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置可否,却在心底认同她的话。“我知道阿淮一直不承认这门婚事,可是我一点都不着急,因为他迟早得娶我。”赵瑜雅给我添了茶水,“你是不是很纳闷为什么我这么笃定?”我没说话,她似乎也丝毫不在意我的反应。“因为我家和他家的渊源不仅限于老辈人的交好,而是被恩情加固着的纽带牵连的更紧密。”“我救了阿淮的父亲。”我威威蹙眉。赵瑜雅没有略过我的微表情,她的脸上似乎出现一抹若有似无的骄傲。
25
我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到家的。
只知道白芳兰离开的时候,撂下一句话。
“你最好记得你自己的承诺。”
出门的时候,她已经又是那个雍容华贵云淡风轻的豪门太太。
脸肿的不行,还有那道指甲的划痕也很严重,我出不了门,于是在家里待了一整天。
谢明祖破天荒的没有找我,我刚好没工夫和他虚与委蛇。
我查阅了无数的资料,联系了我能想到的任何一个人,又打出去了数不清的电话。
最后我颓败的窝在沙发里。
难道这就是命?
我做了那么多的努力,最后得出的结果还是和从前一样。
只有谢家医院的大夫能控制治疗小元宝的病。
去其他地方都不如原地等待。
看来,这个时候是暂时走不了了。
我想了想,收拾了行李去了医院。
元宝看到我很开心。
“小雨,你是离家出走了吗?你的脸怎么了?”
我笑着整理东西:“我脸没事,不小心挂了下。你为什么这么说我离家出走?”
元宝黑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你看你都带了这么多行李过来,一看就是准备在我这里安营扎寨来的。不是离家出走是什么?”
我刮了下他的鼻子。
“小东西!鬼灵精!”
元宝嘿嘿的笑,和我扮鬼脸。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搂着他小小的身体。
“小雨,我想阿淮哥哥了,他怎么最近不来看我?”
我的心头一凛,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哥哥有自己的工作要忙,等他有空了就回来看你。”
元宝睡下了,我却再也没有了困意。
我回想着靳淮身上那一道道伤痕,还有白芳兰疯批的眼神,有些不寒而栗。
接下来的日子,谢明祖到医院找了我好几次,都被我用各种理由搪塞了过去。
他看出来我生气了,但是估计恶心事做的多了,他拿不准我和他在就哪件事置气。
哄了我几次之后,估计是看我油盐不进,他也没有再上赶着舔我,据说是去了澳门。
我知道他是生着气去的。
可是,我也不打算和他服软。
如果说那个群聊记录被我看到之前,我还能自欺欺人的和他粉饰太平,那如今我更是一下都不愿意被他碰。
虽然我也不是什么干净的女人,可是,照样不妨碍我嫌谢明祖脏。
我每天都去找医生谈话。
医生知道我是谢家的准少奶奶,自然是知无不言,可是我也知道他肯定很烦我。
这天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我接到一个电话。
是一个听起来很温柔的女人
声音。
“是沈小姐吗?”
我看了眼来电显示,不是熟悉的号码。
“你好,你是哪位?”
半个小时后,我在一家茶楼见到了赵瑜雅。
“坐吧。”
我看着座位上长发微绾,一身紫色改良旗袍的的女人,心底过了几个来回,对她的身份有了个大概的猜测。
我坐下,等着她开口。
“沈小姐,能猜到我是谁吗?”
