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做副驾,姐夫会不会不高兴?”姜梨烦躁地皱眉,猛踩一脚刹车。楚月恒身子猛地往前倾,差点磕到头。姜梨厉声道:“下去,坐后面。”楚月恒淡淡地“哦”了一声,心想,果然是她忘了。晚上,本该出席江淮颁奖典礼的姜梨一直待在家里陪着他,反而令楚月恒受宠若惊。她替他熬姜汤,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后,双眉紧皱。“怎么这么冰?”楚月恒苦笑,姜梨误以为他发烧了,实际上,他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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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姜梨的话后,江淮也笑着说:
“颁奖典礼在晚上,下午要试穿西装,上午刚好没事,我也陪月恒一起,他的户口只有一页,换起来应该很快。”
楚月恒僵在原地,偷偷地去看姜梨,只见她没有任何怒意,反而宠溺地拉了拉江淮的手。
从前,不少人嘲笑他,说他是克父克母的丧门星,户口本只有一页的绝户。
他不敢跟姜梨说,每天晚上缩在墙角偷偷哭,后来,她知道了,发了好大的脾气,亲自跑到学校,逼熊孩子和家长给他鞠躬道歉。
曾经,有个新星导演醉酒后,嘲笑他是姜导的寄生虫,姜梨大发雷霆,在整个业界封杀了那个人。
她明明知道父母的事是他心底最痛的软肋,可是,在江淮扎他的心后,她却丝毫没有反应。
楚月恒的心口有些闷,原来被爱的人才能肆无忌惮,而他没有资格。
突然,江淮接到电话,说是西装提前送到了。
趁此机会,楚月恒刚想劝她们回去,姜梨却率先开口。
“不顺路,你下去。”
她毫不犹豫,停下车。
看着只剩一公里的导航,楚月恒没有说什么。
丢下楚月恒后,姜梨调转车头,扬长而去。
他给自己办销户时,工作人员诧异,“只有死人才能销户。”
“还有五天,我就要死了。”
工作人员以为他得了绝症,怜悯地看着他,他也不多作解释。
迈出门槛前,工作人员突然叫住他,激动地递上来一张明信片。
“你是大明星楚月恒吧?我是你的粉丝,我很喜欢你,你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楚月恒恍惚了一瞬,没想到他还会被一个陌生人喜欢,临死前能满足对方的心愿,他很开心。
天气变幻莫测,刚走几步,天空下起了暴雨。
他不习惯出门带伞,前十年里,一直都是姜梨带着的,每次下雨,她都会替他撑伞。
瓢泼的雨水打湿他的裤子,衣服紧贴在他身上,冰凉又黏腻。
不远处,有几个小混混尾随他,看他穿得好,叫嚣着留下买路钱。
他并不害怕他们,那天杀死他的歹徒,可比小混混残忍多了。
楚月恒冒着雨径直走进一家丧葬用品店,五分钟后,他抱着一个骨灰盒出来,临走前,他特意求老板多包几层,包到不要让人看出来。
手机没电了,楚月恒无法看导航,彻底迷失了方向。
他只好抱着骨灰盒,在漫天大雨中,凭借着来时的零星记忆往回走。
忽然,一辆迈巴赫从他身边疾驰而过,溅起的雨水飞到他的脸上。
车牌五个八,京海只此一个,是姜梨。
视线越来越模糊,不知是雨水,还是眼泪。
他抹了把眼睛,再抬眼,只见五个八的车牌出现在眼前。
姜梨将他往副驾里推,替他系上安全带,稳稳地关上门,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楚月恒有些恍惚,已经好久没这样被她贴心对待。
车里,姜梨递给他一个手帕,上面散发着专属于她的玫瑰香味。
“怎么不接电话?”
“没电了。”
然后,一路无言,楚月恒有些尴尬,主动打破沉寂的氛围。
“姐姐,我做副驾,姐夫会不会不高兴?”
姜梨烦躁地皱眉,猛踩一脚刹车。
楚月恒身子猛地往前倾,差点磕到头。
姜梨厉声道:“下去,坐后面。”
楚月恒淡淡地“哦”了一声,心想,果然是她忘了。
晚上,本该出席江淮颁奖典礼的姜梨一直待在家里陪着他,反而令楚月恒受宠若惊。
她替他熬姜汤,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后,双眉紧皱。
“怎么这么冰?”
楚月恒苦笑,姜梨误以为他发烧了,实际上,他已经死了。
趁她走后,他将姜汤偷偷倒进马桶,如今,他不是活人,自然不能再碰人间的东西。
他将昨天烧好的骨灰倒进今天买的骨灰盒里,等墓碑做好后,送到墓地去下葬。
指针划过零点,回魂后的第二天已过,他又撕下一页日历。
只剩五天了。
楚月恒看到客厅的灯还亮着,姜梨端坐在沙发上。
她一向作息规律,很少会这么晚睡。
突然,门被推开,一身华丽西服的江淮开开心心坐到她身边。
原来她在等江淮,她是真爱他,才会为他改变坚持多年的习惯。
楚月恒想,只要她能幸福,他也能安心去死了。
他刚躺下,江淮冲入他的房间,“对不起,我走错了。”
嘴上虽然道歉,眼中却在示威。
忽然,他尖叫。
“你弄个骨灰盒摆在屋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