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清楚白娇娇的容貌时,她的心狠狠一跳,一股莫名的熟悉感萦绕在心间,让她眉头微微蹙起。她眼睛定睛仔细盯着白娇娇这张脸,却总是想不起来这张脸在哪里看到过。“我是江伯舟的母亲。”听此话,白娇娇面色一变,眼底飞快划过抹惊慌之色,她手攥紧了被褥骨节苍白。她面上一脸的抵触敌意:“我不管你是谁,这里是我的病房,我不欢迎你们,你们快点离开。”“白小姐,我今日前来便是为了我儿子和你之间的事情,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江夫人面若冰霜,很是清冷,她给旁边的人使了个眼。
俞景川犹豫一下:“好,只是我要先打个电话。”
此时病房内也没有其他人,他也没有避着别人拿出手机便拨了过去。
“恩,我这边出了些状况,便先不去了,告诉他们都回去等消息吧,等 什么时候重新举办我会告诉他们。”
电话那头又说了些什么,俞景川神色一直淡淡,然后挂断了电话。
“何小姐,麻烦了。”
刚刚两人就已经交换了姓名。
何婉连忙笑道:“今日多亏了您救了我,还受了伤,我本就该陪着你检查身体。”
而此时的另一边。
负责人走过来道歉:“祝伟实在是不好意思了,我们有事,今日便来不了了,诸位请回吧。”
虽是来道歉,但是神情傲慢,没有丝毫歉意。
听此话,屋内已经等了一上午的众人,都是面色一变,慕怀安也是皱起了眉头很是不满。
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请问不知俞先生是有什么私事,我们今天6点多便在这里候着了,滴水未进,若是此时告诉我们俞先生不能来了,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您看能不能再和俞先生联系一下,我们也可以再等等今日,哪怕等得晚些时间也是可以的,主要是今日把事情解决完了。”
负责人一头亚麻色发色,五官深邃立体,虽然是外国人但是中文极好。
他本想一口回绝,但突然想到了往日俞先生的忌讳,嘴里那难听,傲慢的话便卡住了。
不善的多望了他一眼:“你是……慕氏集团总裁?”
慕怀安矜持颔首:“正是。”
负责人态度缓和了许多:“恩,你们慕氏近几年发展很快,我们乔先生还夸赞过你,的确不错。”
慕氏前几年虽然在国内影响力很大,但是在国外却反应平平,只是最近这三年来突然迅速发展。
都是在面前这位年轻总裁上位后才有这样的发展,负责人神色缓和了许多 对慕怀安也很是赞赏。
但也仅仅是如此了,毕竟已经有了她们乔先生在前,和乔先生相比慕总还是差远了。
慕怀安听到自己得到过乔先生的赞扬,神情微动也很是高兴。
“行了,那我便再给我们乔先生拨个电话,你们等着。”说罢,负责人便当众重新拨了电话过去神情从傲慢变得恭恭敬敬。
而此时的俞景川正坐在前台抽血,他脸色有些白,何婉一直陪着很是担忧。
刚刚男人便感到恶心头晕,片子检查都没什么问题,只好来验验血。
她抿紧了唇瓣,手不自觉的轻轻抠着掌心。
听到电话响了,俞景川微微侧头,然后微不可察的蹙了下好看的眉头,何婉立即捕捉到了。
她手中正拿着刚刚拍好的片子,急忙上前一步:“俞先生,我帮您将手机拿出来吧。”
男人还在抽血,正巧是右手,而手机也在右面裤子兜里,实在是不方便拿出来。
俞景川颔首:“麻烦何小姐了。”
何婉便上前一步,微微弯下腰,手伸到了男人裤兜里。
此时是夏季衣服布料单薄透气,因此隔着布料,男人大腿滚烫的温度便传了过来。
同时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大腿结实有力的肌肉,因为两个人的距离拉近,对方身上的味道更是充斥鼻尖。
何婉很是不tຊ自在的微微侧过头,尽量避免肢体接触,帮男人掏出了库里的手机。
“给。”
她递了过去,却又顿住了,俞景川此时已经抽完了血,正拿着棉签按压血口子,实在是不方便接电话。
俞景川扫了眼也来电显示,轻声道:“劳烦何小姐帮我接一下电话,前面窗口吧。”
何婉点点头便跟了过去。
窗户敞开,外面便是中午的花树,微风卷着香气扑鼻,何婉接通了电话,举在男人耳畔。
她身高有1米六八,但是却也才到男人肩膀处,不然还要微微仰头举着手机才行。
这男人目测起码有1一米八五以上,比慕怀安还隐隐高出一些。
“怎么了。”俞景川头低下去迁就着她,声音很是好听磁性。
另外骆驼的负责人小心翼翼的江慕怀安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俞先生,您看这如何处理,让他们都先回去吗?”
