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孟廷修抱着温颂清就像是失了魂魄。他看着怀中面容脏污的女人,却只有无比的疼惜和愧疚。她曾经明明那么好看又鲜活,此刻躺在他怀里,安静到让他害怕。“温颂清,你别睡,你千万别睡,求你……”警卫员紧握着方向盘,强作镇定,心中却已是惊诧不已。一到医院,车都还没完全停稳,孟廷修就匆促地抱着温颂清下车,嘶声喊道:“医生呢?快来人!快来救人!”医院门口的医护顿时围了上来,将温颂清送进了手术室。
孟廷修脚步踉跄地冲过来扶起她,连手都在颤抖。
见到她的第一眼,心就像是被人紧紧攥住,酸涩胀痛。
温颂清那么爱漂亮,刚回国时,美丽的像一只蝴蝶,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个衣衫破烂,浑身脏污的乞丐。
他几乎难以置信,却又不得不信。
是他一直轻看她了,是他错了!
孟廷修面色惨白,紧紧抱着怀里的人,撕心裂肺地喊:“救人!快救人!”
围过来的研究人员想要帮忙把人抬去医院,才发现温颂清的心口已经被深深烧穿,已经没了心跳。
“来……来不及了孟团长,温工的生命体征……已经没了。”
孟廷修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尽,脑海中响起阵阵耳鸣。
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在这一刻停滞,一切声音都与他无关。
一时间,万般情绪如排山倒海般向他砸来。
“不可能,她不会死的,她不会死的!”
孟廷修低声自语,昔日冷淡的眸底如今近乎偏执,带着他从未有过的恐慌。
见孟廷修如此失神的模样,众人才顿觉当初那些谣言有多可笑。
孟廷修将温颂清放平在地,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为温颂清做着心肺复苏。
冷静理智的神情仿佛一如往昔。
可他的声音却不自觉发着颤:“颂清,温颂清……”
他的目光只紧紧落在温颂清那双紧闭的眼眸上,麻木地重复着两手伸直按压的动作。9
他双手沾染上温颂清胸口溃烂伤口的鲜血,心口的揪疼和恐慌怎么也压不下去。
可这一切在身后的研究人员看来都只是徒劳无功,甚至已经陷入疯魔。
赵所长目光沉痛,伸手搭在他肩上,试着劝慰道:“孟团长,温工她已经……”
孟廷修如梦初醒般蓦地停下动作:“别说了,她没有死,我不会让她死的!”
他此刻周身冷意骇人,平静地话语底下压抑着惊涛骇浪。
众人看着他猩红的双眸,顿时一惊,没再敢劝。
这时,温颂清的胸口突然有了一丝微弱的起伏。
孟廷修呼吸一窒,连忙将温颂清打横抱起,从人群让出的一条路中匆忙将她抱上车。
拉开驾驶座门时,却被回过神来的警卫员拉住了,看着此刻的孟廷修,语气担忧地提议:“孟团长,还是我来开吧。”
孟廷修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臂正在不自觉地微微发颤。
此刻的心态和身体状况都不适合开车,孟廷修看了眼温颂清,不再犹豫,声音低哑道:“好。”
听到他同意,警卫员也不再耽误,等孟廷修坐上后座后就立刻启动车辆。
一路上,孟廷修抱着温颂清就像是失了魂魄。
他看着怀中面容脏污的女人,却只有无比的疼惜和愧疚。
她曾经明明那么好看又鲜活,此刻躺在他怀里,安静到让他害怕。
“温颂清,你别睡,你千万别睡,求你……”
警卫员紧握着方向盘,强作镇定,心中却已是惊诧不已。
一到医院,车都还没完全停稳,孟廷修就匆促地抱着温颂清下车,嘶声喊道:“医生呢?快来人!快来救人!”
医院门口的医护顿时围了上来,将温颂清送进了手术室。
直到看见医院的手术灯亮起,孟廷修倚靠着医院的白绿墙壁,身体脱力般缓缓滑落下来。
孟廷修闭上眼睛,第一次在心里向老天爷不住祈祷着,温颂清能活下来。
他才刚解清对她的误会,他还有很多话想要对她说。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好好弥补温颂清受过的委屈,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们还有孩子,以后的日子还有那么长。
孟廷修偏过头,紧盯着那盏红色的手术灯,不断默念着说服自己。
可越想,心却越发作痛。
他第一次发觉,等待的时间那么漫长,每一分每一秒甚至面对敌人时候还要紧张、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
等到孟廷修逐渐快要被不安和恐慌彻底吞没的时候。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神情疲惫地从里面走出。
孟廷修心弦一紧,立即拖着麻木的腿脚走上去,声音发紧:“医生,我夫人她,怎么样了……”
说着,温颂清被从手术室内推出,医生松了口气道:“幸亏送来的及时,算是保住了一条命,但……”
医生顿了顿,看了眼孟廷修惨白的脸色,缓缓说道:“至于夫人能不能醒过来,得看她个人的意志了。”
孟廷修的心顿时沉坠至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