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是吧？”“这样看起来，简化数字确实更易记录和记忆。可以教教我吗？”“可以呀，这个很简单的。”“先谢过了。”“薛大人客气了，您帮我的更多。”“哈哈哈……你快给我讲讲。”她这满篇的简化文字和简化数字着实让他看不懂啊。“哦，好。第一年的投入是很大的，我预算了三十万钱，当年收益不抵支出，亏损。但第二年支出会大大减少，种子我计划一半留种，一半外购，成本降低一半；牛，只有喂养费用；犁具、农具，只有折旧；肥料，我计划大量养鸡，用鸡粪代替羊粪，成本降低一半；人工费用不变，在产量不变，粮价预计降低五文的情况下，盈余
“单牛单犁一天可以耕五亩地，我tຊ家一千亩地需要两百天，而我要在十天之内耕完就需要二十头牛。当然如果铁匠师傅能做出大犁，效率提高两倍，我只需要十头牛。”
“什么大犁？”
“就是两头牛拉连在一起的四个犁。”
“嗯？能行吗？你在哪里见过吗？”
“没见过，我想的，不见得能成，所以，要拜托薛大人帮我买二十头牛。”
“可以。但牛有了，人还是没有啊。”
“我招短工啊，一人一天二十文，不仅如此，一个壮劳力还可以免费使用耕牛一日。”
“你这样就不划算了，还不如涨工钱呢。”
“不能坏了规矩呀，榆中乡还有一位白老爷，一位高老爷呢，他们地也不少。”
“如果他们也让劳工免费使用耕牛呢？”
“我管晌午饭，我还招女工，如果不是良心过不去，孩子我都想招，拿个木锤子敲土疙瘩总可以吧？总之，工钱虽然一样，我的其他条件绝对比白老爷和高老爷优厚。”
“不错。”
秦知薇笑出了小梨涡，她起身福了一礼，“这三件事儿就拜托薛大人了。”
“嗯，”薛靖示意秦知薇坐下，“你这要花多少钱啊？可有收益？”
“我都算好了。”秦知薇从布袋里拿出另一沓子纸，展开放在薛靖身旁的茶桌上，“这是三年的投入产出分析表。”
薛靖眼前一亮，拿起来细看，一张纸一张图，哦，她叫这东西为“表”，表分成左右两边，一边是成本，另一边是收入，表格内用简化数字记录支出和收益。
薛靖“啧啧”赞叹，“你这东西做的好啊，你学过算学？”
秦知薇谦虚道，“学过一点，不精通。”
“不必谦虚，你比算学学生做的还要好。”
“呵呵，是吧？”
“这样看起来，简化数字确实更易记录和记忆。可以教教我吗？”
“可以呀，这个很简单的。”
“先谢过了。”
“薛大人客气了，您帮我的更多。”
“哈哈哈……你快给我讲讲。”她这满篇的简化文字和简化数字着实让他看不懂啊。
“哦，好。第一年的投入是很大的，我预算了三十万钱，当年收益不抵支出，亏损。但第二年支出会大大减少，种子我计划一半留种，一半外购，成本降低一半；牛，只有喂养费用；犁具、农具，只有折旧；肥料，我计划大量养鸡，用鸡粪代替羊粪，成本降低一半；人工费用不变，在产量不变，粮价预计降低五文的情况下，盈余可以抵消第一年的亏损或略有盈余。到第三年，我就盈利了。”
“很不错。”薛靖都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个“不错”了，反正秦知薇给他的惊喜和意外足够大。难怪那个牛气哄哄的梁羿会看上她？因为这个丫头确实有本事啊！
呵呵，实话实说，梁羿看上秦知薇还真不是因为她有本事，他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缘何对秦知薇产生了别样的感情？
“呵呵，谢谢薛大人的夸奖，我答应了大表哥好好种地。”
“呃？”杜希照到底有没有定亲？他得写信问问。
得到了薛靖的肯定，秦知薇的心情有些激动，激动的结果就是，“我其实还有一个小建议，也可以说是一门小生意，不知道薛大人感不感兴趣？”
“感兴趣，你说。”
“县衙有钱吗？”
薛靖摇摇头。
“没关系，县衙没钱，薛大人有钱就行。”
薛靖：其实他也没钱。
“薛大人可以出钱买牛，租给百姓使用，百姓分期还钱，我设计了一个还款方案，您看一下。”说着，秦知薇又从布袋里摸出了一张纸。
真是有备而来呀！
还是一张图表，薛靖头疼，以后与秦知薇沟通，不仅要学简化数字，还要学简化文字吗？
“一头牛三千文，首付九百文，剩下的二千一百文分三年还清，每月还六十七文。三千文对农户来说是一笔大钱，但九百文不算大，总能凑出来，而每月六十七文，压力更小。如此一来，百姓就愿意买牛了。”
“每月六十七文，还三年，是二千四百一十五文。”
“一年利钱五个点，三年赚三百一十五文。现在京城放印子钱是十个点到十五个点，高利贷是二十个点到三十个点，我们不能比，毕竟租牛，是利民之举嘛，五个点也只是坏账准备。不过，想挣钱，利钱可以再高一些。”
“坏账准备？你哪来这么多新鲜词？”
秦知薇尬笑，“如果百姓断供了，呵呵，断供，能理解是什么意思吧？”
薛靖盯着她不说话。
秦知薇讨好的笑笑，“断供，就是百姓突然还不上钱了，这个时候呢，官府有权把牛收回来，再卖或再租，但牛老了呀，它的价值打折了，这个坏账准备就是为这个准备的。百姓还完钱以前，牛是县衙的，还完之后，牛就是百姓的了。
当然，首付多少钱可以分成几个档次，还钱的期限也可以变化，可以根据农户的家庭情况灵活调整。还有，利钱也可以变化，第一年多一些，之后就可少一些。”
“非常不错。”
“那就好，能帮上薛大人就太好了。”
“能帮上百姓才是最好的。”
“呵呵，是呢。”秦知薇太高兴了，今日真是收获满满呀！
站在她身后的宝妹忍不住捅了捅她，秦知薇才发觉时辰已经不早了，“哎呦，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用了饭再走，早过午时了呀？得意，你怎么不提醒我？”
得意：两人相谈甚欢，他哪敢打扰啊？
“不了，不了，不能耽搁了，否则天黑前儿就到不了家了。”
“嗯，也好，得意，去厨房装些点心给秦娘子带上。”
秦知薇没有客气，笑嘻嘻的道谢，“那就多谢了。”
薛靖又亲自将秦知薇送出了门。
马车走远后，薛靖急匆匆回了正堂，那张“租牛”的纸还摆在茶桌上，他仔仔细细的叠好，揣着往书房走，“得意，送点吃的到书房。”
“知道了，大人。”
薛靖记忆力很好，秦知薇提到的简化数字，他都一一写下来又标上了文字，这样便于他更好的理解这个“分期还款”的“租牛”方案。
以他的见识，这些不难理解，与京城放印子钱也有相通之处，只是印子钱到期后一次还清本钱和利钱，或每月还利钱，到期后再还清本钱。
分期还款，每月本钱和利钱一起还，倒是非常不错的想法。
而且以牛为载体，牛还是物押。
关键，下户和中户可以低价买到牛。
如果每户都有牛，那将会是怎样一副场景？薛靖想想就热血沸腾。
他简单用了几口饭菜，就继续对着这张纸琢磨。
琢磨的差不多了，他就提笔写信。
先给家里写了信，麦种和菜种家里有路子；又给广武县的县令写了信，牛和羊粪需要他帮忙，最后给梁羿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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