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双拳紧紧握成拳,后槽牙咬到满是血腥味,也没上去制止。如果我上前,她只会被打得更惨。许母拖着许笑笑往外走,从教室到走廊,四层楼的阶梯。她就这样拖着许笑笑在阶梯上往下滚,咚咚咚的响声一声又一声,好像砸在我的心上。许笑笑终于忍无可忍,哭着大喊:“我哪里不如姐姐,我每一年都考年纪第二……”“妈妈你不是说要平等对待吗,为什么姐姐进步了,你给她买包,我却什么都没有。”她妈又抬起手给了她一个耳光:“才第二你也敢问我要包,谁教你的这么虚荣?”
我的心一瞬间空了,只能冷淡的嗯了一声,回到位置坐下。
蒋建林的威胁还历历在耳,我连自己的人生都没办法左右,只会给许笑笑带来更多的不幸。
心脏好像被人生生扯开,疼痛蔓延全身。
自习还没结束,许笑笑的妈妈又来了。
她的眼神比上次更加恶毒,冲进教室就拽住许笑笑的头发,啪啪给了她两耳光。
“连个男人也勾引不住,我生你又有什么用!”
“你姐姐那么乖,你怎么就那么贱,同样是我的女儿,你怎么就一无是处!”
全班都愣着,看许笑笑的眼神或是怜悯,或是讥讽。
还是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
我也没有。
我的双拳紧紧握成拳,后槽牙咬到满是血腥味,也没上去制止。
如果我上前,她只会被打得更惨。
许母拖着许笑笑往外走,从教室到走廊,四层楼的阶梯。
她就这样拖着许笑笑在阶梯上往下滚,咚咚咚的响声一声又一声,好像砸在我的心上。
许笑笑终于忍无可忍,哭着大喊:“我哪里不如姐姐,我每一年都考年纪第二……”
“妈妈你不是说要平等对待吗,为什么姐姐进步了,你给她买包,我却什么都没有。”
她妈又抬起手给了她一个耳光:“才第二你也敢问我要包,谁教你的这么虚荣?”
许笑笑的脸上泪和委屈交错,声声切切到几乎泣血。
“因为我饿啊,妈妈。”
“如果我有钱吃饭,如果我冷了有衣服穿,如果我来姨妈也有你熬的红枣粥,不会痛到痉挛,我也不会考不到第一……”
班主任和校领导擦着脑门上的汗,匆匆赶过来拉扯劝说。
“许妈妈,教育孩子也不是这么个方法……”
许母只高高扬起巴掌,满脸不屑:“我的女儿,我想怎么教育就怎么教育!”
她连拖带拽,在全校的面前把许笑笑带走了。
许笑笑的背影彻底消失后,我整个人也像是被抽空了,麻木坐在课桌前,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熬到放学回家,我妈神色复杂接过了书包说:“你爸叫你去书房。”
我正要上楼,她拉住了我:“儿子,你就跟你爸认个错,跟他说话好点态度,他是你亲爸,他都是为了你好。”
这些话就像是针一样落在我的耳朵里,除了讽刺什么也不剩下。
从小到大,蒋建林只需要一个最优秀的儿子。
我不优秀,就不是他的儿子。
进书房的时候,蒋建林已经拿着高尔夫球杆在等着了。
我轻车熟路的跪在了办公桌前。
蒋建林衣冠楚楚,像个判官居高临下看着我:“知道你错哪了吗?”
我搜遍了大脑都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只能沉默。
下一秒,碳纤维的球杆狠命抽在我的背上。
一大片火辣辣的针扎般的触感在背上蔓延,我死死咬牙也不肯吭声。
“你上次没有考第一也是因为她吧?”
“为了她,你还跟那些三流的混混有牵扯。”
“到现在还不知悔改。”
“你是我的儿子,是信宇未来的继承人,这些下层人一辈子都不应该出现在你的世界里。”
……
就因为是信宇的继承人,所以无论做什么我都必须是最出色的。
这句话像是枷锁,束缚住了我的人生。
蒋建林每说一句,球杆就落下一次,球杆被他打脱手,才堪堪停下。
秋季的校服被我的冷汗浸湿,渗出了血渍,疼痛让我控制不住的发颤。
原来这么疼,许笑笑是怎么忍下来的?
她为什么还能每天傻笑?
她为什么能每天骗自己?
难道就为了活在被爱的谎言里吗?
可她妈不爱她,就像蒋建业不爱我。
我始终不肯出声认错,气得蒋建业抄起桌上的烟灰缸,十成的力砸在了我的额角,血迹顺着眼尾流进了眼眶,眼前红彤彤的一片。
我有些耳鸣但他恶狠狠地声音依旧清晰:“你以为你能跟她有什么结果?就她妈那个德行,你也别想我们家能跟她扯上一点关系。”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我死死盯着他的方向:“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她跟你扯上关系。”
因为受了伤,我请了一周的假没去学校。
等我好一点再去学校的的时候,许笑笑的位置空了。
连续一个星期,她再没有来过学校。
许笑笑就这样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可她欠我的早餐,都没还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