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给皇兄擦鞋。”我迟疑不动。二皇子永延将我护在身后，“侍奉皇兄的事，还是我来吧。”众人纷纷轻笑。五公主阴阳怪气。“还是二哥能屈能伸，此前小六身份低微，就算被打死，二哥也能袖手旁观。”“如今小六有了身份，成了贵妃半个女儿，二哥就兄妹情深了，真是能成大事的人。”在一片嘲笑声中，二皇子置若罔闻，拿出手帕细细擦净了大皇子的鞋子。大皇子抬脚一踹，“老二，你滚开，鞋底让小六来擦。”
尚书房是宫内最趋炎附势之地。
我被封固伦公主之后，一跃成了公主中品阶最高者。
此前我年纪最小，品阶最低，我的书案一直在诸位兄姐之后，就连出身好些的伴读，都敢对我阳奉阴违。
如今刚踏进学堂，就见我的书案被抬到了前排，与二皇子齐平，仅此与大皇子。
上面堆满了之前被抢走的东西，还有几位书童上前请罪。
大皇子依然倨傲，一脚踩在我的书案上，颐指气使道。
“小六，给皇兄擦鞋。”
我迟疑不动。
二皇子永延将我护在身后，“侍奉皇兄的事，还是我来吧。”
众人纷纷轻笑。
五公主阴阳怪气。
“还是二哥能屈能伸，此前小六身份低微，就算被打死，二哥也能袖手旁观。”
“如今小六有了身份，成了贵妃半个女儿，二哥就兄妹情深了，真是能成大事的人。”
在一片嘲笑声中，二皇子置若罔闻，拿出手帕细细擦净了大皇子的鞋子。
大皇子抬脚一踹，“老二，你滚开，鞋底让小六来擦。”
起初，大皇子也是这样试探我的，我原以为侍奉兄长天经地义，从善如流并不反抗，却被认为懦弱可欺。
等我反应过来，尽力反抗时，那些欺负过我的人恼羞成怒，对我饱以老拳。
二皇子仍然坚持。
“皇兄，小六毛手毛脚的，还是我来吧。”
“我来。”我声音沉沉。
五公主捻起一块湿淋淋的抹布砸到我身上。
“小六，用这个擦。”
“啪！”我一掌掴在大皇子身后的伴读脸上。
伴读是皇后的侄子，平常就目中无人，如今被一个十岁的小姑娘打了，下意识就想还手。
但我毕竟是公主，他只得捂着脸不甘跪地。
“不知在下错在何处。”
“你是皇兄的伴读，本该劝善规过，却在皇兄欺辱弟妹时一言不发，如此失职，不该打吗？”
堂中一片寂静，我环视四周，撞见五公主伴读心虚的眼神。
我捻起那块抹布，一把砸在五公主伴读的脸上。
五公主气得柳眉倒竖。
“你竟敢.....”
我盯着她身后的伴读。
“若你无能，不得规劝皇姐，任由皇姐跋扈欺人，本公主就回禀皇后，将你赶出皇宫。”
“你的名声不要紧，皇姐的名誉，容不得半点瑕疵。”
提到名誉五公主敢怒不敢言，但是大皇子猛然一拍桌子怒斥。
“小六，你这不是打我的伴读，是在打我的脸，你指桑骂槐，以下犯上！”
我行礼道，“小六不敢。”
“古语有云，长兄如父，当以身作则，垂范于弟妹。”
“兄长立身不正，不能以身作则，小六不得不婉言规劝。”
“若兄长不能虚心纳谏，那以后，如何管理万里江山？”
“倘若刚愎自用，独断专行，岂非将祖宗基业毁于一旦？”
我每说一句，大皇子的脸色就黑一分，黑到极致，大皇子甩开阻拦的侍从，一掌向我挥来。
耳边传来凌冽的掌风，我岿然不动。
我虽然言辞激烈，但处处在理。
倘若挨了打，不但能坐实大皇子纨绔暴烈之名，还能免于尚书房读书。
太傅的学问虽高，但尚书房不是安心读书之地，不如请辞的好。
“砰。”
巴掌没有挥到我脸上，二皇子握住了大皇子的手腕。
二位皇子相对而立，皆身量修长，二皇子身形壮硕，毫无大皇子的酒色之气，更显卓尔不凡。
我突然想起贵妃的叮嘱。
“永延，你要照顾妹妹，不要让她受辱，你们兄妹，要相互扶持。”
大皇子的脸皮涨的青紫，想甩开二皇子的手，却被死死嵌住。
“老二，你，你放开我！”
眼看僵持不下，在门外观战许久的太傅才姗姗来迟。
“老身来晚了，诸位，我们开始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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