,没多少时日可活着了。
我塞了两团纸堵住鼻子,从厕所出来。
温令川拿着外套站在门口望着我,“确定不用去医院吗?”
“不用,就是晚上吃太多上火了流鼻血而已,不用麻烦。”两个鼻子都被堵住,我说话的声音很奇怪,像是含了糖,音调都含糊了几分。
走到温令川身边的时候,我随口问了句,“你事情都处理完了?”
“嗯。只是小事儿,耽误不了多久。”
温令川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我的脸。晚上没化妆,刚才又流了不少血,不用看,我都能想象到自己此刻肯定病态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