俞景川沉吟片刻:“算了,他们都是一早便等着,还从很远的地方赶过来,让他们再等一会儿吧,约莫一个多小时后便能到了。”
何婉也听到了他的话,等他挂断电话后连忙道:“俞先生,我们加一下联系方式,若是您身体有什么不适,便给我打电话。”
然后她认真的盯着男人,诚恳的道歉:“这次您救了我一命,加上前面两次遇见我们也是有缘分,不知俞先生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请俞先生吃顿饭,以报答俞先生的恩情。”
俞景川神情未动,敛下了睫毛:“好,只是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也说不定,何小姐看着安排便可。”
何婉松口气,随即莞尔一笑:“好,我随时都有时间。”
然后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何婉完下楼将费用全都一次性缴清后,这才分开。
她开着车又重新回到了刚刚的事发点地,此时那里已经被警戒线给围上了,地上的油已经被清理了,好在没有发生火灾爆炸。
何婉下车沿着警戒线寻找,看到那躺在地上的手机时松了口气,急忙上前捡了起来。
手机屏幕已经布满了道道裂纹无法使用了,但还是能开机,她直接拿出了里面的手机卡,然后将手机扔了。
随即拒了任意一家手机,重新购买了一台手机,将手机卡放进去,拨通了白若遥的电话。
电话几乎秒被接通,然后那头便传来了女人带着急切火气的声音:“喂,何婉,你没事吧,刚刚怎么回事。”
何婉上了车道:“没什么事,刚刚只是出了些意外,手机坏了,我又重新买了一台,我没事。”
既然刚刚是虚惊一场,也就没必要和好友说让她白担心一场了。
电话那头的白若遥明显长长松口气:“刚刚吓死我了,突然那么大一声撞击声,你突然没了声音,你若是再不给我拨回来,我就要过来寻你了。”
何婉唇角翘起,心中一暖。
起码这个朋友是真的关心她。
“婉婉,我刚刚跟江家说了这件事,他们说他们想私底下联系白娇娇,问一问能不能花钱私底下解决这件事,但是白娇娇在你们穆氏的私人医院……”
何婉听着那头的话,眸色深了深,就在这时,他余光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视线一凝。
她身子坐直了,仔细往那道身影望过去,然后看到那人的侧脸,确认自己没有认错人。
正是如今提到的主人公白娇娇。
“因此江伯母托我问问你,能不能有你牵线搭桥,让她见到白娇娇一面……”那头白若瑶依然在说着。
可许久都没有等到何婉的回话,她声音一顿,然后唤了两声。
第23 章 酒店
“若瑶,我好像看到白娇娇了,你等一下。”何婉启动车,将车往前开了一段,这么一离近,更是看清了白娇娇的容貌。
白娇娇正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两人拉拉扯扯,男人的手直接揽在了她的腰上。
此时前面,白娇娇穿着一袭白色长裙,青丝垂落在身后,她脸上薄施粉黛,还带着羸弱显得娇弱可怜。
“李哥,我们先进去吧。”感受着男人那滑腻的视线,她心底里十分的厌恶抵触,面上却扯起抹柔弱的笑容。
她有些心虚的往周围看了看,很怕被眼熟的人撞见,从而被慕怀安知道。
李文强身材魁梧高大,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身上穿着简单的半截袖,露出的双臂腿上纹着大片纹身。
眉眼间带着浓浓的戾气。
他眼眸眯了眯,不屑地哼笑了一声,大手用力的掐了她那柔软纤细的小腰,舔了舔干涩的唇角。
眼神上毫不掩饰的在她全身打量留恋,最后落到她那张清丽可怜的小脸上,大手一把掐住她的下巴。
“怎么,怕被人看到。”虎口用力在她下巴上蹭了蹭,白娇娇吃痛,眼中泛起了泪花。
她眼眶泛红望着他,声音楚楚可怜:“李哥……我们进酒店好不好,求求你了。”
她伸出手拽了拽男人的胳膊,眼睛和鼻头都红红的,端的惹人怜爱。
可心底却是厌恶透顶。
恨不得直接杀了这个男人,可不行,只能忍着憋屈将那份证据销毁。
这副模样看的李文强小腹就是一紧,哈哈大笑两声,然后用力将人带到自己怀里,揽着人往酒店里去。
而距离他们不远的车内。
何婉将这一切都收入眼中,虽然离得远没有听清两人说什么,但是看两人举止明显就是关系不一般。
她对白娇娇真是什么都不了解,看来有必要让人彻底查一下她的平生经历了。
她又低头对电话那头的白若瑶道:“若瑶,我记得你认识一个很厉害的侦探,帮我查一下白娇娇身边的人。”
白若瑶听完她的描述,声音都兴奋了:“那白娇娇肯定和这个男人有什么关系,说不定就是她男朋友。”
“你放心,查到了这件事你就告诉慕怀安,看她还如何破坏你们的婚姻。”
何婉也没有过多解释,她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昨天白娇娇才受了惊吓住院,今日怎么就出来了?
