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冷冷看着那个背影彻底消失,然后平静地转过身来,继续看向台上。此时,后台里。施遥绕过许多演职员,在最里面找到了师兄。她松了口气,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师兄,我回来了。”师兄正出神着,被这么一拍,不自觉抖了一下,回头见是她,也露出了大板牙。“嚯,这么快就到了?我还想着去机场接你。”施遥轻笑了一声:“怎么劳烦您亲自来接我,自然是我自己找上门来了。”师兄无奈地笑了笑,似是追忆道:“你还是和从前一样,没怎么变啊。”
施遥有个恩师,叫陈琦,是带着她走向古典舞之路的引路员。
她在国外这几年,也并没和陈琦失了联系。
陆陆续续的,也有过交流,直到前几日,从陈琦的大弟子那听见她得了癌症的消息,霎时间天就都塌了。
一群人约着一起给陈琦演一出舞剧,就当做送师傅最后的礼物了。
几人还拉了个群,思前想后,所有人一致决定跳《梁祝》,听说这是陈琦跳了半辈子的舞,无论是意义,还是难度,都是目前最合适的。
施遥和家里人说了这事后,便动身去了舞团。
推开舞团的大门,正好处在演出时间,台上正跳的起劲,现代舞,三个女性的群像舞,大概是关于人生的选题。
施遥随意在后座落座,视线飘忽不定。
忽地,她的眼神在前排凝聚,那坐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梁墨白。
他离得实在是太远了,坐在第一排,整个人被挡在人群里,见不到全貌。
却只是一眼,便能认出他。
挺直的背脊,利索的西装,从后面看也十分板正的发型。
三年过去,梁墨白一点没变。
只是,他何时喜欢上了现代舞?
施遥脑中的疑惑一闪而过,并不想多想,安安分分地坐在后座,视线又重归于台上。
如今的她已经可以做到面对梁墨白面不改色了,因为她早已将他从心里剥离出去了。
一点痕迹都不留。
等到舞剧中场休息,施遥起身离开。
梁墨白若有所感,忽地扭过头朝后面看去,便见一个与施遥极像的女子翩然而去。
若是前一年,他一定会追出去。
因为觉得兴许会是施遥。
可一次次的期望落空,梁墨白已经不会再对这事起反应了。
他只冷冷看着那个背影彻底消失,然后平静地转过身来,继续看向台上。
此时,后台里。
施遥绕过许多演职员,在最里面找到了师兄。
她松了口气,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师兄,我回来了。”
师兄正出神着,被这么一拍,不自觉抖了一下,回头见是她,也露出了大板牙。
“嚯,这么快就到了?我还想着去机场接你。”
施遥轻笑了一声:“怎么劳烦您亲自来接我,自然是我自己找上门来了。”
师兄无奈地笑了笑,似是追忆道:“你还是和从前一样,没怎么变啊。”
施遥顿了一下,将心底那股酸涩的情绪压了回去,神色凝重了些许:“我回来了,那有些事,我也想加入其中。至少,我也曾是师傅的徒弟。”
师兄闻言,眼中闪过水光,却很快收敛住。
极其刻意地白了她一眼:“那还用说?师傅当年可没少疼你,你要是敢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可要替师门除害了。”
师兄开玩笑般地话确实将重逢的沉重吹散了些许。
只是施遥还来不及多说几句,场务便跑过来吆喝道:“马上下半场了,各位演员请就位。”
师兄神情一变,将嘻哈的态度收拢:“走,你去第一排坐着,帮师兄看看这几年师兄有没有进步。”
施遥本想拒绝,却被盛情难却的师兄一路牵到了台下。
她连忙低声说道:“行了行了,我过去坐还不行吗?你就先回你的后台吧,小心待会他们找不找你人。”
见师兄又马不停蹄地回了后台,施遥这才小心翼翼地从众人面前经过。
可下一瞬,她的手便被人紧紧抓住,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生怕她逃跑了一样。
施遥心一凉,抬起头便看见了不可置信的梁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