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还说补偿,刚才当父亲当哥哥的都给了阮小姐银钱傍身,她这当人母亲,竟然没表示,还说不是故意的?”沈氏气得面目扭曲,她快被逼疯了,她进马车就是为了躲清静,竟还不放过她!沈氏深吸一口气,撩开车帷,“是该我这个当母亲的出,敢问柳神医,这药费有多少?”“除了阮小姐治伤的钱,还有被下毒误伤百姓的医药费,以及这药王堂因打斗而损失的药材陈设,阮夫人也一并给了吧,共计五千三百两。”柳神医说得平静。
“没…没什么,许是有误会。”
沈氏打落牙齿和血吞,连诉苦都不能够,还得遮掩!
她何时那么憋屈过?
真是贴金不成,反惹了一身骚!
这些百姓先前都是骂那小贱人蠢笨,如今却骂到了她的头上!
一想到今日之后,圈子里都会拿她当笑柄。
沈氏牙都快咬碎了,只想尽快离开,“夫君,咱们走吧”
谁知这议论立马变了风向。
“听说这阮夫人是续弦,继母多半心狠,该不会这妖医是阮夫人特地请来害自个女儿的吧?”
“那这阮夫人,非蠢即坏!”
!!!
这些声音顿时让沈氏冷汗涔涔,不敢走了,她硬着头皮折回来,强撑笑容:
“姝儿,母亲也是为了你好,只是被那老妇骗了!你知道的母亲平日百般心疼你,这次你定不会埋怨母亲,误解母亲,寒母亲的心对吗?”
说罢还亲昵地牵起阮清姝的手。
只是,这道歉并无半点诚心,母亲连看都不看她,更像是作秀。
阮清姝能感觉到,只是她早就习惯了母亲的挑剔和打压。
母亲总说,她只有一张脸尚可,其余的不论是规矩还是琴棋书画样样都不行,会丢阮家的脸。
有时又说她脾性差,总之这也不好,那也不好。
她也曾不服气过,但得到的却是父亲的训斥,说母亲是为她好,她该尊重。
她听进去了,可她对继母的尊敬和言听计从换来的是什么呢?
在梧桐苑,当她百般哀求,触碰继母衣角的手都被无情撇掉的时候。
她对继母最后一丝尊敬,也没了。
至少这一次,不是她的错,不是吗?
阮清姝声音沙哑,“可女儿…真的求了您很久,哪怕手被嬷嬷压折,您都还是不肯让她们停下。”
此话一出,百姓哗然,这继母是真狠毒啊!
“姝儿…你!”
沈氏一下方寸大乱,她万万没想到,往日在她面前都不敢高声说话的便宜女儿,如今竟敢这样!
阮父走过来打圆场,“姝儿,好了先回去再说…回去后母亲定会心疼你……”
“回?还回什么回!”
柳神医挡在阮清姝身前,
“阮大人,你女儿伤重成这样,你还想她一路颠簸回阮府不成?”
戚氏也语气淡淡:
“还是让姝丫头留在药王堂治伤吧,谁知道回去后,又会不会因为谁的关心让咱们姝丫头白白受苦。”
这话明里暗里地讽刺。
沈氏哪里听不出来,但她横竖是那小贱人的嫡母!当母亲的哪有给儿女道歉的?
偏偏百姓一口一个恶毒,沈氏如同人人喊打的老鼠,逃进了马车。
“姝儿,那你就好好待在药王堂,为父有空就来看你。”
阮父左右为难地安抚了两句,就准备回马车安慰自家夫人。
那些百姓着实可恶,怎能如此揣测?
谁知阮清年这时候掏出一袋银子递了过来。
“清姝,你拿去傍傍身有喜欢的需要的就买,别亏待自己,兄长每日都来看你。”
等了许久,阮清姝都没有接,只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阮清年心头堵得慌,他将钱袋放在妹妹膝盖上。
他真的太久没有看到过妹妹的笑容了。
阮清年心空落落的,泛着苦,他深吸一口气正欲离开,
就见刚走几步的父亲又折回来了,
儿子都给了,他这当父亲岂有不给的道理!
阮父掏出钱袋子,咬咬牙全给阮清姝。
“啊…谢谢父亲…和兄长”
虽然她不缺钱,但谁会嫌银子多呢?
“等等!”
柳神医眯了眯眼,“药费还没结,药王堂不是慈善堂,药费你们谁给!”
此话一出,
阮父和阮清年傻眼了,这似曾相识的一幕怎么回事?
他们盯住阮清姝的钱袋子,
这钱给早了啊!
见状,阮清姝默默将钱袋放在了背后,端坐着一脸无辜。
百姓们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看向马车,
“当然该阮夫人给了,那妖医不是她费尽心思找来的吗?”
“可不是嘛,还说补偿,刚才当父亲当哥哥的都给了阮小姐银钱傍身,她这当人母亲,竟然没表示,还说不是故意的?”
沈氏气得面目扭曲,她快被逼疯了,她进马车就是为了躲清静,竟还不放过她!
沈氏深吸一口气,撩开车帷,“是该我这个当母亲的出,敢问柳神医,这药费有多少?”
“除了阮小姐治伤的钱,还有被下毒误伤百姓的医药费,以及这药王堂因打斗而损失的药材陈设,阮夫人也一并给了吧,共计五千三百两。”
柳神医说得平静。
沈氏都快气炸了,不是?!抢钱是吧,还有没有王法啊!
偏偏百姓还叫好,“对没错!”
“柳神医真是慈悲心肠,还为被误伤的百姓撑腰!”
沈氏眼前发黑,她算是看明白了!这药王堂就是一强盗窝子!
但没辙,她只能掏出荷包,里面的钱加银票也就几百两,只够个零头。
柳神医这时候却宽容起来,
“夫人明日再拿来吧,正好这荷包里的银钱就给阮小姐好了。”
一点都不给她剩是吧!她真是后悔带钱出来。
但面上沈氏只能答应:“这是自然…”
“弟妹你可不能比我这个当大伯母的给得少。”
戚氏边说也边拿出荷包给阮清姝。
“谢谢大伯母”
阮清姝接下荷包,至于沈氏给的她收下,就不吱声了。
这差别对待,搞得沈氏又是一阵气,偏偏她只能面上承诺,“只带了这些,明日我一并在补偿姝儿便是了。”
“那好,柳某记住了,阮夫人请回吧”
沈氏:“……”
她明日要是没给,这姓柳的是不是要满街嚷嚷啊!
想到这儿,沈氏几乎是灰溜溜地逃进了马车,使唤马夫离开,连自家老爷都没等。
据说当天夜里,阮家就请了大夫……
据说是沈氏怒急攻心,晕了过去。
与之相反,阮清姝喝了两副药涂了药膏,就睡了过去,在药王堂,她反倒睡得更香了。
第二日,玉香就来照顾她了,
至于沈氏的药费和补偿也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