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耽搁,立马骑车回家。下过雨后的羊城,吹着一股湿润中带着泥土气息的凉风。一起飘进鼻腔里的,还有淡淡青草香。驶过一片林荫道,前边出现几颗攒动的人头。邱灵顿了顿,最终驶了过去。“吱——”车被逼停。“邱灵,是你吧。”微弱灯光的下,从路边草丛蹿出来六个人,整整齐齐列在邱灵面前,将路拦去一半。说话的是为首一男的,身高大概一米七,逆光下看不清面容,却能从他逼近的气息中感知到一丝压迫。邱灵往后退了退,“你们是谁?”
邱灵骑车一路淌着水,终于到达医院。
停好车,跟王阿婆一起冲进医院急诊通道。
幸好院里有值班医生。
阳阳是因为傍晚时分的温差导致的发烧。
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烧到40度了,医生说幸好来得早,小孩的发烧耽误不得,是真的有可能会烧傻的。
王阿婆无比庆幸自己找了邱灵帮忙。
护士输液时,阳阳一直哭闹,王阿婆就一直抱着哄,费了好一番功夫才让他乖乖扎上针。
邱灵拿着缴费单回来,看到阳阳被放在两条椅子搭建而成的小床中间睡着了,王阿婆累得在一旁捶肩扭腰。
看到她,才扯出一个疲惫的笑:“小邱,多谢你帮忙,要不是你,我家阳阳怕是要变成小傻子。
时间不早了,你赶快回去休息吧,别耽误你明天的工作。”
阳阳睡得并不安稳,要是再醒来,估计还得哭着让王阿婆抱,她毕竟年迈,万一撑不住,又没个帮手,今晚怕是不好过。
邱灵笑着坐下来,“没事,这会儿雨大也不好走,我等雨小了再说。”
大雨哗啦啦的,砸在地面上邦邦响。
这时冒雨前行,恐会全身淋湿。
王阿婆不再劝,将这份恩情记在心里。
一个小时后,雨渐渐歇了势头。
急匆匆的脚步声又再次在输液室外响起。
“妈!”
一个身着黑色雨衣的青年男子冲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一位同样身着黑色雨衣的年轻女子。
“妈,阳阳怎么样了?”年轻女子连雨衣都来不及脱,小心翼翼地俯在一旁,满眼心疼地瞧着睡着的孩子。
“刚才发烧到39度,输上液后,刚刚护士又量了一下,已经降到38度了,护士说液输完,不出意外就能退烧的。”
听了这话,这对年轻父母才松出一口气。
年轻女子吸着鼻子,哽咽道:“妈,真是辛苦你了。”
王阿婆把邱灵拉到身边,“这大晚上的,又下着雨,我一个人可搬不动阳阳,是小邱蹬三轮车把我和阳阳送到医院的,你要谢就谢她。”
年轻女子二话不说,对着邱灵就是鞠躬道谢:“谢谢你啊姑娘,谢谢你!”
“都是邻居,搭把手的事儿。”邱灵虚扶她一把,转头看向王阿婆,“既然你儿子和儿媳都来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诶!明山快送送小邱。”
穿着雨衣的年轻男人忙不迭点头。
邱灵忙拒绝,“不麻烦了,我反正也是骑车来的,多蹬几脚就到家了,送来送去的,反而麻烦。”
说罢,邱灵起身就走。
等她走出老远,王阿婆才猛得一拍脑瓜,“糟了,医药费还是人家垫付的,刚才太忙,我把这茬给忘了。”
况明山安慰老母亲,“没事,反正都是邻居,等明天咱们买上礼品再去好好感谢人家,顺便把医药费还了。”
也只能这样了。
邱灵快步走出医院,在空地找了半天,发现自己的三轮车被一辆大货车挡住。
刚才还不见这大货车呢,也不知啥时候出现的,把她的路都拦死了。
邱灵费尽力气把三轮车从花坛另一边抬出来,又趁空看了眼手机,都凌晨四点了。
不敢耽搁,立马骑车回家。
下过雨后的羊城,吹着一股湿润中带着泥土气息的凉风。
一起飘进鼻腔里的,还有淡淡青草香。
驶过一片林荫道,前边出现几颗攒动的人头。
邱灵顿了顿,最终驶了过去。
“吱——”
车被逼停。
“邱灵,是你吧。”
微弱灯光的下,从路边草丛蹿出来六个人,整整齐齐列在邱灵面前,将路拦去一半。
说话的是为首一男的,身高大概一米七,逆光下看不清面容,却能从他逼近的气息中感知到一丝压迫。
邱灵往后退了退,“你们是谁?”
“欺负我妻儿,却不知道我是谁,真不该夸你胆子大,还是没有自知之明!”钟大山上前一步,用力摁住车头。
月光洒下来,才彻底看清男人那狠厉的面容。
跟钟宇那张稚嫩的脸有着五分相似,呵,没想到还真是亲生的。
“你就是钟大山,找人麻烦前,有打听过我跟你媳妇恩怨的来龙去脉吗?”
“我没必要了解这些,她是我钟大山的老婆,骂你,你就听着;打你,你就受着,你要是反抗,惹我媳妇难过,那不好意思,我就是要搞死你。”
四周除了鸟叫,就是邱灵鼓掌的声音。
她笑道:“这就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带五个人堵我的理由?”
“没错。”
“那你们想干什么?”
钟大山缓缓逼近,“干什么?当然是你用哪只手打的我老婆,我就废掉你哪只手咯。
当然,如果你肯滚出羊城,并向我老婆跪下道歉,我就考虑保全你一只手。
不过,若是我老婆想打你出气,你必须得老老实实受着。”
邱灵嗤笑一声:“凭什么?”
“就凭上塘街是我的地盘,而你区区一个乡下来的,在我地盘上欺负我老婆,就应该付出代价。
趁我还没发火,劝你识时务点。”他拉长尾调,语气里满是威胁。
邱灵想骑车跑路,被识破后,六个男人将车头牢牢攥住,她面上倔强,声音却微微颤抖:“羊城近几年严打黑恶势力,你们就不怕被抓吗!”
钟大山望向自己小弟:“我会害怕?”
小弟们纷纷附和:“害怕两个字怎么写?”
“不知道。”
“在我们钟老大的字典里,就没有害怕这两个字!”
这默契回应令钟大山心情愉悦。
他自负道:“听见了吗?我钟大山从出生下来就没怕过谁。”
“你们别过来!这可是在第四人民医院附近,我大喊几声肯定会有人过来救我的!
有什么恩怨,我们可以当面说清楚,要是动手了,性质就不同了!
现在是法治社会,打人是犯法的,你又有过前科,难道想再去坐牢吗?!”
邱灵弃车,开始往后退。
钟大山就领着小弟们步步紧逼,“你威胁老子?
呵呵,不瞒你说,犯法又如何,你说我打你,你有证据吗?
小姑娘,羊城的路我熟,这里可没有那该死的监控!要不然,我怎么敢出面堵你呢。
四周连个人影都没有,我想收拾你不过是动动嘴皮的事。”
进过一次局子的人就是不一样,还知道避开监控了。
真是应了那句:不怕流氓坏,就怕流氓有文化。
邱灵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副害怕模样,“啊,你们要干嘛?别过来!”
“你的最终目的不就是为了给刘敏出气吗,谁说只有打我一顿才能出气的,或许还有别的办法呢,是吧?”
钟大山目光微闪:“你想耍什么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