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去?”左心茹宛如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着她。“可能……”沈岁桉稍稍歪头,“我这个人比较叛逆。”“……”沈岁桉微垂眼眸,晃了晃手中的面包,“谢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左心茹他们手中的食物看着比她手上这块面包更难以下咽。左心茹别扭地别过脑袋,生硬回道:“不需要。”肖晓很想提跟沈岁桉一起去,不过想起几十分钟前看到的,瞬间歇了心思。最重要的是,她没能力,到时候肯定会拖后腿。郑青生欲言又止。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不该去多管闲事,尤其还是这么冲动的决定,但是……
“帮我谢谢她。”
尽管难以下咽,但这种雪中送炭的事情,无论处于哪种心理,都值得让人感激。
末世三年,残留的物资几乎全部都变质发霉了,能下咽的食物少之又少。
只是从小就不让自己受苦的沈岁桉哪怕知道,心里也着实接受不了。
不过坐以待毙不是她的风格,思索片刻,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她实在是饿了,面包的味道不算好,但胜在无,又揪了一小块放进嘴里。
左心茹见状,蹙着的眉头渐渐松下,不过下一秒,又皱在一起。
“果真是娇贵的,要是吃不下去,你就等着被饿死吧。”
真不知道她这三年是如何过的?
就像养在温室里的花,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
如今这世道还有什么好地方吗?
可以让人干净到不沾一点尘土。
沈岁桉撩起眼尾,接着站起身,拍了拍衣衫上的灰尘,“这个地方暂时是安全的,你们可以在这里多休息一会儿。”
肖晓艰难地咽下一口干面包,听到这话冷不丁地被噎了一下,“那你呢?”
“我去找些食物。”
左心茹第一个反对:“不行。”
“嗯?”
“这几天的天气一直反常,再加上外面都是丧尸,没有实力无疑是出去送死。再加上就算你找到了食物,也只会比你手中的面包更差。”
极端的天气本就不适合食物的保存。
说完她哼了下,又补充,“我不是担心你,我只是不想有人就这么死了。”
关己赞同道:“这个城市不只有我们几个幸存者,就算真的有物资,也被他们拿走了。而且附近一片我们都去了,食物要么被感染了,要么腐败不能吃了。”
沈岁桉点点头,“我知道啊。”
“那你还去?”左心茹宛如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着她。
“可能……”沈岁桉稍稍歪头,“我这个人比较叛逆。”
“……”
沈岁桉微垂眼眸,晃了晃手中的面包,“谢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左心茹他们手中的食物看着比她手上这块面包更难以下咽。
左心茹别扭地别过脑袋,生硬回道:“不需要。”
肖晓很想提跟沈岁桉一起去,不过想起几十分钟前看到的,瞬间歇了心思。
最重要的是,她没能力,到时候肯定会拖后腿。
郑青生欲言又止。
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不该去多管闲事,尤其还是这么冲动的决定,但是……
不等他回话,沈岁桉就抬步离开了。
优柔寡断素来不符合她。
郑青生见状,叹了口气,低下头狠狠咬着干的不行的面包。
面包着实硬,硌得他的牙有些疼。
郑青生,她说的没错,如今都末世三年了,别再烂好心了。
到时候不仅会搭上自己的命,还有可能连在乎自己的人的命也会被搭上。
关己,徐世还有路海很自觉地闭上嘴。
反正提醒是提醒过了,听不听随她。
他们又不熟,没必要为了一个陌生人搭上命。
左心茹低声“切”了声。
和上次见到她一样,唯我独行。
**
“你不是这么冒然的人,是不是有什么重大发现不能被别人知道?”吞吞在空中转了两圈,看起来格外兴奋。
沈岁桉淡定地捏了捏它的脸蛋,“没有,单纯饿了。”
“……”
转念一想竟然又觉得很有道理,沈岁桉这个人,光是看一眼,就觉得该是要娇养着的,受不得半分委屈。
说起来,这个环境,确实是委屈她了。
吞吞自动给自己洗脑成功。
甚至还觉得要不是自己疏忽没把能量储存满,现在沈岁桉就不用过这种日子了。
越想越愧疚。
最后头顶的帽子软趴趴地塌着,整个统子看起来蔫儿吧唧的。
沈岁桉莫名想笑,伸手戳了戳它,“别脑补,这边跟上。”
“哦。”
死寂的街道上,一抹靓丽的身影闲庭信步地转悠着,不像是逃生,更像是在自家后院散步。
“嗬嗬……”
刺耳的低吼声响起,都来不及再吼半声,一团火焰霎时笼罩了它们,秒变灰烬。
吞吞眼神怜悯地看了飘荡在半空中的尘埃一眼。
你说说,你说说,人家本来就因为饿心情不好,你们偏要不怕死地凑上来找死?
你们不死谁死?
活该!
沈岁桉动了动手指,眉宇一闪而逝的烦躁。
怎么突然间控制不住力道了。
手腕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沈岁桉用最快的速度摸了摸,依旧是热的。
湿漉漉的杏眼犹如浸染了水的琉璃珠,漂亮且炫目。
这条手链,到底在暗示她什么?
亦或者是在暗示谢聿白?
她撩起眼皮看向远方,目光暗沉。
如果是这样,那他是不是已经得到消息了?
会不会已经在朝这里赶来了?
距离花市不远处的一座城市,已经赶来的某人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雪白腕骨间那条黑色的手绳。
性感的喉结滚了滚,薄唇轻启,声如呢喃:“岁岁,是你吗……?”
他眺望着花市的方向,双目染满了思念和忐忑。
充斥着血腥味和腐朽气味的阵阵热风将他黑色的衣衫吹的鼓起,柔软的发丝略显凌乱,狭长的眸子隐隐可见细碎的光亮。
“嗬嗬。”
“嗬嗬。”
这座城市已然是一座死城,平常人根本不会来踏足这里,不过这也是到达花市最近的一条路。
谢聿白密长的睫毛颤了颤,不断摩挲着手腕上那条手绳。
只有这样,才能将他心中疯狂嗜血的情绪压下去。
以往还好,但现在不行了。
如果她真的回来了,那他就必须要敛下所有的负面情绪。
因为她会不喜欢。
她不喜欢的事,他向来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