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终于意识到,原来她不是温婉贤惠,不是天生就伺候公婆的姑娘。她为了走进他的心底,受了三年的委屈。南嫣不敢说话了。猝然间,他肚子发出一声巨响。南嫣尴尬得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谢容止拿起烤鱼,递到他面前。一股咸香味扑鼻而来。南嫣动容地抬头看她,欲言又止。“给我的——”吗?谢容止笑着收手,转身走回去坐下。“不是,给你闻闻而已。”说完,她慢条斯理吃完整条鱼,而后起身一步步朝南嫣走去。
南嫣闻言,直接起身奔向破庙口。
谢容止笑着望着他,也不阻拦。
因为她深知他跑不掉。
过了一会,谢容止微微抬起手,念咒聚拢灵力,幻化出无数灵蝶朝外追去。
整个过程中,她甚至不用站起身。
灵蝶们会自动追寻气味,扑上南嫣,将他层层围住,带回来。
果然没过多久。
南嫣脸色铁青的被抓了回来,不断挣扎着灵蝶的束缚。
见无法挣脱,南嫣看向坐在火堆旁,好整以暇的谢容止。
他企图用父母打动她。
“你嫁入国公府三年,我父母待你不薄,你忍心让他们中年丧子吗?”
谢容止一愣,轻笑起来。
“不薄?”
这两个字中充斥的讽刺意味,南嫣自然能分辨出来。
他仔细在脑海里想了想,瞬时间有了底气。
“对。”
“你一进府,母亲就把最好的琼华院给了你,还把府邸中的账簿都给了你,让你执掌中馈……”
“母亲在外买的什么香云纱,珍珠钗……都会给你留一份。”
细数曾经,南嫣渐渐挺直了脊背。
谢容止施施然地站起身,走过去挑起他的下巴。
她眉心有一点仙印,流光溢彩,闪闪发光,让南嫣晃神几息。
而后,他听她淡声开口。
“那你可知,你母亲之所以让我住琼华院,是因为那院子离你院子最远。”
沈母一向觉得她儿子是最好的男子,谜一样相信。
她还认为谢容止抢了她养了多年的儿子,总是变着花样想要让两人感情不和。
即使谢容止付出了那么多,也只得到了三年相敬如宾的结局。
说没有惋惜感慨过,那是骗人的。
可谢容止现在却没有了什么感觉,她不恨沈母,不过也不喜欢罢了。
“你可知,我为了看账本,险些得了眼疾?”
南嫣脸色一变,想要反驳。
迎上她坚定的眼神,却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谢容止补充道:“至于你母亲在外买的东西,花的,都是我的嫁妆。”
南嫣神色一寸寸白下去。
“我替他们向你道歉……”
男子花女子的嫁妆钱,不仅会被亲族嘲笑,出门都会被路人唾弃。
实在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谢容止淡声道:“我不接受,南嫣,你家人对我的态度,其实取决于你对我的态度。”
南嫣呼吸一滞,竟然不敢看她冷淡的眼神。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匕首,往南嫣心窝里戳。
撕开他的虚伪,撕开他的不作为。
他也终于意识到,原来她不是温婉贤惠,不是天生就伺候公婆的姑娘。
她为了走进他的心底,受了三年的委屈。
南嫣不敢说话了。
猝然间,他肚子发出一声巨响。
南嫣尴尬得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谢容止拿起烤鱼,递到他面前。
一股咸香味扑鼻而来。
南嫣动容地抬头看她,欲言又止。
“给我的——”吗?
谢容止笑着收手,转身走回去坐下。
“不是,给你闻闻而已。”
说完,她慢条斯理吃完整条鱼,而后起身一步步朝南嫣走去。
她要施法把他变成女人了!
南嫣脸色苍白的盯着她,还想再挣扎一下。
“我父亲——”
“我父亲,他总没有亏待你了吧?”
堂堂沈国公,倒不至于跟一个小女子过不去。
看着他着急的模样,谢容止饶有兴致的围着他转了个圈。
“那倒是。”
“不过我一年都遇不见你父亲几回,他如何为难我?”
南嫣支支吾吾,又把府中男女老少都拎出来说了一个遍。
谢容止听腻了,语气有些不耐烦。
“你这么念叨你一家老小,你是想一家人整整齐齐,都变成女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