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作为帝王的萧稷此刻特别受用,他随即将手放到苏木枝的后颈处,像逗猫般捏着、摩挲着。“日后乖些,朕可以考虑考虑。”或许对于帝王来说是温馨的场面,但是此刻苏木枝却感觉一阵无形的压迫与威胁。如同将被捏断脖子的宠物。苏木枝:这就被扼住命运的咽喉的感觉吗?“皇上,放过臣妾的脖子吧,它说它不愿意。”苏木枝可怜巴巴地望向萧稷。失忆的苏木枝确实有点虎。萧稷:……“爱妃还有这种能力吗,朕怎么现在才知道?看来爱妃还有朕不清楚的地方,不过日后你与朕的日子还长,朕还有很多时间可以了解你。”
“娘娘,皇上那边传话说,让您去御书房。”
张黎从外面赶来,朝苏木枝说道。
苏木枝缓慢地放下话本,害怕因为自己犯了什么事情,于是压低声音,“张公公,不知皇上找本宫有什么事情?”
张黎笑容略显僵硬,不过还是很快的反应过来,“娘娘,具体什么事情去了才知道,皇上的心思咱们做奴才的哪知道呢。”
唉,哪有反过来问皇上的?
张黎虽然被昭妃娘娘的话吓到了,但是转念一想,皇上为昭妃娘娘破例的还少吗?
在这皇宫里,不需要质疑帝王。
历朝历代,作为妃嫔,能让高高tຊ在上的帝王展露笑颜也算是发挥了自己的用处了。
当然,如果能生下一儿半女,那更好。
但也只不过是为自己生一个主子罢了。
孩子小些还好,知道你是他的母亲,等大些,哪有你的一席之地呢?
心早就被皇宫染黑。
也许还会反过来怪你无权无势,不能为他夺嫡的大业上添砖加瓦。
亲情是平民老百姓家才会有的,商贾的后院也是剪不清理还乱,为了那几个三瓜两枣争得你死我活,全然不顾手足之情。
更别说王公贵族乃至帝王家。
苏木枝听了张黎的话并没有多说什么,其他宫人见此恨不得替他们昭妃娘娘穿衣服。
良久,终于传来声音:
“给本宫更衣。”
张黎看着苏木枝磨磨蹭蹭的模样也不敢多说什么,就算是昭妃娘娘不去了,谁也说不得她。
毕竟是帝王心尖儿上的人。
但张黎也知道,这份宠爱是借了别人的光的,不过他一个奴才,哪有资格去怜悯主子的?
主子即使过得不好也一直是主子,奴才即使过得再好也还是奴才。
吴芸烟趁苏木枝穿衣服的功夫,小心嘱托:“娘娘,在皇上面前一定要谨言慎行。”
吴芸烟实在是怕了,因为她感觉今天的苏木枝情绪不太对。
她怕苏木枝在御前发了病,伤了皇上,等待苏木枝的那就不止诛九族,甚至是诛十族。
苏木枝对于吴芸烟的关心很是受用,她安抚地拍了拍吴芸烟的手,“放心,本宫不至于那么没有眼力劲儿,本宫惜命得狠。”
御书房距离乾清宫并不远,但萧稷还是为苏木枝准备好了轿辇。
御书房。
萧稷正提笔处理政务,朱砂色的御笔写在奏折上,一笔一画尽显帝王风范。
对于别人来说,写的是字。
对于帝王来说,写的不是字。
奏折上一个朱砂色的‘可’字,像是活了过来,轻飘飘地夺了一位官员九族的命。
萧稷也不是所有奏折都用朱砂笔,只有一些重大事项才用朱砂。
似是察觉到了苏木枝的到来,于是放下笔,向前走到苏木枝那儿,轻轻牵起手,温声地询问:“昨晚睡得可好?”
