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苦涩笑了笑,她等到了晚上九点,等到剧组收了工,休息室空无一人。沈厌婻拉她去过生日的时候,她答应得很快,既难过也很高兴,因为她明白他不会再来,而她感动庆幸自己的好朋友一直在。“那什么是重点?”“你不听话,你鸽了我去会所和沈厌婻过生日,又背着我和沈观澜见面,作为舔狗,你怎么可以不听话?”韩一炫拧眉不满,漂亮的桃花眼里tຊ尽是不屑轻视,全然不顾沈家兄妹在场。温婉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心中的滋味已经不能简单用难堪形容,心口再次被言语利剑撕扯开,似乎可以感受到血肉流血的声音。
温婉哆嗦了一下,酒意已经去了三分,摇晃了几下脑袋,凝神细看韩一炫的表情。
阴沉沉的,他在生气,非常生气。
温婉性格沉闷,韩一炫不主动开口问,她便抿唇沉默,怕现在说错话惹他不高兴。
“温婉,我人就在这里你不会解释吗!哑巴吗!”
“婻婻陪我过生日,和沈先生送我回家。”
“宋玄要是不发信息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留着沈观澜过夜,再晚来一会儿,我是不是正好能赶上给你给我戴绿帽啊!”
韩一炫怒极反笑,握拳狠狠捶在门上,咚咚咚的声响听得温婉一阵颤栗,她难为情地望向沈观澜,对韩一炫小声恳求:
“一炫,事情不是这样的,请你尊重沈先生。”
又转头看向沈厌婻:“婻婻,你和沈先生先回家吧,我明天去找你。”
沈厌婻自知她住在这对情侣家里也不像话,恋恋不舍地挽着沈观澜向门口走去,韩一炫此时却不急不缓开口,压抑滔天怒意:
“走什么走,别急着走啊,她沈厌婻不是成天巴不得我和你分手吗?晚上有人八卦说她点了50个男模,我还纳闷儿,原来是给我女朋友点的啊,温婉,你怎么不叫上我,我不是说了吗,今晚陪你过生日。”
“我等了你很久,以为你不来陪我过了。”温婉委屈。
“让你在休息室等我,再多等几个小时怎么了,我说过不来吗,我白天说的话都被你吞到狗肚子里去了!”
“一炫,你真的会来吗?”
韩一炫眼神闪烁,侧开看向她的目光,“这不是重点。”
温婉苦涩笑了笑,她等到了晚上九点,等到剧组收了工,休息室空无一人。
沈厌婻拉她去过生日的时候,她答应得很快,既难过也很高兴,因为她明白他不会再来,而她感动庆幸自己的好朋友一直在。
“那什么是重点?”
“你不听话,你鸽了我去会所和沈厌婻过生日,又背着我和沈观澜见面,作为舔狗,你怎么可以不听话?”
韩一炫拧眉不满,漂亮的桃花眼里tຊ尽是不屑轻视,全然不顾沈家兄妹在场。
温婉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心中的滋味已经不能简单用难堪形容,心口再次被言语利剑撕扯开,似乎可以感受到血肉流血的声音。
她深呼了一口气,借着体内几分酒意壮胆,四年来第一次正面出口顶撞指责韩一炫,说话声细如蚊但铿锵有力:
“你如果没丢下我,我今晚也不会去会所过生日,也不会见到沈先生。”
韩一炫恼羞成怒,手心的手机被他狠狠甩到墙上,摔了个粉碎。
沈观澜的表情清冷淡然,沈厌婻却不敢再听下去,她和沈观澜无疑是这场吵架的导火索,如果再继续逗留下去,温婉和韩一炫的矛盾绝对会直接引爆。
不如迅速离开,给他们一个独处的机会,温婉说过很多次,韩一炫脾气差但是人很好哄,月初床头吵架到了月末一定床尾和。
她看向温婉,温婉也用眼神示意她快离开。
她清了清嗓子,说:“哎呀,情侣吵架很正常的,我和我哥还是先走了,婉儿,有事打我电话。”
“我说了,不许走!”下一秒,韩一炫的话令所有人一怔:
“温婉,既然你那么喜欢和沈观澜在一起,我今天当着他俩的面把你踹了,凑个皆大欢喜,嗯?”
温婉错愕地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害怕无望的情绪瞬间胀满了胸腔,肩膀连带着整个身体在剧烈颤抖着。
沈厌婻身躯一顿抵在门口,面脸愕然心慌,沈观澜表情依旧淡然。
韩一炫径直走到温婉身前,扣起她微微发抖的下巴,眼里尽是嘲讽不屑,薄唇一张一合:
“从今天起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你,被我正式踹了!”
