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换一种方式生活。”说完,她就径自回了房间。看着她的背影,他的心倏地有些乱总感觉有些东西一把沙,正在逐渐从掌缝中流逝,怎么都握不住。他下意识就跟着她进了房间。“后天中秋节,我到时候带你去国营饭店过节,怎么样?”她顿了一下,上辈子她想去国营饭店,他却说身为军人,要做勤俭节约的典范,不能铺张浪费。这辈子,他说出这样的话,出乎了她的意料。“太铺张浪费了,还是在家吃吧。”她浅浅说道。他却坚持己见:“我们月底的婚宴本就简单,结婚前的最后一个中秋节,以恋人的身份去庆祝一下是应该的。”
连长出任务回来后,发现女人不再缠着他了
他隔三差五的和白月光吃饭她没闹
反而高考故意考满分,选择去四千公里以外的新疆上大学
他主动提出要和她睡一起时,她不仅不同意
反而还庆幸之前单人床间安装了帘子
她将一截报纸贴到墙上,每天都在旁为“正”字添一笔
这天他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看到报纸上几个醒目的“正”字,他问她:
“你在这里写正字做什么?”
她淡淡的回了他一句:“记日子。”
他眉头蹙的更紧了:“有日历不用画什么正字?”
听到这话,她只浅浅的笑了下,随即盖好了钢笔帽。
“想换一种方式生活。”
说完,她就径自回了房间。
看着她的背影,他的心倏地有些乱
总感觉有些东西一把沙,正在逐渐从掌缝中流逝,怎么都握不住。
他下意识就跟着她进了房间。
“后天中秋节,我到时候带你去国营饭店过节,怎么样?”
她顿了一下,上辈子她想去国营饭店,他却说身为军人,要做勤俭节约的典范,不能铺张浪费。
这辈子,他说出这样的话,出乎了她的意料。
“太铺张浪费了,还是在家吃吧。”她浅浅说道。
他却坚持己见:“我们月底的婚宴本就简单,结婚前的最后一个中秋节,以恋人的身份去庆祝一下是应该的。”
见男人再三要求,她没再拒绝,低低应了声:“好。”
每逢佳节庆团圆,这一顿团圆饭就当是他们之间的散伙饭了。
中秋节当天,他穿戴整齐,带着她去了国营饭店。
两人刚走进国营饭店,就看到夏雨柔神情落寞的坐在角落,像一朵柔弱的黄玫瑰。
他大步走到她面前:“雨柔,你怎么在这?军军呢?”
看到他时,夏雨柔眼眶霎时红了:“军军在家里,我过来相亲……没想到相亲对象知道我有个孩子后,直接走了。"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相亲?你相什么亲?那个男同志做背景调查了没?”
夏雨柔扯出一抹苦笑:“我不相亲又能怎么办呢?孩子还小,他需要爸爸。”
闻言,他脸上的神情变得严肃。
“如果你是因为孩子需要爸爸才去相亲,那你不要再相亲了,以后我就是军军的爸爸!”
他的话,让周围的空气瞬间静默。
夏雨柔看了眼一脸苍白的她,连连摆手:“这样不行,你就要结婚了,以后还会有自己的孩子,你怎么能做军军的爸爸。”
说着,她又一脸自责地对她说:“同志,你别多想,我和景明从小一起玩到大,所以感情比较好,但他对我的感情和对你的感情绝对是不一样的。”
"是啊,不一样。”
她扯了扯嘴角,垂下了泛红的眼帘
历经两辈子,她比谁都清楚,他对夏雨柔和对自己的感情有多不一样。
只是如今,她不想节外生枝地去争论什么。
反正再过几天自己就要走了,没必要庸人自扰。
她深吸一口气,起身去了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整个人才算有了些精神。
出来时,他正在门外站着,似乎专门在等她。
“刚刚的事你别生气,军军还小,如果雨柔同志随便找个男人结婚,对军军的心理创伤会很大。”
她本来已经云淡风轻,听得他口是心非的解释,忍不住回问了一句。
“那你要不要把军军接到身边来养?”
他一愣,顿了片刻后才开口:“我有想过,但是……怕你会介意。”
她心底一阵发冷。
上辈子他隐瞒军军身世直接带回了家,这一世却是坦白告诉了自己他的想法。
亲口听到这些,她已经没有了难过的情绪。
“你放心,我没有生气,也不会介意。”
反正他以后的人生,自己都不会参与。
到时候他想光明正大地做军军的父亲,都是他的自由。
上辈子的苦,都跟她她没任何关系了。
回到饭店,她发现夏雨柔已经坐在了他们预定的包厢里。
“雨柔还没吃晚饭,所以我喊她和我们一起……”他有些闪烁解释。
她淡淡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一顿饭,她吃得索然无味。
那象征着团圆的月饼被切成了三份,她也一口没吃。
晚上七点。
三人一起走出国营饭店,夏雨柔看着停在路边的军用吉普车,停下了脚步
“景明,今天真是谢谢你了,你和同志好好过节,我先走了。”
说完,她就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
饭桌上,夏雨柔喝了不少酒,没走几步就开始打趔趄。
他看着她那个样子,下意识想伸手去扶她。
可在注意到她的视线后,又生生止住了动作。
“你去送送她吧,她喝了不少酒。”
她觉察到了他的犹豫不决,主动帮他做出决定。
他有些意外,但更欣慰能听到她善解人意的话。
"也是,她喝了酒独自走夜路回家不安全,那我先送她回去,你自己小心点。”
说完,他一个阔步走到夏雨柔身边,将她小心翼翼地扶到车上。
看着缓缓驶去的吉普车,她一点点蜷拢了手心。
夏雨柔走夜路回家不安全,那她呢?