女人的声音娇柔,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风范。
“你是赵小姐。”
赵瑜雅笑了笑,似乎对我的回答有些意外。
“怪不得阿淮喜欢你,沈小姐除了长的好看,还真是个妙人儿。”
我没有接话,却在心底思忖靳淮的未婚妻突然找我有什么意图。
“沈小姐,你不用多想,也不用紧张,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并没有为难你的意思。”
我递给我一杯茶。
“尝尝我斟的茶。”
“谢谢。”我机械的道谢。
赵瑜雅淡淡的说:“放心吧,我找你没有其他人知道,包括阿淮,还有我婆婆,他们都不知道,所以,你不用担心什么。”
赵瑜雅的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可是我却一下子就听明白她这句话里的重点。
她说阿淮,还说她婆婆。
我似乎明白了她约我见面的目的。
放下杯子,我说:“赵小姐有话请讲。”
“我和你讲讲我和阿淮的故事吧。”
她没有管我应不应声,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我爷爷是我婆婆父亲的老部下,他们是过命的兄弟,因着这层关系,我家和靳家白家交好了好多年。”
“我和阿淮的婚事在很早之前就定下了。是两家人一起商定的,那时候我和阿淮刚出校园。得知这个消息时候我的震惊程度不亚于他。”
“只不过他是生气,我是偷着欢喜。”
她看了我一眼,笑了下。
“对,你猜对了,我喜欢阿淮。话又说回来,他那样的男人,估计不会有哪个脑子正常的女人能拒绝的了吧?”
我不置可否,却在心底认同她的话。
“我知道阿淮一直不承认这门婚事,可是我一点都不着急,因为他迟早得娶我。”
赵瑜雅给我添了茶水,“你是不是很纳闷为什么我这么笃定?”
我没说话,她似乎也丝毫不在意我的反应。
“因为我家和他家的渊源不仅限于老辈人的交好,而是被恩情加固着的纽带牵连的更紧密。”
“我救了阿淮的父亲。”
我威威蹙眉。
赵瑜雅没有略过我的微表情,她的脸上似乎出现一抹若有似无的骄傲。
“阿淮爸爸救命的骨髓是我捐献的。所以,白家,靳家,都欠我的。”
我终于明了了靳淮和我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他说他一时半会儿和我说不清楚这里面的事情,原来是这样。
豪门里的顶梁柱,虽然此时已经隐退,也有了家族新的继承人,可是这种生了大病的消息还是最高的机密,怎么可能随时随地挂在嘴上和外人宣之于口?
“所以,沈小姐,你等不到他的,你明白吗?”
“不管靳淮如今是靳家的当家人,也无论白家孙子辈的只有他一个继承人。他的身份再尊贵,手上的权势再大,只要我不退掉婚约,他这辈子只能娶我,无论他爱不爱我,他的太太只能是我。”
我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赵瑜雅云淡风轻的说:“我很早就知道你的存在,一直没找你,只是我不想让阿淮不开心。我只在乎靳太太的身份,至于他一时半会儿身体开个小差,这都无伤大雅。相反,有女人能替我让我的丈夫高兴,我还很感激她。反正他最终都会离开你娶我。即便不是你,也会有其他女人。我还不如顺水推舟趁了他的心。”
我对赵瑜雅的人生观震碎了三观。
“我婆婆出手逼走你,这事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因为那段时间我身体不好,在国外出了点事故,阿淮去照顾我,我们还试了婚纱礼服。之后,我才知道你走了。”
我总算是知道那时候靳淮为什么离开了那么久了。
也想起来那会儿白芳兰给我看的那几张照片。
照片里,靳淮和赵瑜雅金风玉露,简直是人间良配,天作之合。
时隔多年,我依然清晰地记得看到那几张照片时候,我的五脏六腑如斧凿刀劈一般的疼痛。
赵瑜雅浅浅呼出一口气道:“沈小姐,你和阿淮不可能破镜重圆的,更何况你现在大概得叫我一声准舅妈了,你是个聪明人,也见识过我婆婆的手段,应该不会再做什么蚍蜉撼树的徒劳之举吧?”
我看向赵瑜雅美丽的眼睛,四目相对,我知道她这是在和我要一个答复。
我缓了半瞬,开口笑说:“赵小姐放心。我从来都知道自知之明是个好东西,所以一贯都随身携带。不是我的,我不敢也不会觊觎。另外,也请小舅妈多关心关心小舅舅。”
赵瑜雅似乎很满意我的答复。
她从兜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我。
“我知道你有个弟弟,是你和你父母的心头宝,这次来的匆忙,没什么好的东西送孩子,我就把我自己小时候戴的平安扣送给他,保佑小元宝能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赵瑜雅是笑着说的,可是这话落入我的耳朵里却让我后背止不住的起了一层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