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怀风假死,霍钊处理了他的“尸体”。从那之后,这侯府三少爷,每月初三都会下山。休息一夜便又匆匆回去。两年间从未断过。一直到三月前,白术去世。单怀风彻底回到了京都。朗清是和单怀风一起从满红楼被运出的“尸体”。小家伙也中了此毒。被运出来的时候,身子都是紫的。要不是单怀风发现他还有点气,估摸着早就死在那乱葬堆里了。两年多来,单怀风从未登过霍钊的府门。有事,从来都是安远和朗清跑腿。
单怀风带着朗清匆匆从竹园旁的偏门出了府。
霍钊明面上只是一个区区的四品小官,平日里一直都住在西市胡同里。
没有侍卫站岗,出入都方便了不少。
两人相识于两年前。
霍钊那时还是负责满红楼的内侍。
每日都要往返于宫中与满红楼。
两人便是在满红楼相遇。
单怀风从小体弱,一直随神医白术生活在山上。
两年前,因着母亲生辰,便想着回家探望母亲。
谁知人还没进城,就被满红楼在外搜罗小倌的喽喽打晕,带回了楼里。
京中认识单怀风的人很少。
霍钊算一个。
这人心思缜密,为了讨好温成玉,把京中各个府邸中的人都认下了。
所以当他看见单怀风的第一眼,就认出了这人便是侯府的三少tຊ爷单怀风。
单怀风碰到霍钊的时候,发现霍钊中了毒。
血脉逆流,每月都要有几日会痛苦不堪。
这药,只要是这个满红楼出去的,都会吃。
每月要按时回楼里拿药,否则就会憋胀而死。
碰巧他有抑制之法。
于是二人便达成协议。
单怀风假死,霍钊处理了他的“尸体”。
从那之后,这侯府三少爷,每月初三都会下山。
休息一夜便又匆匆回去。
两年间从未断过。
一直到三月前,白术去世。
单怀风彻底回到了京都。
朗清是和单怀风一起从满红楼被运出的“尸体”。
小家伙也中了此毒。
被运出来的时候,身子都是紫的。
要不是单怀风发现他还有点气,估摸着早就死在那乱葬堆里了。
两年多来,单怀风从未登过霍钊的府门。
有事,从来都是安远和朗清跑腿。
今日忽然登门,霍钊倒是新鲜。
他被安远请进书房,不等霍钊开口,单怀风便说:“不知霍大人可有办法带一人进满红楼!”
霍钊提笔在纸上画着红梅,摇摇头笑了笑,没有回话。
“霍大人,听云从未求过大人什么,还望大人能帮听云这个忙!”
以往,霍钊叫听云这个名字。
单怀风是从来不应的。
霍钊口中的挚友,怕也是一厢情愿。
可今日单怀风却主动提了这个名字。
这倒是比单怀风主动登门,还让霍钊新鲜。
霍钊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单怀风。
“那我倒是想听听云说说,此人姓甚名谁,为何要进满红楼?”
单怀风不想说玉桑宁。
来的路上他已经想好。
“是听云的远方表哥,姓单名一个宁字!”
“单宁?”
霍钊摇了摇头。
“听云可知霍某是干什么的?”
单怀风不想和霍钊绕弯子,心中早就急的要跳出来了。
“霍大人只需告诉在下,行还是不行!”
霍钊饶有兴趣的从桌后走出来,走到单怀风的身旁上下打量。
“方才还听云,这才慌神的功夫,怎么就又在下了!听云这态度,也实在不像是来求我办事的态度!”
单怀风皱眉,“听云也是着急,这事关人命,如若去的晚了,说不定……”
这时,朗清跑到霍钊的身旁,仰头拉了拉霍钊的衣角。
“霍师傅还是帮帮师傅吧!”
霍钊摸摸朗清的下巴,“怎么?连你也来求我,看来这个人不是一般人啊!”
单怀风路上只想着玉桑宁说的那些话,忘了交代朗清。
虽说叫他来,也是想霍钊能看在朗清是他徒弟的份上,能帮忙。
但是说到底朗清也还是个孩子,万一穿帮了,还不知道这霍钊会不会将此事说出去。
“霍师傅,他对朗清极好,给朗清吃点心,还给朗清蜜饯吃!”
霍钊刮了刮朗清的鼻子。
“我倒是不知道,朗清还是个吃货,几个蜜饯就能把你收买?”
朗清撇撇嘴,看向一旁的单怀风,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没有,朗清不是因为蜜饯和点心才帮师傅说话的,是因为那个……人的确是个好人!”
单怀风听到那个停顿,这才放下心来。
心想果然是他的徒弟,脑子就是好!
“嗯……”
霍钊故意拖长了音调,在地下来回踱着步。
单怀风的头跟着霍钊转来转去,心里都快急死了。
他还不知道自己不在的这一会儿功夫,阿姐会不会因为那个滴血验亲的结果,去找贺子冠的麻烦。
“霍大人!”
单怀风再也等不及,大声喊了一句。
“听云这是做什么?”
“如若霍大人不方便,那在下就告辞了!”
说罢,单怀风便拉着朗清往外走。
霍钊摇头轻笑。
就在单怀风一只脚迈出门槛的时候说:“果真,听云又说了在下。”
单怀风被这人气死了。
平日里两人说话倒也正常。
偶尔霍钊也会开玩笑。
可今日之事实在是大事,他也这般同自己开玩笑。
还真是让人恼怒。
“霍大人不愿帮忙就直说,何苦在这戏耍在下,往日觉得霍大人是难得的磊落,现在看,这两年在下还真是看走了眼!”
安远跟了霍钊好多年。
没认识单怀风的时候,霍钊为了不食满红楼那药,经常死扛着,严重时还会撞墙、自残!
可自从认识了单怀风,每月那几日虽也难熬,可到底是平稳了不少。
这样救命的人,可段不能惹生气了。
他赶忙拉住单怀风的袖子,“怀风少爷,我家大人是说笑的,他会帮您的!”
单怀风不喜与人接触,甩开袖子说。
“你是怕我不医你家大人?”
单怀风回头看向霍钊冷哼一声。
“你以为全天下的人都像你家大人一样没心不成,我是医者,自当时一视同仁,只是望霍大人以后当自己是单某得一个普通患者,切莫在外说和在下是挚友!我当不起!”
说完,单怀风一甩袖子,便拉着朗清匆匆走出了院子。
安远看着人走远,一脸着急的走到霍钊面前。
“大人,您这又是为何,带一人进满红楼对大人来说也实不是什么难事,您和单大人关系这般亲近,为何不帮?”
霍钊白了安远一眼,又走回桌后坐了下来。
他提笔在那梅花上加了一点,“既然不是什么难事,那安大人带进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