总感觉有些奇怪。
说不定便和那晚上的事情有关。
挂断电话后,最后看了眼这酒店,她便先回去了,想了想便给医院那边打了声招呼,说了江氏夫人要去不要阻拦。
说来也是好笑,慕怀安竟然将白娇娇送到了这所医院来,这医院虽然是慕氏的私人医院,但真正的所属人却是她一个人。
是她刚刚赚了第一笔金时开的医院,里面最出名的却是美容服务,她时不时也会和白若瑶约着去那里做做保养。
很多明星都会去。
因此,当接到这通电话的医院名义上的院长听闻后,迟疑一瞬便挂断了慕怀安和何婉的话。
变换来了负责白娇娇病房的那个女护士长:“若是江氏来人了,你们不要阻拦让人进去。”
护士长一愣,然后微微皱眉:“这样不好吧,白小姐是慕总护着的人,若是江氏来人大闹,让白小姐出了什么事,咱们怎么和慕总交代。”
“咱们虽然挂着是慕氏旗下,但真正实际的掌权人却是慕夫人,自然是听慕夫人的话。”院长不耐烦的挥挥手。
“行了,下去吧 。”
心中也是烦躁这都什么事儿啊,这慕总若是要养小情人,怎么还送到了他们医院,不是送到了慕夫人眼皮子底下吗?
真是让他们为难。
……
当白娇娇晚上看到闯入病房的女人时吓了一跳,她望着为首妆容精致的妇人小脸满是惊慌。
“你……你们是谁,怎么私自闯入我的病房。”
江夫人身穿一袭剪裁得体的紫色旗袍,保养极佳,妆容得体精致,气质清冷如雪。
“你便是白娇娇吧。”
在看清楚白娇娇的容貌时,她的心狠狠一跳,一股莫名的熟悉感萦绕在心间,让她眉头微微蹙起。
她眼睛定睛仔细盯着白娇娇这张脸,却总是想不起来这张脸在哪里看到过。
“我是江伯舟的母亲。”
听此话,白娇娇面色一变,眼底飞快划过抹惊慌之色,她手攥紧了被褥骨节苍白。
她面上一脸的抵触敌意:“我不管你是谁,这里是我的病房,我不欢迎你们,你们快点离开。”
“白小姐,我今日前来便是为了我儿子和你之间的事情,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江夫人面若冰霜,很是清冷,她给旁边的人使了个眼。
随即在他身后的保镖冲着护士长伸了伸手:“我们夫人要和白小姐单独聊聊,请您先出去吧。”
护士长动了动唇,担忧的望了白娇娇一眼,可再是不甘愿也只能出去了。
而后病房门被关上,屋内一片安静,只剩下两人对峙。
白娇娇蜷缩在床上满脸警惕,江夫人抚了下旗袍坐在了床边椅子上,然后抬头望着她。
她说话时也如高山白雪冷清,漂亮精致的面上毫无表情。
“我的儿子我很了解,他不会做出强迫女孩的事情,我跟他父亲都已经询问过他事情经过了。”
“或许tຊ是我们作为父母对子女的偏心,在你和我们的儿子之间,我自然更是偏向于我儿子说的才是事实。”
她眼神有些凉的盯着面前这个女孩:“所以,你到底有何目的,又或者是受了谁的指使,故意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陷害我的儿子。”
白娇娇被这眼神看的心狠狠一抖,她本就心里有鬼,这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做的事和小心思都已经被看穿了。
差点没有尖叫出声。
好在她忍住了。
“江夫人,你为什么要如此的侮辱我……”白娇娇眼眶一下就红了,泪珠跟不要钱一样簌簌落下,望向白夫人的眼神好似一个大恶人。
她红着眼睛怒瞪着她,声音透着屈辱清晰地传出病房。
“你就算包庇自己的儿子,也不能这么侮辱我的自尊,我是去了那种地方卖酒,但我是为了给母亲筹集医药费,是你的儿子见色起意,想要强迫于我……呜呜……”
江夫人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面上没有丝毫波澜:“你为什么要哭,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她很是厌烦这样动不动就哭的人,也不想再废话浪费时间,想了想从包里拿出一张黑卡递了过去。
“我也听说了,你母亲病重急需要医药费,这卡里有一百万应该够了,这件事便就此罢休,私下了结吧。”
“否则,你若是非要纠缠不休,污蔑我的儿子,我白家就这一个儿子,也只能跟你誓不罢休了,这世间你只要做了,便不可能毫不留下足迹,我总会查到证据的。”
听到最后一句话,白娇娇身子一颤,脸色都白了白,她做的事情绝对不能被查出来。
她咬了咬,泪水顺着脸庞不断落下:“江夫人,求求你不要,我收下这钱,不再计较这件事就是了。”
江夫人总感觉这话令她很不舒服,但她心性被养的极为单纯直接,并未察觉出这话有什么不对。
见她收下了这钱,便点了点头:“你能知道便好,明日便去警局吧。”
事情已经解决完了,她便抬脚出了病房,反而呢,护士长不放心一时焦急站在门外,将病房内白娇娇的哭诉全都听入耳中。
看向江夫人的眼神充满了敌意不善,江夫人高昂着下巴并不在意,何况她又不心虚,便迈步走了。
等她带着一行保镖走了后,病房内便隐隐传来女孩低低呜咽声,护士长一惊,急忙推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