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这么多年都无人敢提起,甚至族长都不知道内情,偏偏孙氏是个不怕死的!听到她这么说,顾清鸢捏了捏手指,好险没有直接一耳光打上去。感觉到她不对劲,顾覃立刻转身阻止她,看着孙氏道:“你胡说什么?清川只是去乡下养身体,他的身份怎么就不好说?”“清川做什么去了,咱们自己人谁不知道?”孙氏得意洋洋地道,“大哥你也不用自欺欺人了,这国公府还是得我们月宗给你撑起来,现在月柔成婚,月宗又在学堂读书,二房需要用到钱的地方很多,大哥就把该属于我们的一半给我们就行,我也不要全部。”
看着孙氏,顾覃耐心告罄,转身对族长道:“族长,当初国公府建成时,我爹留下的那些财产,全都走了明路,一两银子不剩地给了二弟,这你是知道的。”
当年,顾覃父亲确实做生意赚了些银子,就捐了个军中小官给两个儿子做。
顾覃在军中又肯学又能打,在战场上屡立奇功,很快就升为了将军。
反观他弟弟,一直不思进取,依赖他得来的军功,在军中混日子。
后来他又跟着先帝征战几次,因为护驾有功被封为镇国侯。
到了现任皇帝上位,顾覃又替他收拾了当年的烂摊子,还让儿子替换皇子成为西夏国质子。
皇帝虽然不提过去发生的事情,但这些事他们互相都明白。
也是心里过意不去,这才给顾覃封了个镇国公之位。
可以说,他这一路走来,除了最初父亲给捐的官之外,全凭自己。
当初他有了实封,皇帝也赐了许多庄子和店铺,父亲留下的那些就全都给了二弟。
二弟当初在战场上为他挡过一刀,但并不致命。
他二弟的死,全是因为自己在战场不听指挥,肆意妄为,与他毫无干系。
这些年他对二房的偏袒,超过了自己的妻女,没有丝毫对不起他们。
若说对不起,那也是自己的妻女,还有儿子!
他看向族长的目光,是威严的,示意他不要想着和稀泥,得说实话。
族长轻咳一声,这事他自然是知道的。
所以顾覃不欠二房的,真要算的话,现在二房的一切,还有顾覃一半。
“老二媳妇。”族长终于开口了,“这事老夫是知道的,当初还留了文书,老二也是签了字的。”
“族长!”孙氏自然是不肯善罢甘休,“你说说看,国公府这么多财产,就没有老国公的帮衬?”
说着,她将自己查到的,国公府的财产清单递过去。
族长怔住,他活了一把年纪,还是头一回看到国公府的家当清单。
他甚至不敢接,转身看了眼顾覃。
“族长可以看看。”顾覃却丝毫不惧,“这些可有当初老家的东西?”
族长颤抖着手接过来,看了许久,边震惊于国公府这些年积累下的丰厚家底,边找有没有当初老国公留下的东西。
可他从头看到尾,这一切都是顾覃后来自己经营得当攒下来的。
于是,他将清单合上,交给顾覃:“这里面,的确没有二房应得的东西,老二媳妇,你今天闹这一出,是想做什么?”
看到族长看完竟然这么说,孙氏不乐意了:“族长,你不能因为他是国公,就这么帮着他说话,这里面怎么没有我们二房应得的?何况,清川就算是回来了,身份也不好说,国公府就我们月宗一个男丁。”
这件事,这么多年都无人敢提起,甚至族长都不知道内情,偏偏孙氏是个不怕死的!
听到她这么说,顾清鸢捏了捏手指,好险没有直接一耳光打上去。
感觉到她不对劲,顾覃立刻转身阻止她,看着孙氏道:“你胡说什么?清川只是去乡下养身体,他的身份怎么就不好说?”
“清川做什么去了,咱们自己人谁不知道?”孙氏得意洋洋地道,“大哥你也不用自欺欺人了,这国公府还是得我们月宗给你撑起来,现在月柔成婚,月宗又在学堂读书,二房需要用到钱的地方很多,大哥就把该属于我们的一半给我们就行,我也不要全部。”
“二婶真是好大的口气。”顾清鸢冷笑出声,“但你说这话之前是否清楚,既然国公府的店铺庄子都是皇上所赐,这些给谁,皇上会不会过目?你猜如果皇上知道你方才的话,会作何感想?”
顾清鸢这一席话,让族长在内的所有人都怔住,当真是没想过这些事。
孙氏顿时有些紧张,但她今天已经得罪了国公,自然是要将所有的事情都一次性解决。
“你这是什么话?”孙氏反驳道,“我的意思是,清川回来,皇上自然会另行封赏,到时候他可能会单开府邸,和咱们国公府就没什么关系,那国公府的这些东西,不给月宗,难不成要给你?女儿终究是要嫁人的!”
“所以呢?”顾清鸢轻蔑地看着她,“无论这些东西给谁,那也是国公府的,这些年我爹让你们母子三人住在家里,庇护你们,就真当这里的一切和你们有关系?”
上辈子可能是因为她嫁给萧梓钧较早,又对她们母女多隐忍,所以竟没发现,孙氏如此厚颜无耻!
她转身对族长行礼道:“族长,您知道的,而且这一切证据都在你手里,还是做出个决断吧。”
她已经不想和孙氏就这件事,继续纠缠。
族长刚要说话,孙氏突然轻咳一声道:“族长,你可得好好想想,顾氏一族还得靠国公府庇荫,若是清川出了什么事,国公府后继无人,顾氏一族可就回到之前最底层的商贾之家!”
这话说得恶毒,族长却真的收回了要出口的话,转而道:“顾覃,虽然清川的事咱们不能提,但都过去十年了,咱们不能不为以后做打算,外面都开始传出流言蜚语,你得顾及国公府和顾氏一族的名誉。”
看着族长与孙氏的眼神交汇,顾清鸢立刻明白,他们两人之间肯定有什么自己不可告人的交易。
她看了眼珠莲,珠莲立刻明白,当下就默不作声地退出去。
“什么流言?”顾覃阴沉着脸问,“族长大可说出来!”
族长再次轻咳一声,好像喉咙里有什么脏东西吐不出来,艰难地开口:“你知道的,清川他……”
“他一定会平安回来的!”顾覃打断了他的话,“听着族长身子欠佳,若是没别的事,还是回去好好将养着!”
这不客气的语气,让族长瞬间也拉下脸来。
如今他是族中最德高望重的长辈,虽然没什么实质的官身,却也是曾经的秀才公。
就算是老国公在,也得对他礼让三分。
顾覃的态度,让他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战,当下便不悦地用拐杖杵地。
“看来你做了国公,果真是身份不一样了。”他阴阳怪气地道,“对族中长辈不敬,对自己的弟妹侄女也不管不顾,既然如此,老夫走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