她不是女人?她不是独自一人?
夜风吹拂而过,吹红了她的眼尾。
没关系。
还有五天,就彻底解脱了。
到时候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回了家。
窗外的圆月如白玉盘一般明亮而又皎洁。
她看着墙上贴着的报纸,她拿起笔,再次在上面落下一笔“正”。
随后,她熄了灯,躺在了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回来了。
他推开卧房的门,发现她还没睡,不由得问道:“今天怎么没给我留灯?”
她淡淡的应了句:“我以为你今晚不会回家。”
以前不管他回来的多晚,她总会为他留一盏灯。
但现在,她不会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了。
他拉开帘子,走到她的床侧,神色间带着几缕复杂。
“我只是送雨柔回去而已,当然会回家。我说过,我对她只是关照,她丈夫为救我而牺牲了,
我必须得照顾好她。”
听着他又说出这句讲了无数遍的话,她闭上了眼:“嗯。”
现在的她,连敷衍的话都不想说了
她的冷漠,让他心底一阵落空。
他俯身而下,想要落下亲吻。
感受到男人扑面而来的气息,她下意识偏过头,让他的吻落在了发际。
她的拒绝很明显,他眉眼一沉:“你是不是因为我送雨柔回去在吃醋?”
她淡淡应了声:“没有,只是天气转凉了,有点冷。”
他听完,直接坐到了床上:“那今晚我们一起睡,我做你的暖身炉。”
她身形一僵,连忙裹紧了被子。
……
第九次看到未婚夫带着白月光成双成对出入后,重活一世的夏桐晚终于死心了。
1979年,清北招生办。
“桐晚同志,你这次高考成绩完全可以上清华北大,为什么第一志愿选择四千公里以外的新疆大学?”
夏桐晚将登记表递交给王老师:“我父亲在大西北沿疆一带做文物修复,这些年国家也在号召知识青年去援疆,我想尽自己的一份力,为祖国的建设事业添砖加瓦。”
王老师看了眼夏桐晚的个人资料,又问道:“你去新疆上大学,你的未婚夫封修安同志怎么办?”
提及封修安,夏桐晚脑海中浮现那身穿绿军装的身形挺拔的男人,手心微微蜷紧。
“婚,不结了……以后我和他各走各的报国路。”
她的语气里掺杂太多一言难尽的情绪,王老师叹了口气后没再多问。
“你的成绩去新疆可以提前特批,最多半个月援疆知青车会亲自来接应,你做好出发准备,也和封修安同志好好道个别。”
从招生办离开,夏桐晚骑着二八大杠的自行车往家属大院走。
从21世纪重生回79年,与封修安结婚的前半个月,她现在还有些恍惚。
上辈子,夏桐晚和封修安结婚第一天,他从外面带了个四岁的小男孩回来,说是战友遗孤。
为了照顾好这个孩子,夏桐晚放弃上大学的机会,也放弃自己心爱的文物修复事业,在家相夫教子,日夜操持。
甚至她为了照顾家庭,和所有的朋友都渐渐疏远。
可直到临死前,她才得知。
那个孩子,不仅是战友遗孤,更是封修安白月光夏雨柔的孩子!
前世得知这个消息时,夏桐晚已经躺在临终病房,苟延残喘地吊着一口气。
她又恨又悔,亲手摘了氧气罩自杀了。
如今重活一世,夏桐晚不想再卷入这破烂的婚姻旋涡,只想离得远远的!
她不仅要上大学,更要继续从事自己热爱的事业,不再失去自我!
傍晚时分,夏桐晚路过国营饭店。
一眼就看到封修安带着夏雨柔坐在靠窗位置,吃着海鲜大餐。
“修安,谢谢你带我来国营饭店过生日,不过以后你就要和桐晚同志结婚了,不知道她会不会误会我们……”
听到夏雨柔的话,夏桐晚下意识顿住脚步,就听封修安的声音传来。
“建国牺牲了,我有责任替他照顾你,夏桐晚也应该理解。”
封修安说着,熟练的将大螃蟹里的蟹肉取出来递到夏雨柔碗里。
贴心的一幕刺痛了夏桐晚的眼,她收回泛红的眼,再次骑上了自行车。
天上悬挂了一轮圆月,昏黄的路灯将她孤独的身影拉得又细又长。
回到家,夏桐晚看着这个自己一手装饰的家,脑海里涌现出两辈子的回忆。
正晃着神,封修安回来了。
他看了夏桐晚一眼,将油皮纸包着的螃蟹放到餐桌上。
“今天和战友在国营饭店吃了螃蟹,味道还不错,这几只是特意给你带的。”
说完,他便去了书房。
看着他的背影,再看向桌上的油皮纸袋,夏桐晚只觉可悲。
上辈子,封修安也会隔三差五带螃蟹回来给自己吃,每次都说是和战友吃饭。
若不是亲眼看到他和夏雨柔在一起,这一次自己或许会当真。
至于螃蟹——
前世她和封修安生活了一辈子,她也吃了一辈子螃蟹。
可她的丈夫根本不知道,自己对蟹黄过敏。
那时,夏桐晚为了家庭和睦,也为了让封修安高兴,每次都忍着难受将螃蟹吃掉。
然后悄悄吃下一颗过敏药。
可这辈子的她,不会再委屈自己吃螃蟹,也不会再和不爱自己的人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