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声音清软又沉重。“你是大公司的总经理,穿的用的都是奢牌,住着市中心的大平层,开着七位数的豪车。可这些仅仅是你在景明拥有的,或许这些只是北城的冰山一角。”“我知道你只要动动手指就可以解除我的困境,可是江越,我想堂堂正正的面对你,我希望多年后你回想起我时,我还是那个鲜活的我。”“五年前的我不懂得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可这五年让我懂了。你活在云端,为理想和鲜花而活。可我活在泥潭,为一日三餐和每个月两百元的全勤奖而活。”
方铭安出去后,整个办公室针落可闻。
阮凝就这么盯着江越,大有不听到实情誓不罢休的气势。
江越拿她没辙:“我的确是为了你来景明的,我知道你在洛湾做业务员,所以才会答应和洛湾谈合作。”
阮凝手都在抖:“所以…那晚的重逢不是偶然?”
江越垂眸:“嗯。”
“从大学到工作,你对我的事都知道多少?我家里的事…你知道吗?”
阮凝犹豫着还是问出了口,这些年江越对她的专业、工作都了如指掌,想来对她家的事也不会毫不知情。
江越蓦地把筷子往桌上一丢,眸光黑沉,语调轻飘飘的没个正形:“你家什么事啊?”
阮凝知道,他这是生气了。
她弯唇勉强的笑了下:“没什么,当我没问。”
江越更气了。
他一直在等,等她亲口说出当年的隐情。他想让她对自己敞开心扉,主动将所有的一切告诉他。
窗外狂风骤起,树上的新叶被吹落,随着风卷到高空,沙沙的拍打着巨大的落地窗。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
半刻后,长电划破夜空,带着轰鸣的雷声,大雨疯狂地砸下来。
阮凝敛了敛情绪,起身想把窗子关上。
江越长腿追上她,赶在她抬手时,在她身后先一步关上了窗。
他把她的身体转过来,抵在落地窗上,逼她和自己对视。
“阮凝,”
“和我在一起。”
“不只三个月,我要永远。”
江越眼底燃着烈火,说出的话像是命令,又像是恳求。
阮凝双手攥紧,这次没选择逃避:“江越,我们不是小孩子了。”
窗上的雨滴晕开水波,外面的灯光变得虚晃。
女孩的声音清软又沉重。
“你是大公司的总经理,穿的用的都是奢牌,住着市中心的大平层,开着七位数的豪车。可这些仅仅是你在景明拥有的,或许这些只是北城的冰山一角。”
“我知道你只要动动手指就可以解除我的困境,可是江越,我想堂堂正正的面对你,我希望多年后你回想起我时,我还是那个鲜活的我。”
“五年前的我不懂得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可这五年让我懂了。你活在云端,为理想和鲜花而活。可我活在泥潭,为一日三餐和每个月两百元的全勤奖而活。”
“我们是走不到一起的。”
江越木讷的摇头:“可以的。”
他伸手把她拥入怀中,掌心揉着她的发丝,破碎不堪地说:“阿凝,我只要你。”
阮凝把头埋在他的怀中,鼻息间尽是熟悉的冷冽香气。
她喃喃:“江越,人和人之间只要有一个瞬间就够了。”
江越抱的很紧,声音沙哑:“一个不够,我要无数个。”
……
阮凝发疯一般在校园里奔跑,她从教室跑到食堂,又从食堂跑到操场,可始终没有找到江越的身影。
她失魂落魄的回到教室,江越的座位上坐着别人。
她气冲冲地跑过去赶人:“起来,这不是你的位置!”
乔欣依和汤皓博过来拉住她。
乔欣依:“凝凝,你怎么了?”
阮凝焦急不已:“江越呢?你们有没有看到江越?”
乔欣依一脸茫然:“谁?凝凝,我们班没有叫江越的呀。”
阮凝慌了:“就是北城来的那个年级第一啊!”
汤皓博:“阮凝,你糊涂了吧,我们这没有北城人,年级第一的也不叫什么江越啊。”
乔欣依:“是啊,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人!”
下一秒,阮凝噌的一下从床上惊坐起来,胸口剧烈起伏。
原来是梦啊!
阮凝稳了稳心神,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下了一夜还没停,拿起手机,已经六点了。
大约是阴雨天的缘故,外面的天还黑着。
阮凝穿上拖鞋下床,想出去喝口水。
客厅亮着盏昏黄的小灯,江越正坐在沙发上,像是一夜未睡。
听到声响,江越转头看过来:“怎么醒这么早?”
从那个梦中醒来,再见到江越后,阮凝竟有种失而复得的欣喜。
她轻轻走过去窝到江越怀里,心安了不少。
江越不明所以地看着怀中毛茸茸的小脑袋失笑:“怎么了?”
女孩声音含糊不清:“你没睡吗?”
江越温柔地抚着女孩的背,懒散的开起了玩笑:“嗯,硬的睡不着。”
阮凝愣了一瞬,脸蓦地红了,连忙扑腾两下想从他的怀里起来,却直接被江越抱住了。
江越嘴角噙着坏笑,嗓音哑的不正常:“乖,你别乱动。”
阮凝就这么侧坐在他腿上,头靠着他的肩,有急促慌乱的心跳声传入耳中,不知是他的还是自己的。
江越耳骨上的小痣就在她眼前,阮凝伸出指尖轻点了下。
知道她喜欢,江越就这么纵着她没躲。
阮凝见状胆子也大了起来,改用指腹摩挲着。
她的手滑滑软软的,江越难耐地滚了滚喉结。
阮凝看在眼里,好奇心驱使下她把手从耳骨处移到他的脖颈,摸了一下他的喉结。
阮凝眸光一闪,很神奇的触感。
江越的火被瞬间点燃,他抓住她胡乱作案的手,声音低沉惑人:“你知道你在干嘛吗?”
“我是一个正常男人。”
“你是想要了?”
阮凝脸更红了,紧张的说不出整句:“下…下次吧,你一晚上没睡,别…别猝死了。”
说完,阮凝就从他身上逃开了。
见她回屋后,江越轻车熟路地去冲了冷水澡。
*
这场雨一直下到中午才停。
葛婉英昨天说的时间是下午三点,阮凝提前半小时到了石山药业公司。
阮凝先去前台做登记来访。
前台:“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阮凝:“葛总约了我三点谈业务。”
前台看了眼时间:“今天下午三点吗?”
阮凝点头:“是啊,请问有什么不对吗?”
前台:“可是葛总刚刚出发去厂区了,您要不打个电话问一下?”
石山药业工厂在郊区,从这里开车过去怎么也要一个多小时,显然葛婉英三点是不会回来了。
阮凝心里清楚自己这是被溜了。
她几乎没怎么犹豫,出门打了一辆车,准备去工厂堵葛婉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