温情的模样给人一种迷惑,仿佛刚刚运筹帷幄、杀伐果断的帝王只是表象。
苏木枝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手抽走,眉心微皱,“皇上,臣妾觉得这床不舒服,臣妾醒来腰可酸了。。”
萧稷见苏木枝对昨晚的事情不怀疑的样子,虽然庆幸,但也暗道可惜。
萧稷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他明知道如果事情败露,苏木枝定是会和他离心,但是他就想让苏木枝发现。
也许想看看纯白的人也被染成黑色吧。
黑了就好,这样自己就不会一直惦记。
于是轻叹一声:“朕记得别国上贡了一条狐绒软缛,待会让张黎拿去乾清宫。”
苏木枝闻言双眼一亮,“臣妾谢过皇上!”
萧稷看到苏木枝娇俏的模样,微微俯下身子,直勾勾地盯着苏木枝,就当苏木枝以为萧稷要亲她时,萧稷突然道:“既然要谢朕,就来帮朕研墨。”
察觉到了苏木枝的动作,萧稷调侃着:“怎么,以为朕要亲你?”
眼眸中藏着暗涌的情绪,随后又安慰着苏木枝,“放心,朕答应过你不动你。”
苏木枝都准备好躲了,结果闹了个大乌龙,她呵呵干笑,“是臣妾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萧稷批完几份奏折,发现砚台没墨了,他无奈地看着苏木枝,“爱妃旁的没学到,偷奸耍滑倒是精通。”
苏木枝被吓了一跳,后怕地拍着胸脯,带点埋怨的意味望向萧稷,“皇上,您突然出声差点吓死臣妾了。”
萧稷闻言,视线落在她清艳的脸庞,意味深长地说:“这会儿胆子倒是小了起来。”
苏木枝:……
“哈哈,臣妾胆子一直那么小。”
萧稷看着苏木枝并没有多说什么。
苏木枝:这是逃过一劫了?
“爱妃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萧稷将手里的奏折摊开,眼神带着询问看向苏木枝。
“…皇上怕是忘了,臣妾失忆了,这会儿怕是不识字。”
“是朕糊涂了,居然把这件事忘记了,多亏爱妃的提醒,日后的字帖也要继续练。” 萧稷扬唇懒懒道。
苏木枝严重怀疑皇上搁这儿等着她呢!
“皇上,要不算了吧,臣妾觉得研墨挺好的,臣妾最爱研墨了!”苏木枝带着祈求的眼神看向萧稷。
那似秋水般的眼眸直直地射进萧稷的心里。
这还是苏木枝失忆以来,第一次对萧稷示弱。
很明显,作为帝王的萧稷此刻特别受用,他随即将手放到苏木枝的后颈处,像逗猫般捏着、摩挲着。
“日后乖些,朕可以考虑考虑。”
或许对于帝王来说是温馨的场面,但是此刻苏木枝却感觉一阵无形的压迫与威胁。
如同将被捏断脖子的宠物。
苏木枝:这就被扼住命运的咽喉的感觉吗?
“皇上,放过臣妾的脖子吧,它说它不愿意。”苏木枝可怜巴巴地望向萧稷。
失忆的苏木枝确实有点虎。
萧稷:……
“爱妃还有这种能力吗,朕怎么现在才知道?看来爱妃还有朕不清楚的地方,不过日后你与朕的日子还长,朕还有很多时间可以了解你。”
萧稷说完,还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皇上,以后您可以不捏臣妾脖子吗,臣妾感觉不舒服。”
萧稷似是不愿,带着为难的态度,将这奏折上的事情说给苏木枝听:“如果你发表的看法朕采纳了,朕就允了。”
突然语气画风一转:“如果让朕不满意,那爱妃就把字练好吧。”
萧稷并不觉得苏木枝会提供什么有用的看法,和她说这件事,主要是让她知难而退。
诚然萧稷对苏木枝带点心思,但是不至于会让萧稷高看一眼她。
帝王对一个宫女,还是一个不识字的宫女,要求帝王高看也是强人所难了。
毕竟宫女的眼界很小,小到以为当了主子就万事无忧了。
脑子净想些飞上枝头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