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的眼光真好!段文生一边看着姚秋毓,一边傻笑。段文秀连拖带拽的把哥哥拽进了屋里,一是为了放手里的东西,最重要的让他清醒一下,实在是太丢人了。姚秋毓抿嘴浅笑,转身面向镜子,有了这杏花钿,确实又美了几分。春风再次吹过,吹落了树上的杏花,粉白色的杏花飘散一地,落在了镜前的美人身上。司徒云生不自觉的抬起手拿开落在美人发间的花瓣,只那一瞬,他便转过身,不再去看姚秋毓。段文秀出来的时候,恰巧看到这一幕,心下道:哥,要是二殿下看上了表妹,你可就彻底没希望了。
“毓儿,毓儿,你没事吧?!”
段文生关切的把姚秋毓扶起来,查看她是否有受伤。
“我没事。二殿下,微臣失礼了。”姚秋毓像个男子一样把手递到司徒云生面前,等着拉他起来。
司徒云生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浅笑着握住姚秋毓的手,两人同时用力,司徒云生便站稳了身形。
“毓儿,快来看看,是不是比刚才好多了。”
段文秀还记得姚秋毓之前的失落,于是把她拉到铜镜前,让姚秋毓好好看看自己,恢复一下信心。
姚秋毓还从方才的事上没有缓过神来,正在对着镜子发呆。
段文秀却又皱了眉道:“怎么还觉得少了些什么……”
“对了,少了抹额,这几个丫鬟是越来越懒了,你等一下。”
姚秋毓一把拉住段文秀道:“不赖她们,是我不想戴,嫌麻烦。”
“就戴一会儿嘛,我看看这传闻中的醴都第一美人什么样儿。”
从前姚秋毓还未穿戎装前,便有传言,若有一天姚秋毓成人,必会是醴都第一美人。
可是姚秋毓从十岁开始便一直穿戎装,常年在校练场练武艺,随着各家的姑娘越发打扮的花枝招展,姚秋毓是越来越黑,所以更显不出她的美了。
“那都是长辈们拿我取乐,你还当真了。”
“那你不戴抹额,不如就画一个花钿吧。”段文秀不等姚秋毓反应,就去屋内tຊ拿了紫粉霜出来。
段文秀把毛笔递给段文生道:“哥,我画画不行,还是你来吧。”
段文生拿着毛笔,对着姚秋毓的脸看了又看。姚秋毓紧闭的双眼让他紧张不已,最后他害羞的把笔递给了一旁的司徒云生道:“子之兄,还是你来吧。”
司徒云生本想拒绝,却看见段文生已经在四处张望,掩饰着自己的羞赧,根本都不看他。
姚秋毓对着司徒云生再次把眼睛闭上,片刻,额头上传来冰凉的触感,柔软的笔尖在肌肤上浅浅的穿梭了几下,便听到面前的人轻柔的说道:“好了。”
姚秋毓睁开眼,迎上那双复杂的眼眸,不过一瞬,司徒云生挪开了目光,把毛笔还给段文秀。
司徒云生转过头来,看到姚秋毓的那一刻,再次失神。
传闻果真不假,若是毓儿浅浅打扮一下,哪还有别的姑娘的事。
我小时候的眼光真好!
段文生一边看着姚秋毓,一边傻笑。
段文秀连拖带拽的把哥哥拽进了屋里,一是为了放手里的东西,最重要的让他清醒一下,实在是太丢人了。
姚秋毓抿嘴浅笑,转身面向镜子,有了这杏花钿,确实又美了几分。
春风再次吹过,吹落了树上的杏花,粉白色的杏花飘散一地,落在了镜前的美人身上。
司徒云生不自觉的抬起手拿开落在美人发间的花瓣,只那一瞬,他便转过身,不再去看姚秋毓。
段文秀出来的时候,恰巧看到这一幕,心下道:哥,要是二殿下看上了表妹,你可就彻底没希望了。
段文生好不容易平复好了心情,在见到姚秋毓的那一刻,又再次呆住了。
真是没救了!
段文秀无奈的摇了摇头,唤了司徒云生道:“二殿下来找我哥是不是有事啊,有事你们先去忙吧。”
司徒云生会意,拽了几下没拽动段文生,干脆把他扛了出去。
见两人没了踪影,段文秀这才问姚秋毓道:“你跟二殿下熟么?”
“有过几次面缘,怎么?”
段文秀松了一口气,心道:哥,你还有希望。
“没什么,他跟我哥关系很好,好像跟咱们府上有些生意上的往来,不过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以后你见了他要躲远一些。”
这一通没头没脑的话,着实让姚秋毓费解,不过最后一句话她倒是听懂了。
“怎么?他欺负你了?”
段文秀摇头:“二殿下也不是那样的人,但是你还是离他远一些的好,祖母说过,他这个人城府极深。”
段府不论男女老少,一窝子的人精,能让他们一齐忌惮的人,只怕是只千年狐狸。
这让姚秋毓不禁回忆了一下有关司徒云生的事,她只记得她夺了段家的运河生意后,以放了顾妃为条件,让司徒云生回自己的封地,并发誓终身不回醴都。自那以后,她便再也没有见过他们母子。
“二殿下看起来挺好相与的。”
温文儒雅、如沐春风,这是姚秋毓能想到的关于司徒云生最贴切的形容了,就是游手好闲了些。
“那都是表象,你别看他总是面带笑容,那笑可从未达过眼底,他的眼底一片冰冷。”段文秀说完,配合的打了个冷颤。
姚秋毓给她搓了搓胳膊道:“那看来是真冷,只是想起来就把表姐给冻着了。”
“你还拿我取笑,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小心有你后悔的。”
段文秀皱了下鼻子往花园走去。
“你算哪门子的老人?段老太太~”姚秋毓打趣道。
“就你贫。”段文秀笑道。
“你知道他……”姚秋毓追上段文秀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道,“你知道淑妃为什么会在冷宫么?”
段文秀也左右的看了一圈,然后小声说道:“听说与刘美人的死有关。”
“刘美人?十公主的母妃?”姚秋毓道。
“正是。”段文秀看姚秋毓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追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事,就是好奇。”姚秋毓随便糊弄了两句。
十公主一直是在皇后身边养大的,这么看来皇后和淑妃是死对头了?
“你以前可从来不关心这些事的。”只关心跟司徒枫有关的事。
“那都是以前了,现在不一样了。表姐,你也到了成婚的年纪,可有了意中人?”姚秋毓转了话题道。
她记得出征前段文秀就已经定亲了,那时候她还下了请柬,不过姚秋毓没去。后来那家人出了白事,一耽误就是三年,于是便和表姐退了亲,可是转而不过半年,那家人就和别人成了亲。现在表姐已经二十有七,在外人眼里,可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
上一世因为自己霸占了段家的运河生意,段文秀最后被迫下嫁给了一户姓江的商贾之家,结果生孩子的时候,男方因为舍不得出钱请大夫,硬生生让段文秀疼死了,一尸两命。
“许是我的姻缘未到,我宁可独身,也不嫁负心汉。”段文秀说着说着反而笑了,“你和你义妹给咱们女子争足了气,我也要出一份力不是?咯咯!”
“那你要入仕么?我可以帮忙引荐,朝廷可还没有允许女子考科举。”
“庙堂上有你们即可,我就不凑那个热闹了,我就在这最下等的商贾之路,当个孤独终老的老太婆。哈哈!”
“好个孤独终老的老太婆!也带上我吧!哈哈哈!”
“那可不行,你还要当那个什么将什么军呢。”
姐妹俩在花园里追逐嬉戏,一直到了夕阳西下,姚秋毓才回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