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亭月不理解,但李云柔很高兴,她说:“老祖宗不善言辞,但我晓得,她的心是好的。”“阿娘,祖母好像对谁都是这副模样,就算是见着阿爹和叔父,我也没见她笑过。”姜亭月不理解道。“其实我也没见过。”李云柔笑道,“不仅我没见过,你阿爹也没见过几回,听你阿爹说,老国公爷在世时,老祖宗偶尔还会露出点儿笑,老国公爷一离世,她就不怎么笑了。”姜亭月忽然兴起,拽着阿娘问:“那祖母,是不是与祖父关系极好?”“应当是。”李云柔笑道,“我听你爹说,他们是在战场认识的,明祖时期,我朝势弱,被他国连夺三城,一直打到踏沙关时,是老祖宗一
一路心下忐忑,但还好,她想象中的事都没有发生,老祖宗依旧冷着脸,送了份千年人参后,又给她们母女俩留了一队自小跟着她的女兵,然后便直接离开了。
她来这一趟,姜亭月完全摸不着头脑。
祖母专门过来一趟,就是为了送人参和女兵?可这根本不需要她特意来一趟,毕竟,她就看了李云柔一眼,见李云柔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一句话没说,又转身走了。
姜亭月不理解,但李云柔很高兴,她说:“老祖宗不善言辞,但我晓得,她的心是好的。”
“阿娘,祖母好像对谁都是这副模样,就算是见着阿爹和叔父,我也没见她笑过。”姜亭月不理解道。
“其实我也没见过。”李云柔笑道,“不仅我没见过,你阿爹也没见过几回,听你阿爹说,老国公爷在世时,老祖宗偶尔还会露出点儿笑,老国公爷一离世,她就不怎么笑了。”
姜亭月忽然兴起,拽着阿娘问:“那祖母,是不是与祖父关系极好?”
“应当是。”李云柔笑道,“我听你爹说,他们是在战场认识的,明祖时期,我朝势弱,被他国连夺三城,一直打到踏沙关时,是老祖宗一人苦守,带领着几千人对上数万人的兵,直到等来老国公爷的支援。老祖宗年轻时,是个很厉害的女将军。”
所以即使她不喜欢李云柔,李云柔还是很钦佩她。
“这么厉害。”姜亭月只知道祖母上过战场,却不知她竟这般厉害。
“偷偷告诉你,其实子孙辈里,老祖宗最喜欢的,是你阿兄。”李云柔轻声笑道。
姜亭月用力眨了眨眼,惊讶道:“莫非是因为阿兄上过战场的缘故?”
当初,她阿兄一头扎进军营,隐姓埋名去参军之时,府里谁都不知道,每月一封由他书童传回来的信,大家都以为他在外游学,直到他战功赫赫,藏不住名声后,才被阿爹亲自揪回来。
阿爹怕他出事,让他回家继承世子之位,阿兄死倔着不改,阿爹一气之下,竟要动家法,最终被赶来的祖母给制止。
那还是除去逢年过节之外,姜亭月头一回见着祖母,彼时,她只当是祖母自己上过战场所以希望子辈发扬光大,倒没想过,是祖母偏爱阿兄的缘故。
姜家子孙辈共计九人,唯独姜川柏独得青睐,姜亭月不嫉妒,她只盼祖母多偏爱些,最好爱屋及乌,连带着对阿娘也好一些才是。
“兴许是。”李云柔也不大清楚缘由。
长子性子随了他爹,却比他爹还要闹腾活泼些,说起话来,令人好气又好笑,李云柔也没想明白,老祖宗那么严肃一个人,竟然最喜欢性子最跳脱的姜川柏。
母女二人正说着小话,桃喜却走过来,借着上茶,偷偷给了姜亭月一个有事禀报的眼神。
姜亭月了然,便扭头对李云柔道:“阿娘,你先歇一歇,我去看看你的药有没有好,也到时候了,翠容怎么还没端过来。”
“好。”李云柔点头。
笑着出门后,姜亭月神色微敛,问桃喜道:“怎么了?是不是表姨母那边出什么问题了?”
“是表小姐来了。”桃喜说,“表小姐就在庄子上,我让人带她去了外院,给她上了茶和点心。”
“小姐,表小姐那边,是不是不能与李夫人见面,不然她若是闹出动静,夫人那边,不好交代。”桃喜也不由得担忧起来。
姜亭月沉吟一番,也在思索着这件事,刘院判那边试药进展也算顺利,如果一直顺利下去,李文茹应当不会有事。
她们母女二人,日后自有其他机会相见,不急于一时。
心下斟酌着,她最终还是狠下心道:“你去告诉她,便说是表姨母不见她,让她安心照顾好自己。”
不管如何,在姜亭月心里,自然是阿娘的病情更重要,虽然有些抱歉,但她只能以阿娘为重。
桃喜正要离开,姜亭月又喊住她,道:“对了,你与梨忧一起,从我库房里挑样礼带给惜云表姐,就说是我不能亲自招待她的赔礼,可以稍稍贵重些,但不要太过突出,免得惹她怀疑。”
“是。”
姜亭月心下微松,思索了一下有没有什么漏洞后,才转身向小厨房而去。
如今阿爹不在身边,姜亭月每天绞尽脑汁,生怕自己泄露了什么东西出去。
半路上遇到了翠容,姜亭月问:“这是刘院判新开的方子吗?”
翠容摇头道:“与前两日的差不多,是旧的。”
是旧方子,那便说明,这几日没什么进展。
心下微叹,姜亭月倒也不觉得失望,毕竟阿娘这病根治艰难,若当真一天换一个药方,她才要怀疑是不是院判们不大用心。
她亲手接过药碗,端进屋,递给阿娘,笑道:“我就说到时辰了吧!阿娘我估算的准不准?”
“准。”李云柔喝了苦药,又问,“你身边的两个丫鬟呢?她们不是向来都不离你的吗?”
“桃喜笨手笨脚的,打个水都能淋湿了一身衣裳,我看着心烦,让梨忧领她下去换了。”姜亭月故作烦闷,重重一叹,“她们俩就是比不上翠容姑姑,两个加起来都比不上。”
“何必如此苛责,她们年岁小,你翠容姑姑当年,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李云柔轻声笑道。
见李云柔高兴,翠容也忙跟着道:“是啊!当年我跟着夫人的时候,也没少被教训呢!多经历经历便好了。”
“是吗?”姜亭月一脸期待道,“阿娘也给我讲讲趣事呗!”
主院里欢声笑语,外院柳惜云却等的极为不耐烦,她心中愤恨,好你个姜亭月,我母亲为你们母女受尽苦头,你们就是这么对恩人之女的?
终于,梨忧捧着檀木盒,与桃喜一起过来,桃喜见人便笑道:“表小姐,久等了,我家夫人那边离不得人,小姐不能亲自来招待,特叮嘱我们送了礼过来。”
柳惜云瞥了眼红绸上的檀木盒,心下微动,她咳嗽一声,又问:“我阿娘呢?我想见一见我阿娘,她离家后就没回来了。”
“李夫人好着呢!只不过如今不宜见人,特意叮嘱表小姐,最近天渐渐热了起来,要好生照顾自己。”
桃喜又亲手打开檀木盒,里面是一副头面,镶着东珠,珠子不大,但做工极为精致,在日头下氤氲着浅浅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