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云亭将右手往前挪了挪,又挪了挪,再挪了挪,这才觉得方便。用力将人抱了起来。可怜巫镇这辈子的第一个公主抱,竟然是在昏迷不醒的时候经历的。还是被自己的夫人。只是半点也没有享受到这种被重视被呵护的感觉。将巫镇放在床上,桑云亭松了口气,莫名的用左手捏了捏右手的胳膊。嗯,怎么说呢,虽然巫镇是个不全之人,但是习武确实是强身健体的事情,他的身材还是不错的。不管是胸肌腹肌还是腿上的肌肉,结实又有弹性。
巫镇确实受伤了,而且伤得不轻,他躺在地上双眼紧闭,穿着一身暗色衣服,但凑近仔细看,衣襟上有一点被染湿的深色。
桑云亭先看了看,然后伸手一摸,粘呼呼的,凑近闻了闻,是血。
这下可就叫她为难了,救当然要救。
她刚刚才嫁进巫家,这大腿还没来得及抱呢。就算她不在乎巫镇的死活,巫镇要是现在死了,她的麻烦就大了。
不管巫镇的死和她有没有关系,日后她也会陷入非常糟糕的局面。
虽然巫镇不是什么皇亲国戚,对皇帝来说也不过是一个打手。也许这个打手的手是左右手的手,但是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也许不会有人让桑云亭殉葬。可是她昨天才嫁进来的,今天巫镇就死了,巫镇那一帮忠心耿耿的手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甚至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有嫌疑。
宫里的人也是踩低捧高的。
她虽然和太监做了对食,可对方是手握实权的东厂督主,宫里其他太监宫女都会对她高看一眼。一旦这个身份没有了,她又将回到最底层,非常辛苦的一步步往上爬。
桑云亭咬了咬牙,一定要救!
但是巫镇受伤,却不好好在自己房里养伤,而是躲到这个无人知道的地方。他这伤一定不想被别人察觉,所以她不能声张,不能喊大夫也不能叫府里的下人。
桑云亭深深地呼出口气,挽起袖子,决定亲自动手。
将巫镇的衣服解开,出现在眼前的是缠着的纱布,纱布上渗出一片血色。
这是新伤,应该是昨晚甚至是今晚才受的伤。
伤口之前已经包扎上药处理过了,不知道他又做了什么让伤口崩开了,真是个不省心的人。
桑云亭摇了摇头,然后在屋子里搜寻了一番。
好在屋子里什么药都有,纱布也有,她将之前的绷带解开,重新处理伤口,又将伤口包扎好。
桑云亭从小被当成男孩子在镖局里摸爬滚打地长大。受伤,或者是看见别人受伤,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就算没有碰见山匪路霸,习武的时候也容易有些小碰小tຊ撞,处理伤口对会武功的人来说都是家常便饭,再熟悉不过的事情。
伤口处理完,桑云亭松了口气。
巫镇一直也没有醒,现在已经是深夜,地上非常凉,巫镇昏迷不醒,桑云亭就有些为难了。
将巫镇抱到床上去她能做到,习武之人的力气是很大的,别说抱一个成年男人,就是再加一个也不在话下。
问题是,她现在只是娇滴滴的督主夫人,巫镇又不是傻的,她把人抱上去之后,总不能在清醒之前再把人抱下来吧。
等巫镇醒来一看,突然想起,昨天晚上自己是昏倒在地上,她要怎么解释?她不应该能扛得动她才对。
桑云亭皱眉想了想,忽然觉得巫镇的呼吸有些不对劲,比正常的呼吸要急出许多。
她伸手一碰,果然巫镇额头上一片滚烫。
就算是身强力壮,武艺高强的东厂督主也只是血肉之躯,该受伤还是会受伤,该生病也是要生病的。
桑云亭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再摸了摸乌镇的额头,觉得不能放任他在冰凉的地面上躺着,先把人抱上去再说吧。
等到巫镇反应过来表示怀疑的时候,就说他是挣扎着自己爬上去的。
反正他现在也已经昏过去了,人在昏迷中做过什么说过什么自己也弄不清楚。
这可是救命之恩,他也不至于打破砂锅问到底,追着不放吧。
桑云亭下定决心,弯下腰,一手穿过巫镇的脖子,一手想要穿过他的腿弯,然后发现这家伙的重量虽然对自己来说不在话下,可是他身高太高了,自己的胳膊够不着。
这就有点尴尬了,好在巫镇全程昏迷没有互动。
桑云亭将右手往前挪了挪,又挪了挪,再挪了挪,这才觉得方便。
用力将人抱了起来。
可怜巫镇这辈子的第一个公主抱,竟然是在昏迷不醒的时候经历的。
还是被自己的夫人。
只是半点也没有享受到这种被重视被呵护的感觉。
将巫镇放在床上,桑云亭松了口气,莫名的用左手捏了捏右手的胳膊。
嗯,怎么说呢,虽然巫镇是个不全之人,但是习武确实是强身健体的事情,他的身材还是不错的。
不管是胸肌腹肌还是腿上的肌肉,结实又有弹性。
呵呵呵!
巫镇这个时候昏迷不醒,真是一种幸福。
要不然的话,看到桑云亭这样占了便宜又卖乖的表情,说不定要吐出一口老血,本来不致命的伤口能活生生的气死。
将人放下后,盖上被子,桑云亭又开始犹豫。
房间里只有这些东西,她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但是巫镇还是处于高热中,如果温度不能降下来,也是有危险的。
就算没有生命危险,她以前听大夫说过,一直热一直热,脑袋可能会被烧坏,说不定等巫镇醒过来以后就傻了。
要是再过个一年半载,巫镇傻了也就傻了,到时候她在宅子里站稳了脚,很多事情都好办了,也可以狐假虎威了。
现在可不行,现在巫镇若是傻了,底下人立刻就得反。
桑云亭想了想关上门,又从围墙翻了出去。
她轻手轻脚回了自己的房间,她的房间里有热水,有脸盆,有帕子。
于是巫宅里就出现了很可笑的一幕。
刚入府的新夫人在黑灯瞎火里肩膀上搭着帕子,端着一盆热水,偷偷摸摸的走在安静的宅子里,然后端着盆跳上围墙又跳下围墙。
虽然桑云亭是会武功没错,但她也不是什么绝世高手。
一个人上墙下墙,如履平地,一点问题都没有。可端着半盆水上墙下墙,那就很要命了。
可桑云亭也不敢去开大门,大门是从里面锁上的,谁知道钥匙在什么地方,万一巫镇也是偷偷摸摸进去的呢?
虽然她相信巫镇在宅子里一定有亲信,可是她不能确定,这个让他放心的人到底是谁。
所以不能去找,对了也就罢了,找错了就坏事儿了。
最终大半盆水只剩下半盆,剩下半盆都撒在了桑云亭的衣服上。
终于,她又重新回到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