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吃了一惊,转头看向灵堂之上,原本在下方跪着的少女不知道何时手持灵烛站在牌位旁。“你!你这孽障!在你父灵堂之上竟敢大声呼喝,不孝之极!”“我什么我?我如果不呼喝,任由你们这些老不死的欺侮,那我爹的棺材板都要盖不住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们这么不要脸的!”“头七都没过就来逼要家产,知道的说是你们想要家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活不过我爹头七呢!”“你!你……”几人指着钱岁气得手抖。
白色。
铺天盖地的白色。
钱岁发现自己在一片白色里,白色的灵幡、白色的灵绸、白色的灯笼和白色的蜡烛。
更多的是身边跪着的披麻戴孝的人,哭声一片,唯一的黑色是中间的一口棺材。
低头看自己也是一身白色孝衣,身边跪着一个美貌妇人,已经快哭晕了过去。
这,应该是原主的记忆吧,这里应是她父亲的灵堂,身边这位是她母亲。
看着堂上的灵位,钱岁在心里默念:占了您女儿的身体非我所愿,但既然来了我必然会好好活下去,替您女儿好好看看这世界,那些欺负了她的人,日后我都会一一找他们讨回来。
门口传来一阵嘈杂声,几个老翁带着一群穿着孝衣的年青男子走了进来,径直走到美貌妇人身前,一个青年躬身说道:“二祖母,今日出殡,我来为祖父送殡。”
“叫什么二祖母,还不快改口叫母亲!”一个老翁重重的用拐棍敲了一下地板。
“什么母亲?我怎么不知道?”美貌妇人惊恐道。
“族中的几位长老已经商议,贤弟这一去留下你们孤儿寡母无人照料,决定从族中年轻一辈中挑选有才能者过继,一是承继香火后继有人,二是也能照顾你们母女不受欺凌。”老翁板着脸说道。
“三伯,你们前天提这事我就不同意,夫君尸骨未寒你们就逼我们至此吗?”美貌妇人指着棺材怒斥道:“夫君他平时待你们不薄,族学族田也没少出钱出力,这次为了大家的安危才被妖兽所伤,你们这么做对得起他吗?”
“此事已定,你们妇道人家懂什么?后继无人就是大不孝,我们这也是为了贤弟身后着想。”
“要不是为了担忧他到地下被父母责备无后,我们才懒得管这事。”
“你这妇人快快交出家中田产店铺,由万年来掌管,他做成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才好为贤弟送殡!”
“钱岁是个废人,毫无灵根根本无法修炼,过几年也就是找个人嫁了了事,万年就不同了,他是族中最有灵气的孩子,虽无法修炼但日后必将有所作为!说起来,还是你们沾了光啊!”
几个老翁面露不虞之色,连连催促。
钱万年站在一旁,面露悲伤却压抑不住眼角喜色,眼睛在妇人胸腰之间来回流连。
“全他娘的都是放屁!”
众人吃了一惊,转头看向灵堂之上,原本在下方跪着的少女不知道何时手持灵烛站在牌位旁。
“你!你这孽障!在你父灵堂之上竟敢大声呼喝,不孝之极!”
“我什么我?我如果不呼喝,任由你们这些老不死的欺侮,那我爹的棺材板都要盖不住了!”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们这么不要脸的!”
“头七都没过就来逼要家产,知道的说是你们想要家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活不过我爹头七呢!”
“你!你……”几人指着钱岁气得手抖。
“我什么?我说句真话不行吗?”
“这年头装人的能说鬼话,活人不能说人话吗?无耻也要有个限度,吃相跟你们这么难看的,天底下就没几个!”
“我们……”
“你们什么你们?你们活得长你们就有理啊?那外边驮碑的石龟时间更久,怎么没见你们问过它的意见?”
“一个个都挺大年纪了,不为自己后辈积福也想想自己死后吧,死了怎么下去见我爹?”
“你们这么欺侮我们娘俩,不怕到了地下我爹活吃了你们?”
“你这不孝子,过继是你爹活着的时候同意的,几位族老都是见证,岂容你胡言乱语!”