韩一炫收回手转身便走,沈厌婻心虚地看向她哥,沈观澜始终清冷的眉眼流露出几不可见的笑意。
温婉僵硬在原地,眼眶发红透着泪光,这个熟悉温情的客厅一瞬间成了她一个人的无情屠宰场,与韩一炫分离的痛苦凌迟着她的身体,令她堕入了无望的冰冷无间地狱。
心脏传来一阵阵刺骨的疼痛,痛楚顺着骨骼和血液流传至四肢,蔓延至浑身的末梢神经。
温婉颤栗在原地,大口地深喘气。
真的就这样分开了吗?
这一天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到来了吗?
她以后再也见不到韩一炫了,自此以后每一天,她要习惯失去韩一炫的生活,再也见不到他、吻不到他、抚摸不到他的脸、拥抱不到他的人……
为什么心这么痛,幻想扮演了无数次分开的场景,在真正发生的那一刻会这么痛……
不,她不要分开!
她忍受不了没有韩一炫的生活!
温婉飞跑拉住韩一炫的手腕,不让他走:“一炫,一炫……”
韩一炫扒开她的手,温婉继续缠了上来抓住他的胳膊。
韩一炫反复推开她了几次,温婉又不死心痴缠抓住他的手指和衣角。
他被纠缠得不耐烦了,用力推搡她的肩膀,温婉的腰撞在了博古架上,咬唇闷哼了一声。
韩一炫终于摆脱了温婉,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身后瓷器坠地声一下子刺穿了他的耳膜,韩一炫心惊胆战地回过头,博古架上的青瓷瓶摔落在地上,粉碎了一地。
温婉正推开沈厌婻搀扶她的手,他的目光最终锁定了一块青瓷碎片。
印着“观澜”字样的白色碎片落在青色瓷片上,格外刺目显眼,韩一炫悬着的那颗心坠入了更低深渊,语气更加冰冷伤人:
“呵,温婉,我当初就应该早点把你踹了!养条狗都比你听话!”
温婉将沈厌婻推得更远,哭着跑去拉住韩一炫的衣角,恳求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要走……”
韩一炫被她拉扯得彻底没了耐心,他抬起胳膊对着温婉肩膀,甩出十成力道,将她狠狠击到了身后,毫不留情地往门口走去。
“温婉!”
沈厌婻一声惊叫,韩一炫猛然转过身,发现温婉仰躺在地上,五官因为疼痛扭曲成一团,脸色霎时一片惨白。
韩一炫飞速大步奔向她,在沈家兄妹之前赶到她身边,将她抱在怀里,着急喊道:“温婉!温婉!你怎么样?”
地上青瓷瓷碎片尽数扎进肉里,温婉后背血迹斑斑,额头渗出层层细汗,她只是哭着摇头小声念叨:“不要走,不要走……”
韩一炫将温婉拦腰抱起,迅速离开了公寓。
车子在马路上飞速行驶,温婉趴在韩一炫腿上在后座上小声哭着,反复喃喃:“不要走,我会乖的……我以后都会乖乖的,你不要走。”
韩一炫一手掌固定住她的肩膀,一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眼里既心疼又后悔。
沈观澜将油门踩到底,十分钟内迅速到了医院。
三个人在手术室外熬了2个小时,直到温婉摆脱了生命危险他们才松了口气。
温婉顺利出了手术室,沈观澜带着沈厌婻离开了医院。凌晨2点,韩一炫独自守在温婉病床边。
他轻柔地抚摸温婉惨白的小脸,出神地望着她的睡颜,眼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
“笨蛋,我生气走了你来我家哄哄不就行了,一天来两趟医院照顾人,想累死我吗。”
*
“累不累,哥带你回家。”
沈观澜左手缠着白色绷带,笑着用右手摸了沈厌婻的头。
他帮忙抬着温婉去医院的路上,被青瓷碎片扎破了左手,在医院做了简单的包扎处理。
“累呀,哥,我顺利把微型窃听器藏进温婉家里了。”
她这个妹妹今天可谓是个大忙人,不仅要导剧组的戏,还要分身分神陪他演戏。
微型窃听器是沈观澜从美国军方带来的玩意儿,录音录屏效果甚佳,模样小巧极难察觉,一般人连见到的机会都没有,沈厌婻今晚在温婉公寓的隐秘角落里放了8个。
沈观澜温柔地“嗯”了一声,豪门天之骄子、当红顶流影帝韩一炫距离身败名裂的那一日又近了一步。
“哥,我们做这些真的能让婉儿和他分手吗?”沈厌婻问。
四年来她作为温婉闺蜜,无论如何苦口婆心劝戒她,温婉始终都站在清醒和麻木的边缘,一次次主动选择陷入韩一炫的廉价柔情里,再痛苦也要堕落沉迷其中。
“小婻,爱和勇敢一样都是消耗品,用一次就少一次。韩一炫风流成性,温婉总会缓缓失望,直至终止她的爱。我们所做的便是提前消耗她的爱,加速这份爱情的灭亡。”
沈观澜平静地看向前面,单只手转动方向盘,汽车不偏不倚地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