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明明难得收敛,竟还有些无措:“是我,同学你是……”她笑起来,眉眼更加柔和,叫蒋明明很容易就想起自己那个来自江南的姥姥。随后蒋明明听她说:“我叫宋烟希。”蒋明明想,宋烟希确实像个容易被欺负的软性子。宋烟希自然不知道新舍友的心理活动,帮她把行李搬进去后,便准备出门。“你先不要下去。”蒋明明伸手拽住她。“程若礼可能在宿舍楼下。”
分别数十天,骤然看见宋烟希,程若礼竟然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宋烟希……”他开口,发现自己声音沙哑。
他又踏着雪往前猛走几步,心里那种牵肠挂肚的情绪,好像都要外化成实质了。
程若礼提高了音量,大声叫道。
“宋烟希!”
……
这声在雪白的天地间回荡一阵。
前面的人应声转头,却是一张完全陌生的异国面孔。
程若礼好不容易充盈起来的心,一下落了地。
俄国姑娘发出一声疑问,程若礼忙说认错了。
和人沟通完,他又肉眼可见的低落下去。
按寻常人来看,一个大男人找妻子失意至此,多多少少会有几分同情。
而一旁看了全程的蒋明明露出个讥诮的表情。
“看来程同志对你妻子的感情,也没你表现出来的那般深嘛。”
人都能认错。
挖苦完,她没管程若礼什么反应,拎着箱子扬着下巴走了。4
从小的生活环境告诉她,婚姻中的女人出逃,大多是男人的问题。
就像她妈和她奶,那样严重的婆媳问题中,就夹着个装聋作哑的爹。
这程若礼也就看着温文尔雅的样子,能把媳妇逼走,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
两天前,宋烟希作别了研究所的一众人,自己到了莫斯科动力学院先安顿。
临别时,研究所门前。
王芝华摸摸她的头说:“有什么课题问题啊,或者生活的问题,你都可以来找我。”
这一路相伴,感情竟变得挺深厚。
王芝华和前夫的儿子参军牺牲了,她和江礼烨结婚后身体不好,便没要孩子。
她看到宋烟希就觉得亲切,如今要分开,还真有种送女儿远行的感觉。
江礼烨看出自己妻子的心思,早到门卫室要了研究所的电话来了。
他也嘱托宋烟希:“烟希,你到地方了就给我们打个电话报平安,咱们常联系。”
宋烟希眼眶发热,点了点头。
“好的。”
宋烟希稍闭眼,从暖意人情落回天寒地冻的宿舍。
如今课程还没开始,她自己温书,没想到这边的机电工程课本高深莫测得多。
书上的难点疑点都被她圈出来,打算今天搭公车往研究所,找王芝华夫妇二人探讨一下。
如果可以,还能顺便一起吃个饭,答谢他们一路上的照顾。
没想到宋烟希刚拉开门,就迎面碰上了门前的女生。
来人红帽红衣,整个人明艳又热烈,如同点燃寒冬的烈焰玫瑰。
宋烟希愣了片刻,很快想起这是自己的舍友。
“你是……蒋明明?”
蒋明明也在打量着面前的女人,长发披肩,巴掌大的鹅蛋脸,皮肤白得像一张透光的纸。
漂亮但没什么攻击性,给人种澄澈的柔和圆润感。
蒋明明难得收敛,竟还有些无措:“是我,同学你是……”
她笑起来,眉眼更加柔和,叫蒋明明很容易就想起自己那个来自江南的姥姥。
随后蒋明明听她说:“我叫宋烟希。”
蒋明明想,宋烟希确实像个容易被欺负的软性子。
宋烟希自然不知道新舍友的心理活动,帮她把行李搬进去后,便准备出门。
“你先不要下去。”蒋明明伸手拽住她。
“程若礼可能在宿舍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