“哟,那真不巧,我爹没和我们说过,也没留下信件,要不,今天日子正好你们下去问问我爹,让他写个凭据回来?”
“反了反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来人,快把这孽障给我捆起来扔到后院去!”一个老翁对着外面叫道。
“反不反的,你是看不到了,一对眼珠子长了也是白长,既然你这么老眼昏花,不如就用用你的鼻子,闻闻有什么味道没有?”
“油!油!”
“地上哪里来的这么多油?这是怎么回事?”
一行人快速往灵堂外退去,直到站在了门外数尺才停步。
“你们这么欺负我们娘俩,我爹看不下去,自己上来把长明灯打翻了,你们刚刚没看到他上来吗?”
“喏!就站在那里,怒瞪着你们呢!你看,他还在呢!”钱岁指着一盏大型长明灯说道。
“我爹头七没过你们就这么逼迫我们母女无立足之地,那你们就下去自己去和我爹谈吧。”
钱岁一把将母亲护到身后,一边示意婢女带她和堂内众人离开。
自己快速后退几步,看人都走净了之后,将手里的蜡烛扔向地面……
“不是想要吗?现在就给你们,我烧给你们!”
“不……”
-------------------------------------
烈火燃起的瞬间,景色瞬间一晃,钱岁发现自己仍旧站在试仙梯上,有一朵云正悄悄从身前飘过,她下意识的伸手想摸一摸,谁知那朵云竟然加速飘走了……
记不清经历了多少次的幻境了,饥饿、疾病,后来是路遇强敌、山险水患,更多的就是各种诱惑,有意思的是好多还是钱岁自己的世界,这一次竟然把原主的这么伤痛的记忆也挖了出来,这个幻境真的是太逼真了。
往上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台阶,看天色也分辨不出是什么时候,更是不知道过了多少天。
末世教给她最重要的就是不把有限的精力放在不能把控的事情上,只要一直往上走,总会有个结果的。
钱岁站直身体,抬头看着望不到头的长梯,抬腿继续往上走去。
归一宗大殿正中的巨大水镜前,坐着宗内各位长老,一位褐色长袍的长老感叹着:“咦,这个女娃不错,能在被困住之后三天不到的时候就醒过来,要知道这段幻境可是心底最深的遗憾,世间有多少人苦求后悔药,如果真能有弥补遗憾的机会,很难不被其困住啊!”
【嗯,之前看她进度一直不算快,没想到在这里能这么快苏醒,看样子能追一点时间啊。】
【这么小年纪能这么清醒,的确不错。】
看起来在风中飘荡的台阶,走起来却是格外的稳,周围没有任何声音,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和脚步声,往上看不到头,回头却很容易能看到地面,似乎离地一直都这么远,转身就能回到地上。
除了偶尔飘过的几朵云彩,再没有别的动静。
钱岁在这种静谧的环境里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宁。
末世的日子时刻都在战斗,人类在进化丧尸也在进化,从灾难爆发开始斗争就从没停止,即使休息中也能听到远处的炮声,穿越之后来到了修真界不仅需要重新改造世界观,又在沈府受人监视,被人利用。
反而在这漫长孤寂的台阶上,却意外的得到了这种安宁,命运也真是有趣啊。
天剑宗
沈金瑶回到房间,天剑宗最牛元婴祖师直接收自己为亲传弟子,还带着自己在天剑宗上下飞了好几圈,确保宗门内所有在外弟子都看到了,才送自己回房间。
拿出玉佩,沈金瑶往里面注入灵力,玉佩毫无动静。
之前的时候即使气运不多,也会传来一点金色气团,可这次却完全没动静,难道是钱岁把玉佩扔了?弄碎了?
沈金瑶十分焦急找到金丹期叔祖,当年就是他带着神秘高人前来。
叔祖听后哈哈大笑:“她就算躲去天边也没用,上面有她的精血,只要是活着玉佩绝对不会离开她的。”
“可是,玉佩没有一点动静,我真的担心。”
“那大概是她进了什么阵法或者屏障之内吧,你且放宽心,就算一时找不到,也是在为你积攒气运,最终都会回到你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