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柒抹一把眼泪,上前一步,直直盯着苗红。“拿来,快给我。”苗红立刻向她伸出手,那么理所应当。“妈,陆野的腿保不住了,肯定得退伍。伤残补助金我们一分不要,全都给你。”“快拿来呀,还费什么话?”苗红急不可耐地大喊。柒柒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底一片清明。“钱我们可以给。但是,我们得跟你回京市。”“你做梦,你们两个这模样,回去能干啥?指望我养你们呢?”“那你让我们怎么办?陆野的伤还得治,现在家里连张给他躺的床都没有,你还要把他的救命钱拿走。你这是逼我们去死吗?”
现场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苗红。
而苗红却对自己的疯狂举动根本不自知,直接扑向陆野,“我跟你说话呢,把钱给我,给我!”
“这老虔婆说的是人话吗?”
“就是啊,陆副营长伤的这么重,她上来就要钱,这干的是人事?”
“怎么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她这是没把这小两口当人看啊。”
大家伙一边震惊,一边议论,看苗红的眼神充满鄙夷。
“钱可以给你。”
柒柒抹一把眼泪,上前一步,直直盯着苗红。
“拿来,快给我。”苗红立刻向她伸出手,那么理所应当。
“妈,陆野的腿保不住了,肯定得退伍。伤残补助金我们一分不要,全都给你。”
“快拿来呀,还费什么话?”苗红急不可耐地大喊。
柒柒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底一片清明。
“钱我们可以给。但是,我们得跟你回京市。”
“你做梦,你们两个这模样,回去能干啥?指望我养你们呢?”
“那你让我们怎么办?陆野的伤还得治,现在家里连张给他躺的床都没有,你还要把他的救命钱拿走。你这是逼我们去死吗?”
“你们死不死关我什么事?我只要钱,把钱给我!”苗红已经接近疯魔了,满心满眼只有钱。
柒柒深吸一口气,大声说:“大家伙都看见了,她不是我妈,没有一个亲妈会把自己闺女女婿往死路上逼。”
“对,哪有这样的?不做人啊。”
“也不怕遭报应,自己亲闺女不疼,疼外面的。那外面的能帮你养老?”
“这人脑子怕是不好,看着就不像个正常的。”
“但凡不傻,谁不是心疼亲闺女。这老虔婆怕不是魔障了。”
柒柒见火候差不多了,一边掉眼泪,一边说:“警察同志,我要跟她断亲。”
警察同志还没说话,苗红就跳起来,“放你个罗圈屁,想断亲,除非我死。逼死亲妈,你就是大不孝。”
“我一生下来你就把我扔了,我好不容易长大了,你为了给我爸换升职的机会,想把我嫁给厂长的傻侄子。
这事没办成,你就不把我当人看,想把我活活逼死。
你这样的妈,让我怎么孝顺?”
“你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就得听话,让你干啥就得干啥。”
“行,那今天我们夫妻俩就一头撞死在这儿,尽了这份孝心。”
柒柒说完就一头往院墙上撞去。
“柒柒!”
陆野想要拦住她,可自己伤得太重,根本坐不起来,这一着急就从担架上滚了下来,好几处伤口都渗出血。
两个警察同志反应倒快,一左一右把柒柒拦住。
“柒同志,请你冷静。”
“你们让我怎么冷静?这都活不下去,你们说我该怎么办?”
柒柒脱力地蹲下去,把脸埋进手臂,呜呜地哭起来。
陆野也被战友重新扶回担架,整个人看起来更惨了。
其中一个警察很严肃地对苗红说:“你把柒同志的家搬空,那可是一千多块钱的东西,已经犯法了。
看在你是她亲妈的份上,我们同意你们私下调解,并不是助长你无视法律。
这位军人是保卫国家财产受的伤,他是人民英雄。
你抢走他治伤的钱,还要逼死他,这是重罪。
只要他去告你,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他敢!”
苗红梗着脖子,一副吃定了这夫妻俩的架势。
“我有什么不敢的?”陆野的声音清冷地响起,与他此刻狼狈的外形一点儿都不相称,“命都快没了,我还在乎名声吗?”
“你,你们,两个小白眼狼,你们会遭报应的。”
见陆野站自己这边,柒柒也不哭了。
“妈,今晚我们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你快去买火车票,咱们一起回京市吧。”
“你们做梦,家里的房子是给明月的,你们住算怎么回事?”
“呵呵,又是柒明月。她那么好你就跟她过吧。”
“不然呢,我还能指望你?”
“行,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还我一千块钱,第二,断亲。”
“我一个都不选,你们想都别想。”
“那行,我们就法院见吧。”柒柒转向抬着陆野的两位战友,“麻烦两位同志把陆野送去法院吧。”
“行。”
两个人早就看不下去了,要不是身份限制,他们早上去给苗红两个大逼斗了。
“不准去!”苗红一个箭步冲上去,张开双臂拦在担架前,“你们敢去,我就一头撞死在这儿。”
“那就撞吧,使点劲儿,别一下没撞死瘫在床上,柒明月可不见得愿意伺候你。”
“你还是人吗?我可是你亲妈,你竟然逼我去死?”
“有你这样的妈,我想做人都难。今天就死在这吧,谁也别活了。”
柒柒死死瞪着苗红,一副随时准备鱼死网破的架势。
这边闹这么大动静,消息早就传到了部队上。
李团长亲自带人过来。
在来之前,他已经了解清楚全部真相,脸黑得跟锅底一样,脚还没站稳就直接命令,“把这个女人抓起来,送军事法庭。”
他身边的两名警卫立刻上前把苗红双手反剪,按在地上。
到这会儿,苗红才有些怕了,“我是她亲妈,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没犯法。”
“犯没犯法不是你说了算,法庭自有公断。带走。”
“是。”
两个警卫直接把苗红五花大绑,就要押走。
苗红抖得跟筛糠一样,裤腿里流出不明液体,这就吓尿了。
“柒柒,我可是你亲妈,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柒柒抹了一把眼泪,“你如果同意断亲,今天的事我可以不追究。”
“我断,我同意,别抓我。”
柒柒回屋转了一圈,其实是从空间里拿出纸笔,当着大家的面写了一份断亲书。
首先签上自己的名字,又递给陆野。
陆野的手不能动,示意战友帮他按手印。
断亲书最后才到苗红手里。
此刻警卫已经帮她松了绑,只是她不想签,这要是签了,回去没办法跟柒建国交代。
“柒柒,妈知道错了,你原谅妈这一回,咱们还是一家人,好好过日子,行不?”
柒柒嗤笑,“那你把卖我家东西的钱还给我。”
“那怎么行?那些钱是给明月的。”
“那就签字吧,从此我们再无瓜葛。”
“你怎么这么狠的心?明月可是你亲姐啊。”
“她是养女。”柒柒故意加重了养女两个字,随即狡黠一笑,“还是说她是我爸跟外面女人生的?他这可是乱搞男女关系,还有这么个活着的证据。”
苗红瞬间慌了,“不是,你别瞎说。明月不是,明月就是跟你抱错了。”
“签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