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为了段殊,更是为了他们。我看着倒在床下的守卫,死守灵台,求生的欲望越烧越烈。当我抬头决意反抗时,却透过窗子看见远处段鸩疾步赶来。是另一个守卫见事态发展不对,快马加鞭拦下了去巡防营的段鸩。我眼中的锐意,在瞧见段鸩的一瞬,收了起来。甚至特意拿下了护着要害的手,结结实实受了托娅打在脖颈上的一鞭。然后晕了过去。我装疯卖傻,处处受辱,就是为了等一个机会。如今这个机会来了。
眼瞧着托娅玩过火了,段鸩留给我的两位看门的段家兵闯了进来。
他们想要制止。
托娅却抽出了腰际的长鞭,毫不客气一人甩了一鞭子。
嚣张道:“凭你们是谁,也敢拦我?既已亡国,就该有点自觉,低眉顺眼些!”
“我逗弄畜生,也轮得到你们教训!”
话音落地,三只拓跋品种的猎犬跃上了床。
它们喘着粗气朝我步步逼近,我想逃,却被段鸩给我系上的铁链锁在床里。
我用被子将自己蒙起来,可抵挡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我护身的被子便被猎犬咬烂。
见状,托娅和拓跋女子笑弯了腰。
终于在猎犬的尖牙咬上我时,守卫用佩刀砍下了离我最近的狗头。
温热的血溅上了我的脸。
他眼眶噙泪,低吼着:“我们齐国的女子,不能由着你们糟蹋成这样!”
血吸引了另外两只猎犬,它们直扑上了我,哪怕守卫动作快,两刀杀了它们,我还是被生生扯下了两块肉。
自己的爱犬死了,还是她眼中低贱的齐国人杀的,托娅气急叫来了府里的拓跋兵,要杀了我和那个守卫。
十七八岁的少年,举着佩刀挡在床前,以一敌十。
他的背影单薄又挺直。
透过他,我仿佛看见了段殊,看见了千千万万的段家军在皇城门口殊死搏斗的模样。
他们甘愿用命守护皇城,守护齐国的妇孺。1
却因为段鸩的泄密,被拓跋毁坏了齐国近半的粮草据点,成了笼中困兽。
多少男儿流尽了血液也护不住亲人?
多少女子哭破了嗓子也换不回征战而亡的父兄?
最后,守卫还是寡不敌众,在他倒下时,用最后的力气转过身来,轻轻对我说了一句:“抱歉。”
鲜血淋漓的脸上,是不甘,是愤怒,是愧疚,是无助。
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就为了护我而死。
仅仅因为我是齐国女子,他是齐国男儿。
我想起了三年前新婚没多久,段殊就要去沙场。
我不舍得,问他:“为了我,可不可以不去?留下来,我们生几个孩子,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好不好?”
“正是为了你,为了千千万万的新娘子和孩子,齐国的男人得给你们守好城墙,否则……”
那时,段殊没有说下去。
我不懂,否则会怎样?
国破以后,我懂了。
拓跋兵解决了守卫便退下了,托娅要亲自杀了我。
“一刀杀了你太过便宜了,非得叫你这个贱骨头疼死才好,才能给我的八都儿赔命。”
草原女子擅武,托娅的力气不小。
她泄愤似的用软鞭抽打着我,专挑脖颈头颅这种脆弱的地方。
熟悉的被鞭打的感觉,一瞬间将我拉回到了段家祠堂。
那段时间的虐待,饶是我咬牙用意志硬挺了过去,但身体还没有忘却那段记忆。
我的意识涣散,面前的景物都晃动起来。
我止不住地发抖,开始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上吐下泻。
我将唇咬烂,守住最后的一丝清明。
我绝不能在这时傻了,否则会被生生被打死的!
我得活着。
不仅是为了段殊,更是为了他们。
我看着倒在床下的守卫,死守灵台,求生的欲望越烧越烈。
当我抬头决意反抗时,却透过窗子看见远处段鸩疾步赶来。
是另一个守卫见事态发展不对,快马加鞭拦下了去巡防营的段鸩。
我眼中的锐意,在瞧见段鸩的一瞬,收了起来。
甚至特意拿下了护着要害的手,结结实实受了托娅打在脖颈上的一鞭。
然后晕了过去。
我装疯卖傻,处处受辱,就是为了等一个机会。
如今这个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