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他。他怎么没早点想到这姑娘会磨破皮呢?是他不够关心,是他大意了。沈锦书很快给伤口上好了药,等金疮药粉粘合在了伤口上,不会被裤子蹭掉了,她才从林子里走出来。见赵桓禹还蹲在那儿,她猜测这家伙是有点愧疚,于是笑着打趣。“世子爷啊,我要怎么样才能让你好受点呢?”她凑到赵桓禹面前望着他,“听说掏钱了就能心安理得了,要不然你给我一百两银子当我的辛苦费吧,我拿了钱我高兴,你付了钱你也踏实了,你觉得怎么样?”
沈锦书在溪边捧了一口水喝下,一边洗脸一边回答,“能骑,我没那么娇气!”
赵桓禹在旁边下游让马儿饮水,抱着胳膊靠在马身上沉默看着沈锦书。
他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毛病。
几年前沈锦书娇气的时候,他明明跟沈锦书有了婚约却非要坚持退婚,怕这个娇气的姑娘拖累他。
可如今人家不娇气了,他看着这磨破了皮流着血还满不在乎的姑娘,居然希望这姑娘娇气一点,别这么逞强。
他揉了揉眉心,转身从马背上摸出一瓶金疮药。
他走到沈锦书面前,蹲下来,捏着瓶子递到沈锦书眼前,“去林子里上点药,这么大的太阳,当心伤口恶化。”
沈锦书没有扭捏拒绝。
她接过药瓶,“谢了啊,我这就去,不会耽误你事儿的。”
说完,她站起身一瘸一拐走进了林子里。
赵桓禹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蹲在那儿,耳边还萦绕着沈锦书那句“不会耽误你事儿的”……
这句话在他耳边不停盘旋,纠缠得他心底生出了无尽的愧疚,和心疼。
怪他。
他怎么没早点想到这姑娘会磨破皮呢?
是他不够关心,是他大意了。
沈锦书很快给伤口上好了药,等金疮药粉粘合在了伤口上,不会被裤子蹭掉了,她才从林子里走出来。
见赵桓禹还蹲在那儿,她猜测这家伙是有点愧疚,于是笑着打趣。
“世子爷啊,我要怎么样才能让你好受点呢?”
她凑到赵桓禹面前望着他,“听说掏钱了就能心安理得了,要不然你给我一百两银子当我的辛苦费吧,我拿了钱我高兴,你付了钱你也踏实了,你觉得怎么样?”
“……”
赵桓禹扭头看着凑到跟前的这张漂亮脸蛋。
看着沈锦书眼中的笑意,他又揪心,又好笑,“沈锦书,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以前受点伤就哭个不停,如今都这样了还没心没肺跟我开玩笑。”
他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摸出一摞银票,取了一半爽快塞沈锦书手里。
沈锦书啧啧道,“你别总拿小时候的眼光看人啊,女孩子小时候怕疼爱哭很正常,长大了就能忍了,我早就不爱哭了好吗?”
她接过银票,飞快一数,抬起头惊诧望着赵桓禹,“一百两面额,十张?世子爷这是一抬手就从指头缝里漏了一千两银子给我?世子大气啊!”
赵桓禹愈发哭笑不得。
看着沈锦书在他旁边坐下美滋滋摸银票,他怎么看都觉得如今这姑娘跟小时候不一样了。
他问出了心头疑惑。
“你一个养在深闺的姑娘,是从哪儿得到血脉果这么神奇的东西的?”
沈锦书面色不变。
她捡起鹅卵石扔进小溪里,“这是我的机缘,不足以对外人道——”
她侧眸看着赵桓禹,笑嘻嘻道,“人活在世上都有自己不想跟外人说的秘密,只要没有作奸犯科伤害别人,连老天爷都能允许我们保留一点秘密,世子你说是吧?”
赵桓禹嗯了一声,笑道,“我没有恶意,只是单纯好奇,毕竟血脉果这种东西,不像是凡人能拥有之物。”
沈锦书笑他,“不是凡人能拥有之物,难道我还能是神仙?”
赵桓禹侧眸打趣,“说不定沈姑娘就是呢?”
沈锦书笑得不能自已。
异能这种东西,的确不是凡人能拥有的东西,就像那可怕的末世,那也不是凡人能想象到的灾难啊。
两人坐在溪水边歇了会儿,又吃了两个包子,沈锦书站起身来,“走吧,继续赶路。”
赵桓禹看着她的腿,有些不忍心,“你这样怎么骑马?”
迟疑了一下,他低着头看着别处,轻咳一声,小声说,“要不然,你我共乘一骑?”
沈锦书刚准备上马,听到他这话,诧异地望着他,“共乘一骑?”
赵桓禹点头,“你侧身坐着,便不会再磨到大腿了。”
沈锦书看了看马匹,又看了看赵桓禹,在脑子里想象一男一女要怎么侧身共乘一骑,难道……
要被赵桓禹抱在怀里?
她打了个哆嗦。
不行不行那绝对不行。
也太暧昧了!
沈锦书摆手拒绝道,“我自己可以,没事儿,我们各骑各的,骑一匹马也太为难马了!”
说完,她就走到自己的马匹旁边,准备翻身上马。
可腿有伤,一挨着马背就疼,她连上马都没能成功。
在她咬牙忍着痛再次往马背上爬的时候,身后两只手伸过来握住了她的腰肢。
她惊诧回头,看到高大英俊的赵桓禹站在她背后,人家胳膊轻轻一提就握着她腰肢将她送上了马背。
她还来不及尴尬,人家就绅士地收回了手。
于是,她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干巴巴笑道,“谢谢啊。”
赵桓禹抬头瞥她。
在她疑惑赵桓禹怎么还不去他自己那匹马身边时,赵桓禹忽然手掌一撑马背就翻身潇洒利落地坐在了她身后。
宽厚温暖的胸膛,瞬间贴近了她的背脊。
这股子温热和陌生的气息,让她一下子绷紧了背脊,“你,你你你——”
赵桓禹两只手从她腰间拂过,攥住了缰绳,动听的嗓音也同时在她耳边响起,“我我我,我怎么了?再让你如此逞强下去,我怕你还没到江南就瘸了腿,你要是瘸了,我怎么跟沈大人交代?他老人家怎么说也是我半个恩师呢。”
沈锦书从未跟男子靠这么近过,有些别扭地缩着身子,小声说,“你这样我不自在……”
赵桓禹哼她,“不自在可以忍,瘸腿可以忍吗?”
沈锦书贫嘴,“瘸腿也不是不可以忍……”
赵桓禹被她气笑了,“知道你能忍,我不能忍,来,换个姿势,侧身坐。”
沈锦书有些怕,“侧身坐,重心不稳会摔下去的。”
赵桓禹啧了声,“我是死的吗?你要摔了我不会拉你一把?放心吧,不会让你摔的,赶紧换姿势。”
沈锦书回头看了眼他。
见他执意如此,沈锦书只好两手撑着马背,试图将左腿拿到右腿这边。
可坐在马背上,她不好施展,试了两下都没能将腿拿过来。
赵桓禹知道她腿疼不方便,于是又握着她两边腰肢将她轻松抬起,让她上半身离开马背,“腿,拿过来。”
沈锦书立tຊ刻乖乖将腿拿过来放在一边。
赵桓禹将她重新放回马背上,然后倾身贴近她的身子,握紧缰绳便让马儿跑起来。
沈锦书正努力往前倾向与赵桓禹保持距离,结果马儿一跑起来,她一下子没稳住,猛地往前一倾,又在一个颠簸之后猛地撞在了赵桓禹身上,扑了人家一个满怀。