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以为小皇帝是被权臣把持的傀儡,现在看来,所有人都眼拙,是时候该把这个想法推翻了。同僚看他发愣,撞了他的肩膀一下:“你在嘟囔什么呢?”“不行!”周廷猛然回神,把同僚给吓了一跳,他往周围看了看,确认没人注意到他后,眼睛发亮地对同僚说,“我家中有些急事,劳烦你替我顶一顶,回头我一定感谢你!”同僚:“去吧去吧,反正也没什么事。”周廷道过谢,匆匆离去了。同僚看着他的背影:“真是个怪人……”鱼
周廷在家中待着没几天,就听到了宁章被革职查办的消息,不仅如此,原先那些被他捞去的功绩,也物归原主,查清后重新记到了他们身上。鱼
想起小皇帝笃定的眼神,周廷不禁有点头皮发麻:“陛下居然真的有这能耐……”
原先以为小皇帝是被权臣把持的傀儡,现在看来,所有人都眼拙,是时候该把这个想法推翻了。
同僚看他发愣,撞了他的肩膀一下:“你在嘟囔什么呢?”
“不行!”周廷猛然回神,把同僚给吓了一跳,他往周围看了看,确认没人注意到他后,眼睛发亮地对同僚说,“我家中有些急事,劳烦你替我顶一顶,回头我一定感谢你!”
同僚:“去吧去吧,反正也没什么事。”
周廷道过谢,匆匆离去了。
同僚看着他的背影:“真是个怪人……”鱼
……
周廷当然不敢直接莽进宫见小皇帝,他回到家中,字斟句酌地写好了一封信,让人偷偷递进了宫中。
霍平让人盯着周家附近,顺顺当当地将这封信送到了谢琅手中。
彼时温鹤绵也在宫中,她瞥了眼小少年的神情,问:“成了?”
“嗯。”谢琅看完后,就把信纸放到蜡烛上烧了,垂着眼,神情老成冷静。
温鹤绵很多时候都觉得好笑又心疼,她拍了拍小孩的肩膀:“我就说宁章的事是怎么被揭出来的,阿琅能做到这步,很不错了。”
谢琅懂得什么叫做明哲保身,他没有直接掺和到其中去,只是顺水推舟了一把,让宁贺褚以为是他政敌做的,矛盾转移很有一手。鱼
谢琅下意识往她身边靠了靠,有些被夸赞的开心,还有点不自在的羞赧:“嗯。”
温鹤绵于是又奖励了他一个摸头。
愈发觉得这孩子和讨赏的小狗似的。
只是以前是落水小狗,现在是矜贵小狗。
转眼接手谢琅已经大半年了,看着谢琅一点点长高,不得不感叹时间过得真快,温鹤绵心中欣愉:“再过几日就中秋了,送来的衣裳试过合身没?”
谢琅对此不感兴趣,但太傅喜欢,他就来者不拒:“腰围小了些,送回去改了。”
温鹤绵点头:“那应该差不多,到时宫中要设宴,难得与朝臣近距离接触,哪怕暂时不能崭露锋芒,也不要让人看到狼狈的一面。”鱼
印象分很重要。
谢琅低声:“这太傅就不用担心了,他们的视线估计都集中在宁贺褚身上,哪里会分给我?”
温鹤绵意味深长:“那可不一定。”
至少在她的视角里,有些中立派还在默不作声观望着新继位的少帝。
谢琅觉得太傅话里有话,但温鹤绵明显不打算就此与他细说,三两句给带了过去。
宁章被革职后,工部就空了个缺出来,温鹤绵在背后推了把,挑了个在原书中有能力的老实人上去,她和谢琅说一声,表明这人是可信的。
谢琅对此并无太多疑虑:“太傅信的人,我也信。”鱼
谢琅为数不多可以交付出的信任,大半都在温鹤绵身上了。
温鹤绵哭笑不得:“还真不怕我把你给卖了。”
小少年认认真真:“太傅不会。”
温鹤绵弯了弯眼:“确实。”
中秋宫中设宴,由礼部操持。
皇帝左右的位置,分别由宁贺褚与温鹤绵占据,大昭以左为尊,安排上所传达的意思不言而喻,温鹤绵不在意,谢琅却不怎么乐意。
可惜现在不是能与宁贺褚正面对上的时候,他心头憋屈,只能暂时忍了。鱼
宁贺褚与世家的缠斗结果还没有出来,却依旧不妨碍他风光无限,一场宴会上来敬酒的人络绎不绝,全被谢琅冷冷看在眼中,心中思索着之后该怎么处置。
叶照旋勉强养来能走路了,悄悄凑到温鹤绵身边,举杯敬她:“太傅见谅,下官暂不能饮酒,就以茶代酒,聊表心意。”
“好。”温鹤绵举起酒杯喝了口,酒甜甜的,度数不太高,“快回去吧,宁贺褚的眼刀子快把你剐了。”
叶照旋随意挥挥手,典型的债多不压身:“记恨一次也是记恨,记恨两次也是记恨,那不如一步到位。”
温鹤绵佩服他的心态:“叶大人大义。”
话是这么说的,叶照旋也没有待太久,和温鹤绵闲聊几句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见小皇帝一个人坐在上面孤零零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温鹤绵心生怜爱,宫宴进行到一半,果断带着他开溜。鱼
霍平负责宫内防守,基本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宴会上没机会吃东西,来喜见他们回来,连忙就去把提前准备好的月饼给端上来了,甜口咸口都有,就着茶吃,也不会腻。
庭院中各色菊花开得漂亮,尽情舒展着自己的花瓣,争奇斗艳的,来喜搬来了小桌,温鹤绵与谢琅坐在屋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今晚宫宴上,陛下看出有多少人能用?”
温鹤绵大致知晓,但她直接说出来不合适,准备诱导谢琅一步步找出来。
谢琅啃了口月饼,发现是五仁的,蹙眉,放下,不动声色往旁边推了推,面上一本正经:“不足半数。”
这是个很勉强的说法,别说半数了,就是再折半数也难说。
温鹤绵瞥见他的小动作,乐了:“往好处想,至少还有人。另外,陛下,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浪费粮食了?”鱼
大概是曾经受过苦,谢琅总是对吃的格外珍惜,平日里也不奢侈浪费,温鹤绵还是头一次见他对什么食物特别嫌弃的样子,带着几分孩子气,可爱。
“难吃。”谢琅从来没有吃过味道这么奇怪的东西,他拧着眉头,“不想吃。”
温鹤绵没说责备的话,反倒翘了翘唇:“没关系,陛下还小,有tຊ挑剔的资格。”
谢琅闷闷不乐:“朕倒是想快些长大。”
说着,他侧眸一看,险些被太傅的笑容晃了眼,不管看多少次,太傅都很让人惊艳,若不是身份足够高,只怕早被某些起了腌臜心思的人给盯上了。
温鹤绵笑他人小鬼大,不过眼见月上中天,气氛和谐,最后还是笑吟吟安抚他:“又是一年月圆,跨过这个坎,陛下离长大,就更近了一步。”
与话音同时落下的,还有头上柔和而温暖的力道,不偏不倚触动了谢琅心中最柔软的地方。鱼
他下意识在她掌心蹭了蹭,轻轻“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