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多说废话,安子堂轻捏住红布一角,猛然掀开,一个凤冠赫然摆放其上。冠上的珍珠和金箔因掀开红布产生的气流正微微抖动,更加光华毕现,流光溢彩。李昭昭还未反应过来,下巴便让他捏住,迫使她转过头来,让她的脸全部暴露在他视线范围,他肆无忌惮的打量她,低声道:“第二个选择便是嫁给我,红袖添香,不问世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生儿育女,安分守己做我的女人。”心霎时间提了起来,这两个选择都把她架在火上烤,前者要她在朝堂上站队,若真当女官了,不但不能施展自己的抱负,必须得在他控制之下,后者更是甩不掉的束缚,日日和这种人同床异
她不解的看着他,不明他何意,安子堂站起身来,弯腰拿取一个,递到她跟前,“这里有一百万两,它可以帮你官运亨通。”
说罢,那个金元宝被塞在她手中,随后他接着把信封放在那一堆金元宝上,继续道:“信里有一套女子科考的核准证,你换个身份,同样也可以去参考。”
听到这个,李昭昭赶紧放下金元宝,打开信封,果然看到有担保书和核准证,但参考女子的姓名改成了安昭儿。
李昭昭一时不知安子堂葫芦里卖什么药,“安大人,我曾听闻琥京城有个叫‘开蚌’的规矩,就是达官贵人资助寒门之弟,等他们高中飞黄腾达后,连本带利的收回当初的‘开蚌’钱,你这是要当我的‘开蚌人’吗?”
如此贴切的比喻,安子堂赞许的看着她,轻轻踱步到她身边,站在她身后,垂下眼皮看到她小巧可爱的耳朵,似呢喃似轻语道:“蚌壳没打开前,谁也不知里面是珍珠还是砂砾,刚才不是有一番豪言壮语吗,既然你有这个信心,我很乐意当这个开蚌人。”
李昭昭转过身,和他面对面,两人相对而站,若旁人望去,恍如一对璧人,可实际上两人肚子里各有各的打算。
“谢谢安大人你这么看得起我。”
“你适才说得对,与其去琢磨别人有什么意图,不如想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才最重要,我如今也不想知道你和能家乐有什么关系,有什么计划,我只知道我有银子,有关系让你在官场崭露头角,女子科举第一届的状元,女子介入官场的第一个局面,都要由我安子堂说了算。”
这是要收买人心呐,李昭昭心中明了,她把手背在身后,略微挺了挺胸膛,让自己显得更有气势。
“.......不知安大人给我的第二个选择是什么?”
安子堂听到这个问题,挑了挑眉毛,神色略放松了些,扬声道:“端上来。”
随即一个侍女捧了一个托盘来到他们身边,有块红布盖着。
也不多说废话,安子堂轻捏住红布一角,猛然掀开,一个凤冠赫然摆放其上。
冠上的珍珠和金箔因掀开红布产生的气流正微微抖动,更加光华毕现,流光溢彩。
李昭昭还未反应过来,下巴便让他捏住,迫使她转过头来,让她的脸全部暴露在他视线范围,他肆无忌惮的打量她,低声道:“第二个选择便是嫁给我,红袖添香,不问世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生儿育女,安分守己做我的女人。”
心霎时间提了起来,这两个选择都把她架在火上烤,前者要她在朝堂上站队,若真当女官了,不但不能施展自己的抱负,必须得在他控制之下,后者更是甩不掉的束缚,日日和这种人同床异梦,比活死人还惨。
思来想去,她忍不住怒目而视,却见他面色淡然,但眼眸里的强势和压迫,让她深深体会到他看似文雅实则狠辣的本质。
李昭昭不想他看出她的紧张和慌乱,只得故作轻松道:“还有第三个选择吗?”
安子堂手指抚过她柔软的唇瓣,声音更加温柔,“既然官不想当,主母也不愿做,就继续在章府替我做工还债咯,你可以跟向师傅请教请教,怎么长年累月的当牛做马。”
说罢,他推开她,仿佛刚才那阵温柔都是假的,冷然的声音警告她:“好好想想。也别再和萧如因搞小动作了,比嘟嘟耍赖都要幼稚。”
想到自己的小心思全部都被他看在眼里,不当场揭穿她,非得看她撞得眼青鼻肿,才露出真面目,还拿她和狗子相比,李昭昭就恨得牙痒痒。
这个安子堂的城府和手段比她预料里还要难搞,如今她手中无兵,没银子还倒欠他,人脉也无,举步维艰。要想摆脱他的控制,真是难如登天。
难道必须得跟他狼狈为奸,或者嫁给他?想到这,李昭昭浑身打个寒颤,赶紧甩甩脑袋,只得先回房蒙头大睡,再图后计。
翌日,她早早醒了,休息了一整晚,她推门深吸口新鲜空气,沿着耳房连接的曲廊往下走,冬日的萧条并没对章府有什么影响,家丁们都兢兢业业的灌溉维护那些绿植,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花花草草们一副吃得好睡得好的样子。
前几日还飘了点雪,这几日又停了,天色还放晴了,柔和的暖阳不吝啬的洒满每个角落,包括摊在院子中央的嘟嘟。
都说狗似主人型,这狗皮毛油润黑亮,性格嚣张狂妄,此刻正懒洋洋的闭着眼晒太阳,李昭昭用脚踢了个小石子在它身上,它微微支棱起狗头,眼皮一抬,见是“老熟人”,又继续合眼摊着不动,好不惬意。
狗仗人势就是这样了吧,李昭昭双手交叉放在胸口,不免也为自己和狗较劲感到一丝无趣,打起精神来到了萧如因房门口,丫鬟水水见到她,却没什么好脸色,径直端着茶水越过她出了房门。
李昭昭有点摸不着头脑,暗暗想着自己应该没得罪她啊。
端坐在梳妆台旁的萧如因一眼就看见她了,招呼道:“昭昭,进来坐吧。”
李昭昭踏入她的闺房,这个闺房和她人一样,简洁又素雅,她坐在一个圆凳上,开门见山道:
“你给我做担保人,帮我寄报名资料的事,都被安子堂知道了。”
“嗯,他教训我了。”萧如因苦笑了一下。
“没难为你吧?”
“找个人把我嫁了,算难为我吗?”
“什么?!”李昭昭一下子站了起来,凳子都还没坐热,就听到这个坏消息,“他....他又不是你父母,有何资格决定你的婚事?”
萧如因倒显得很平静,拉住她的手,让她坐下来,轻声道:“昭昭,你知道我为何一开始要帮你吗?”
“你不是说女子帮助女子么?”李昭昭不明白萧如因怎么突然问她这个问题。
“不仅仅是这样,因为你和她们不一样,也和我不一样。”
“如因,你想说什么?”
“你有学问,有主见,有勇气,我看到你从窥珠楼逃出来,和姑母翻脸,和表哥对抗,那时我才意识到,为何在姑母第一次带我去的时候,我却逆来顺受了呢,你一个无根基的外地女子都敢反抗,我恨我自己,不但不敢反抗,而是连这样的念头都不敢有,何其懦弱。”
萧如因平日总是寡言少语,看到她难得表露心迹,李昭昭正想安慰她,她却伸出另外一只手,双手紧紧握住她的,声音略微发抖,继续道:“.....我去过四次窥珠楼....其实从第一次起,我就不再是原本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