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废了?这……这怎么可能!”楚母往日里最是体面,如今也哭嚎的像个她最瞧不起的市井泼妇。“怎么不可能!府医说了,他这辈子、呜他这辈子都不能人道了,血肉模糊,血肉模糊啊!我的儿子啊!”楚父虽然没有哭,但也是一张脸黑的像锅底一般。他一双怒目瞪着楚雁溪,“你老实告诉我,你弟弟昨日的事和你有没有关系!”“我、我……”楚雁溪想起之前自己对弟弟说的话,有些心虚的回避了楚父的眼神。
为了安萧蝶的心,秦至想了想,对那两个女侍卫说道:“以后你们的主子,只有萧蝶一人,其他的,不管是我还是夫人,都不得听命,明白了吗?”
两个女侍卫福身应下。
秦至对上萧蝶晶晶亮的双眼,心中也终于抹去了些许愧疚。
他身强力壮,昨日在宫中受过的罚,今日已经不影响走动。
毕竟之后可能还要用他领兵打仗,圣上也不好罚的太狠,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秦至出门处理公务,命人把楚枫从牢里提出来,送回楚家。
本以为事情到此结束,却没想到这只是个开始。
楚枫被送回去的时候,人已经昏迷不醒。
脸色无伤,身上也还算干净。
唯独脐下那一片血红,红的刺人眼睛。
楚家人当即就觉得事情不好。
等府医一看,一颗心算是彻底凉透了。
这次楚家人倾巢而出。
楚母拉着刚下朝的楚父,哭着嚎着去了将军府。
楚雁溪一听,只觉得眼前一黑,手中茶盏瞬间落了地。
“什、什么?废了?这……这怎么可能!”
楚母往日里最是体面,如今也哭嚎的像个她最瞧不起的市井泼妇。
“怎么不可能!府医说了,他这辈子、呜他这辈子都不能人道了,血肉模糊,血肉模糊啊!我的儿子啊!”
楚父虽然没有哭,但也是一张脸黑的像锅底一般。
他一双怒目瞪着楚雁溪,“你老实告诉我,你弟弟昨日的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我、我……”
楚雁溪想起之前自己对弟弟说的话,有些心虚的回避了楚父的眼神。
她那日的话确实是火上浇油。
可她、她也只是一时气愤才那么说的。
谁承想他真的胆子大到这个地步,真的敢去啊。
去也就算了,还做的不干不净,让秦至抓个正着。
她一时语塞,已经说明了一切。
楚父气的站起身,颤抖着手指指向楚雁溪。
“你个祸害,我就知道此事和你有关,早知道我就是把你嫁给贩夫走卒!也绝不让你进这将军府,反而害了我儿!”
说完,楚父拉着楚母,转身就走。
楚雁溪急忙去抓他的衣袖,但被盛怒中的楚父一把甩开。
楚雁溪一个踉跄,摔在了自己打碎的茶盏上。
楚父听见她摔倒的声音头都不曾回过。
留下一句,从此楚家与将军府再无半点瓜葛后,推门而出,径直离去。
楚雁溪不顾丫鬟们的搀扶,趴在地上,放声大哭。
除了知道楚家将彻底绝后之外。
她更心疼她这个嫡亲的弟弟。
不就是相中了不值钱的妾室吗?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萧蝶那个贱人,她就是死一万次也抵不了我弟弟的伤!”
一个妾室,卖出去顶多卖上个百两银子。
可她的弟弟,却是金尊玉贵养大的,是全家人的宝贝疙瘩。
可她的夫君,却为了一个妾室,废了他弟弟的命根子。
更让她彻底在母家成了罪人。
哭了半晌后,楚雁溪从地上抬起了头。
她一双眼睛猩红如血,恶狠狠的问道:“将军何在?”
“将军、将军出府了。”
“好,好。”
楚雁溪抹干眼泪,站起了身。
“叫上家丁护院,随本夫人一起,去找萧蝶那个贱人报仇!”
……
萧蝶听闻楚雁溪带着人拿着棍棒来找她时,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这种人她见得多了。
她或者她的人意图犯罪是可以的。
但如果你的反击让她或者她的人受了伤,那你就是大恶不赦。
曾经在一次晚宴中,一个平日里风评还算不错的制片人,偷偷在她酒里下了药。
她迷迷糊糊的时候,被人带到了晚宴楼上的酒店,差点就要吃了大亏。
还好她一向警惕,喝了别人递的酒,没一会就去卫生间抠吐了大半。
不然她就真的成那个肥头大耳的野猪的盘中餐了。
最后那野猪制片人被警察带走,他老婆却突然冲了出来,一巴掌打在了她脸上。
后来她和那个野猪的老婆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官司。
野猪老婆说她故意勾引,在仙人跳。
她告野猪老婆诽谤诬陷加故意伤害。
最后她赢了,送野猪两口子狱里团圆。
而楚雁溪此举,和野猪老婆毫无差别。
但她还真当自己和前一阵子一样,随便被她搓圆捏扁吗?
最后那个野猪和野猪老婆,在几年后出了狱后,不也是跪在地上求她给口饭吃。
就算今早秦至不给她护卫,她也会跟秦至要个其他自保的手段。
毕竟这九十点的好感度,不仅仅是看着好看的。
只是如今有了护卫,她倒是可以偷个懒,继续好好休息。
想到这,她身体下滑,从靠坐重新躺了回去。
“阿木阿兰,我困了,需要补眠,除了将军回来,还请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
“是。”
阿木阿兰两人应了声,去了院外守着。
仅这一句话,就把楚雁溪拦在了门外。
此时的楚雁溪哪里还有一丝过去她在意的从容姿态。
她一张脸刻满了恨意,在听见阿木阿兰两人,是秦至指给萧蝶的护卫时,更是恨不得把萧蝶千刀万剐了才好。
楚雁溪不管不顾的让护院攻进去。
可阿木阿兰毕竟是从小开始训练的练家子,哪里是几个普通护院能打的过的。
当护院们纷纷像中了箭的兔子一样,只能满地扑棱时,楚雁溪也终于支撑不住,被生生气晕了过去。
秦至傍晚回府时,就听闻了这场闹剧。
楚枫被他一脚踹的断子绝孙这事,他也已经听说了。
但那又如何。
不管是他还是萧蝶,都已经仁至义尽。
特别是萧蝶,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劝他放人。
她已经如此懂事,这些人究竟还想如何?
至于他那一脚。
秦至也觉得没什么问题。
如果楚枫不是楚家的独子,他现在应该已经被埋在了乱葬岗里。
敢当街劫走他的人,能留条命,已经是他心慈手软,给了楚家面子。
他不觉得自己愧对楚家,回府后对于闹腾不住的楚雁溪,也是心生厌烦。
他借着楚枫受伤的名义,对外宣称楚雁溪忧心过度病倒了。
随后直接把楚雁溪软禁了起来,准备等她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放出来。
转眼间,府里的天都变了。
上个月还要发卖萧蝶的夫人,已经成了半个阶下囚。
而那个原本跪在地上,被人压着羞辱的小通房,却转眼间成了府中的半个女主子。
只是萧蝶却很清楚。
她最大的危机,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